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次被他弄哭?
lennart想起古堡房间里,昏暗灯光,斜斜映照许玫雪白的脸蛋,她的脸上尽是泪水。
那时他身上冲撞着掠夺的快意,而如今,lennart却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不忍心。
他大可再肆意妄为,只要他狠心,许玫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若是狠心,他怎会乖乖地用正常途径寻找许玫。
lennart生长于如斗兽场的险恶环境,那个体系,唯一的评价标准是胜利,当你胜利了,所有对你的评价都是弱者安慰自己的言论。
lennart大可拿许玫的亲戚威胁她,他可以绑/架他们,甚至更早,他可以让许玫染上瘾。
这一系列让许玫目瞪口呆的手段,对lennart来说却是司空见惯。
他不是个好人,也没有什么道德、良知,世俗评价无法撼动他,但他足够爱许玫。
lennart发现自己表现得越来越“正人君子”。
他坐在礼物盒旁价值不菲的地板上,嗤笑着自己。
此时已是清晨,天空的漆黑色不知何时被朝霞缤纷色取代,阳光从窗外斜斜照进公寓,照在lennart阴郁、失落的深邃面孔上,他的绿眸抬起,看向窗户,他想是时候换个落地窗了,毕竟,他以后会独自看很多次日出。
……
两个小孩起床时,lennart照例陪着他们吃饭。
保姆把两个小孩抱到桌旁的凳子上,小孩们都很聪明,非常敏锐地察觉到爸爸的情绪与往日不一样。
“爸爸,你会再次不见我们吗?”
遂遂没动眼前的食物,而是直白地问,他稚嫩的脸蛋紧绷着,想隐瞒自己的紧张,但毕竟不老练。
如意更是杏眼汪汪。
两个小孩都嗅到了危险,他们朦胧地感受到他们存在于家里的价值都是因为许玫。
lennart拿勺子的手动作顿住,漆黑睫羽安静地垂下。
他再次决定放弃去打扰许玫。
按理说,两个小孩再次没有用了,他应当弃之不顾。
“不会。”
他终是道,继续用勺子喝粥。
两个小孩是许玫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两个小孩的神色兴奋起来。
“妈妈给你们送了礼物。”
听到这话,两个小孩更加高兴:“妈妈的病好了吗?”
“没有。”
小孩们有些失落,不得不把话题回到礼物上面:“那妈妈给的礼物呢?”
如意张望着,随即道:“我好像没看到。”
lennart面色平静地道:“妈妈给的礼物我也很想要,所以,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让你们每天玩一个小时,但是你们得还给我。”
他明明有三十个礼物,却还要跟自己的小孩抢属于他们的妈妈这次送给他们唯一的礼物。
真是贪心。
他是父亲他说了算。
……
把礼物寄出之后,许玫的紧张开始重新占据上风,她煎熬地在软件上看着包裹物流进度,当软件显示对方已签收后,她的紧张情绪更甚,她当晚直接辗转难眠,她时不时地去看手机企图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在第二天上完课后,她终于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回复——
“谢谢。”
很平淡的两个字,把许玫的激动给浇灭得一干二净。
好吧,自己果然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但许玫仍想知道对方的情况,他有没有从悲伤之中走出呢?
许玫担忧着,并尝试问葛阿姨,对方告诉她,theo没再和她联系过。
theo很突然地出现在她生活里,又突然消失。
许玫有些怅然。
九月,在她以优异的成绩进入l大复语口译系学习的前夕,许玫收到一通来自于德国的电话。
她欣喜地接起来,以为是theo。
“rosalie。”
她却听到电话另一端喊。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称呼让许玫意识到对面是自己的前任。
“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他喃喃着,语气恶狠狠。
“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否则,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lennart再次想念许玫,想念到万分痛苦的地步。
许玫并不知他的克制,她听他气势汹汹的语气,忍不住想,这人真是过分,就像在质问她一样,仿佛她死缠烂打让他觉得烦,她全然误解了lennart。
她想,她当然不会再遇见lennart,毕竟,他在德国,离她十万八千里呢。
电话被lennart挂掉。
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无礼至极。
许玫想开口骂他,但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骂人的词语。
于是,许玫心想,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