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们并未因外国面孔而被优待。
保镖们只能死死盯着许玫,然而,周围全是华国面孔,相同人种之间辨认比较容易,不同人种则困难许多,保镖们对许玫并不熟,身为欧洲白人又对华国面孔有些脸盲,许玫还时不时地去逛人满为患的服装店,进进出出不同的店好多次,她从小生长于c城,对c城异常熟悉,故乡熟悉的地形与面孔给了许玫信心,她不像上次逃离那般慌张,而像是一尾鱼在熟悉的水域迅速游弋,而保镖们则是岸上初来乍到的渔夫,他们目光不断在人群之中逡巡,看得眼花缭乱,被许玫轻易戏耍。
很快,保镖们被人群冲散,并且跟丢了许玫,无一幸免。
保镖们立即通过许玫身上的定位设备找,但他们赶到时,许玫已经把东西丢了,包括结婚戒指。
他们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完全瞧不到许玫的面孔,不由得叹息。
另一边,许玫熟练而迅速地穿梭于人群中,途径一家又一家摊子,她走了很久,忽然停了下来,抬眸,视线安静地扫视四周。
夏日的傍晚留有白天燥热的余息,周围嘈嘈杂杂,行人的汗水味与路边铺子上烧烤、火锅等重油重辣味道交织。
行人三三两两地散步,路过许玫时,或没注意,和朋友聊着天,与许玫匆匆擦肩而过,或见她长得漂亮,目光露出惊艳神色,于是,多瞥了几眼,然后走掉。
吃食店里的顾客,亦是三三两两,觥筹交错,兴奋地谈论。
没人持久而病态地盯着许玫,没人企图不放过许玫脸上一丁点儿的细微神色变化。
没有那双深邃、具有压迫感的绿眸。
许玫在街上站了一分钟,她确信自己已经暂时摆脱lennart,而非错觉,压在她胸口许久的阴霾带来的窒息感终于减轻许多,她的眼眸再次湿润,又哭又笑,抬脚,继续走。
lennart把现金或是信用卡全都交给陪同许玫回国的助理保管,许玫身无分文,却一点儿也不担忧。
这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熟悉的很,她有许多熟悉的人。
许玫熟练地走到一座商场,按键,上电梯,走到一家美甲店前,站定,视线望向店内。
“堂姐。”
她喊其中一个正低头玩手机的美甲师,声音哽咽。
那美甲师抬头,瞧见一道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
“玫玫,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不知道你爸妈可想你——”
见到许玫,堂姐第一反应是惊喜,她当即关掉手机,起身,快步走向许玫,她边笑边说,话语密密麻麻,动作也相当利索。
走着走着,堂姐注意到许玫哭红的双眼,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神色严肃,脚步更快了,并问。
“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十足的护犊子意味。
许玫扑到堂姐怀里哭了起来。
堂姐从小看着许玫长大,在她眼里,许玫看起来柔柔弱弱,却十分要强,学什么东西非常刻苦,遇事则善忍耐,憋急了也是客客气气地讲道理,很少哭泣。
因此,此刻许玫哭得异常伤心,让堂姐十分愤怒,她认定许玫被人欺负惨了。
“到底是谁欺负了你?跟堂姐说,堂姐替你教训!”
说到教训,许玫立即害怕起来,她的脸色苍白,杏眼里尽是恐惧,边哭边哽咽道:“不行,堂姐,他势力很大,我们惹不起。”
“势力大也不能欺负人啊!”
堂姐愤愤。
她略微思索,又问许玫:“欺负你的人是你留学时遇到的洋鬼子吗?”
许玫连忙点头,白皙的小巧脸蛋上,杏眼里尽是泪水,可怜巴巴的。
“那这洋鬼子势力再大,也大不到这里来,别怕啊,你都回来了,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把那家伙的电话给我,对方离咱们这里远,堂姐我虽然不能直接对付他,但是骂得他还不了嘴还是可以的,毕竟,你堂姐我可是被人称为西南霸龙。”
堂姐骄矜地扬起下颚,眼睛明亮。
许玫被她的语气与姿态逗笑,她的睫毛与脸颊上依然残存泪痕,然而,秀丽眉宇之间的忧郁神色却消失。
见状,堂姐顺势继续道:“别管那些糟心事了,你妈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呢,想你得很。”
“你呀,也不能为了学习,连过年也不回来过了啊!”
堂姐数落道。
许玫眼眸再次变得湿漉漉,她低声道:“不是因为学习。”
堂姐愣。
“我之前回来不了。”
堂姐心下忽然猛的一跳,意识到许玫遭遇的事可能不仅仅是许玫她妈和她说的那么简单,她想开口问,却听道美甲店里的小陈喊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