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他谄媚逢迎的人变会突然改变脸色,试图将他推回泥泞之中。
这对于lennart来说并非是什么稀奇事,他从小见惯了这种事,甚至,曾经他也是阴影当中的人。
以前他除了报仇之外没有其他的欲望,也就没有顾虑,他可以像疯子一般决绝地算计,没人比他更加敢于冒险,因此,也就无人能比他更会赚钱。
当他爱上许玫,他便有了软肋,有了牵制,他不再一心扑到工作上,而是经常陪许玫,这给了其他人机会。
当他因为失去许玫情绪陷入低沉,别人的机会再一次降临。
lennart失去了许玫,可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难过,一旦他表现出自暴自弃的倾向,其他人便会伺机而动,将他撕碎、吞没。
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否则,失去了金钱与权势,他找到许玫的机会更加渺茫。
他见不到许玫,连思念许玫都是一种奢侈行为。
他再次变成工作狂。
如儿时那般,为实现心中强烈的欲望,而拼命工作。
他的春天太过于短暂,终日刮着狂风暴雪的冬日才是常态,终日在狂风暴雪之中挣扎、煎熬才是常态。
许玫对lennart的处境一无所知,她连他这个人也不曾想起。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过得不好,她偶尔看到某些特定事物会条件反射地感到害怕,在看到绿色时,在瞧见玫瑰时,甚至是听到古琴声……
绿色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颜色,玫瑰是她最爱的花,古琴是她妈最擅长的乐器。
她怎么会感到害怕呢?
许玫十分不解。
除此之外,许玫会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有人紧紧束缚她,让她喘不过气。
她试图弄明白一切,可大脑迟迟没有响应。
算了,别想了。
许玫没为难自己,她默默开导自己,或是转移注意力。
她不会任由自己陷在不能解决的痛苦里。
一整个夏天,她和父母都在旅游,起初,许玫心不在焉,因为她身体的奇怪反应。
但当时间进入九月,许玫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她忍不住问父母:“爸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许父许母没说话。
两人其实并没有彻底与家里人断了联系,而是寻了他们认为可靠的人通风报信。
根据侄女刘怡的提醒,lennar虽然已经回德国,但他仍然没有死心,还派人盯着他们家。
许玫父母原本打算跟lennart耗着,现在他们发现这个决定并不可行,lennart比他们不知有钱多少倍,他们耗不起。
他们决定改变策略。
“我们不回去了。”
许父道。
许玫疑惑:“为什么?”
许父故作叹息:“都怪爸爸不好!之前爸爸的一个朋友找我来给他担保,谁知他却把钱全拿去赌博并且输光之后跑路了,他的债主找不到他便来找我,他欠了一千万,我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许玫再次目瞪口呆。
她父亲说的话实在是过于魔幻,以往许玫只在她妈看的电视剧上面看到过。
可是——
父亲怎么会骗她呢?
许玫最终再次选择相信。
许父的借口本身很荒诞,但是如果相信它是真的其他的一切反而能够得好很好地解释。
譬如怪不得她住院时没有亲戚来看望她,住个院跟做贼似的,父母看望她时都偷偷摸摸的,左顾右盼,谨慎得很。
怪不得父亲说要去旅游时,他不让许玫回家整理行李,而是在补办身份证之后直接出发。
怪不得父母都不去工作。
许玫愤怒:“爸,你这朋友太过分了!”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这朋友看起来为人挺正派的,但没想到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许父意味深长地道。
许玫没听出弦外之意,她傻傻点头,十分赞同她爸的话。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换个城市继续生活。”
“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你妈都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能把咱们饿死不成?”
许玫积极回应:“还有我,我现在毕业了,我也能赚钱。”
“不行!”
许父许母却异口同声拒绝。
“为什么?”
许玫不解。
许父许母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两人很默契,迅速明白对方的意思。
许母开口:“你不用现在去工作,你应该继续去读书,去读研,你忘记你十八岁的时候可是说你在德国至少要拿一个硕士学位吗?现在你虽然回国了,但是你也不能忘记自己的目标。”
“我没忘,可咱们家里现在不是出了事吗?”
“就算是出了事,我们也能供得起你。”
许玫在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