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
雪簌簌落在他的头发与肩上。
距离有些远,角度也不合适,许玫应当看不清男人的脸。
可是,许玫皱起了眉,她心里涌现出异常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很危险,她要逃。
可是,这是妈妈的朋友安排的见面。
第六感与礼貌拉扯得越加厉害,如两股强烈的风暴,许玫陷入痛苦的挣扎。
另一边,黑色皮鞋踩在积雪上,lennart的面容冷清,绿眸却含着异常炽热的情绪。
他大腿一迈,迅速经过葛娟,他没看她,全然想着许玫,径直走向咖啡厅正门。
见状,许玫的双手紧紧拧住咖啡杯,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真没有礼貌,看见了妈妈也不叫一声。”
葛娟突然开口责怪道。
lennart的步子没停。
“你待会儿看见人家小姑娘,可别再这么急躁,免得我没法向她的妈妈交待。”
听到这话,lennart皱眉,觉得不对劲,此时他的手正握住挡风被,欲掀开,他抽回手,转身,绿眸盯着葛娟,问:“什么叫做没办法和她的妈妈交待?”
为何要刻意提到许玫的母亲。
葛娟迎上lennart的目光,笑盈盈道:“我和小姑娘的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啊,我特意联系我朋友,帮你把小姑娘约出来。”
她故作玄虚,成功把lennart带偏。
“我要的是许玫,你约的是谁?”
lennart刻意说中文,他的脸色沉了下去,语气里是明显的怒意,他向葛娟走近。
玻璃窗里,许玫看见lennart忽然又走了,她愣住,紧张感减少。
“当然是我朋友的女儿,她也叫玫玫,巧得很。”
葛娟朝lennart道。
她的话语误导性很强,仿佛她所谓找到许玫只是骗人的,她把lennart骗过来,找了个自己的朋友女儿来替代。
lennart此时没想到所谓朋友的女儿就是许玫,毕竟,之前许玫见过的巧合都是他创造出来的,他不相信天然的巧合。
然而,世上的的确确有如此巧合的事。
通常的情况是,非此即彼,葛娟要么帮忙,要么不忙。
她选择了第三条路。
葛娟找到了许玫,又故意说出具有误导性的话语欺骗lennart。
schulz家族就像是个怪物房,二十多年前,她雄心壮志地走进那个家族,立志要夺得一席之地,结局却是狼狈退场。
葛娟隔着肆虐的风雪看向眼前她生出的青年。
这个青年从她失败的地方之中厮* 杀出来,并让家族的其他人毫无还击之力。
此时的他站在风雪之中,与风雪一样凌冽,气势强大。
但他却痴迷着自己轻视的事。
葛娟的心蠢蠢欲动,她要向曾经失败的事再次发起挑战。
戏弄lennart让葛娟得到成就感,让她兴奋,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lennart敏感地察觉出葛娟的恶意来自于他现在是schulz集团的掌权人,他早不对她有期待,然而,此刻他的心脏开始抽痛。
因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再见到许玫,希望却被无情掐灭,一切只是一场骗局而生起的悲痛。
恰如从天堂重新跌回地狱。
与恨自己的人做生意并不划算,对方时刻有可能翻脸不认人,风险极高,何况,lennart现在刚被骗了一次。
lennart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他的绿眸眸色已恢复往日在商界上厮杀那般锋利。
他定定看向葛娟:“嫌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够?我再加百分之五。”
lennart正在发展华国的人脉,但是进度太慢了,对他来说太慢了,他实在是太想见到许玫,想到发疯,所谓病急乱投医,他抛弃了理智,甘愿冒风险。
葛娟意味深长:“我的胃口可比这要大得多。”
“我要全部。”
全部,那没法谈了。
lennart彻底死心,他再次恢复冷漠神色,嗤笑:“痴心妄想。”
葛娟也笑:“听说你最近因为许玫心力憔悴,常常觉也不睡,我等着你猝死把遗产都给许玫和他们的孩子,从他们那夺走的财产可比你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多得多。”
听到自己死了,她要欺负许玫,lennart脸色当即变得阴沉,他咬牙切齿:“那你要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了!”
两人谈崩。
lennart的司机此时已经赶来,lennart不愿再和葛娟浪费时间,他向司机示意,司机打开车门,迎他。
见状,葛娟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