线很快对上许玫温柔的视线,她立即开心起来,扑腾着。
lennart把她抱到许玫身边。
小家伙立即扑闪大眼睛,好奇地伸出小爪子摸许玫。
“不如就叫你许如意吧。”
许玫思忖了一会儿,对眼前的小家伙道。
她说的是中文。
如意,万事如意。
至于怀里的另一个小家伙。
“你就叫许遂。”
遂,即如意。
一样的祝愿,一样的爱意。
许玫不给她的孩子设高期待,她只期望她的孩子能够自由自在,不像她此刻被禁锢。
遂这个词对于从小在德国长大,仅仅学了些够日常使用的中文的lennart来说,要理解还有些难。
lennart并不懂“遂”的含义,这让他再次觉得与许玫中间隔了一道墙。
尤其是,他懂许玫给两个孩子起中文名的意思,她要孩子跟着她一起去华国生活,在中文环境里生活。
她不要他,她要去父留子。
她定然又在心里筹谋着离开他。
心里的阴暗情绪再次疯狂滋长,lennart又开始嫉妒眼前这两个小孩。
他病态而又固执地想,凭什么,这两个小东西让许玫难受了十个月,还让许玫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两人伤她如此深,凭什么许玫不生他俩的气?
她都可以接受这两个伤害她的小东西,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lennart自有一套逻辑。
他与许玫对孩子的情绪完全调转。
他的心里刮起狂风,面上依旧保持平静,艰难地保持平静,他英俊的脸庞上挤出笑容,妄想融入眼前的融洽场合,然而,深邃绿眸却生不出一点儿笑意,而是异常冷漠,皮笑肉不笑,他引以为傲的表演能力不起作用了。
lennart俯身,凑到许玫脸前,也开始说中文:“孩子们跟着妈妈姓很好,妈妈的姓好听,我的姓不好听,我早就厌烦了我的姓,不如我也趁这个机会起个中文名?”
许盯着他,没说话。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如意咿咿呀呀地婴语。
在气氛将至尴尬临界点时,lennart又自顾自地开口:“许爱玫这个名字好像很不错。”
“我的太太,你觉得可以吗?”
他的绿眸直直盯着许玫,声音低沉、柔和,音色很好听,让人痒酥酥的,他企图用美□□惑许玫。
许玫仍旧沉默,不过,她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好难听且肉麻的名字。
lennart正仔仔细细盯着许玫,他自然注意到许玫的小动作。
他顿时嘴角一勾,再次真情实意地笑了。
即使许玫是在嫌弃他,但单单是许玫没有不理他,也足够使他兴奋,他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
许玫抿唇,她垂眸又看孩子去了。
她身子虚弱还需要住几天院,在此期间,她没有精力照顾孩子,都是护士与护工帮忙,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主动和lennart说出了第二句话:“我想知道我住院的这几天是谁在照顾小孩。”
和第一句一样,同样是有关于小孩。
她现在和lennart的交流,都是关于小孩。
原本lennart以为孩子是联系他与许玫关系的纽带,但是他现在察觉,自己似乎成了许玫了解孩子的工具人。
他的心态越发失衡。
lennart本性高傲,他想自己应该不屑于当工具人的,他应该朝许玫发火,或是走开,但事实上,他相当积极且热切地给许玫汇报,甚至详细介绍了照顾两人孩子的工作人员简历。
虽然他这一天都守在许玫病床前,哪也没去,不过,早在许玫进产房前,lennart便到医院前亲自安排好一切了,此刻,一切都按照他的规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汇报完后,lennart直勾勾地盯着许玫,他期待着许玫的赞赏。
许玫视若无睹,继续讲下一个话题:“麻烦让人拿两个相机,记录意意和遂遂的日常,以及,再托人带些针线过来,我想给两个小孩做帽子。”
“好的。”
lennart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答应,他恨透了两个小孩。
他都没有收到过许玫亲自做的礼物。
不对。
lennart猛然想到被许玫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的肖像画,原本她是打算送给他的,她画时,眼里笑盈盈,充满爱慕。
她也曾爱过他,但是被他弄砸了。
lennart的心脏抽痛起来,懊恼、悔恨情绪蔓延到身体的所有部位。
如果他当时没有恶劣地对许玫说,欺骗她只是为了好玩,一切会不会不同?
lennart忍不住想。
他不喜欢追忆从前,他清楚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