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紧绷且动作迅速,生怕lennart会忽然使劲,强硬地把门扒开。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他一动不动,手仍然放在门缝,许玫因为动作太快,致使门压到lennart的手腕。
当许玫感受到从门把传来的阻力时,她猛然一惊,又赶紧把门打开,离开防盗门的阻隔,lennart高大、阴沉的身影迅速占据许玫的绝大部分视线,lennart依旧死死盯着她,夕阳余晖将他脸上的轮廓衬托得十分优越,许玫无心欣赏,因为轮廓的阴影让她害怕。
许玫先飞快地去查看lennart手腕的情况,他的冷白手腕已经被压出大片青紫色的痕迹,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但lennart一声不吭,好像一点儿也不疼似的。
许玫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依旧是冷白的手腕,手腕上带着一圈血痕,有人冷声朝她道:“玩够了吗?”
许玫顿时惊骇。
无论是记忆里还是当下,lennart看起来都像是个彻底的疯子。
晶莹的泪滴再次从许玫的杏眼坠下,时隔很久,许玫再次被lennart吓哭了。
见到许玫的泪,lennart却想,她终于不再是对他客气得像个陌生人。
lennart本打算耐心引诱许玫再次爱上他。
但长期无望的等待,让lennart发现自己无法再保持六年前两人六年前初见时的耐心,且许玫也不似之前那般天真,她对他充满了戒备。
心里的风暴横冲乱撞,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糟糕的一面展现出来。
lennart开始笑了,笑得真情实意,也让许玫更加毛骨悚然,他兴味十足地欣赏着许玫的泪,因他而产生的泪。
这意味着,她在意他。
不能哭,她越哭,lennart越高兴,许玫的大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许玫觉得自己被黏腻、扭曲的怪物给缠上了。
她忍不住懊恼之前怎么会招惹他呢?
后悔显然无用,何况,她都记不得两人的过往,于是,许玫尽可能平复心情,把泪水胡乱抹干。
“啧。”
lennart发出遗憾的声音,遗憾许玫不哭。
许玫血压顿时升高,她再次懊悔,懊悔自己之前在lennart故作悲伤地谴责她不记得两人过往时,产生的愧疚情绪。
呸!
该愧疚的才不是她!
他如此糟糕且病态,她怎会喜欢他?
想来那些所谓的两人甜蜜过往都是他的一派胡言乱语,许玫认定自己之前不喜欢lennart,定然是他在强迫她!
许玫努力保持她的好修养,让lennart进门谈孩子的受教育问题。
这下lennart没再做些吓许玫的事,他表示,他已经叫人好附近幼儿园的资料,他需要先回他屋里拿。
听到这话,许玫松了口气,庆幸于自己获得短暂的时间可以不必见到lennart,继续与lennart相处,她怕她的大脑会爆炸。
许玫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缓和自己被lennart弄得濒临崩溃的情绪,随即,她起身,想去书房看自己的小孩。
刚起身,许玫便听见门外隐约传来自家父亲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怎么在这?”
许玫的神情顿时又紧绷起来,她意识到她爸显然遇到lennart并且对他态度很差,lennart情绪不稳定,许玫怕lennart对她爸造成伤害。
她赶紧飞快地跑到玄关处,迅速打开门。
夕阳余晖染成橘黄色的楼道里,许父气势汹汹地看向身旁高大、成熟的挺拔身影。
许玫预料之中lennart恶狠狠地和许父对骂或是直接揍许父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相反他笑意盈盈,指着身后的屋子道:“我当然会出现在这,因为这个房屋属于我。”
当面前的人不是许玫,lennart便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与lennart的平静相反,许父听到这话,既惊又火冒三丈:“这屋子不是老关一家人的吗?怎么会是你的?”
“我昨晚花了四百万买下了这座屋子,岳父您口中的老关一家人已于今早搬走了。”
许父早上去学校上课时,当然看到隔壁有装修工人进进出出,但他没多想,因为他记得前不久老关说屋子里有些地方墙皮掉了,得请人修。
屋子顶多值一百五十万,lennart出四百万,也难怪老关一家人连屋子里的家具和大件电器都不要了,直接给lennart挪位置。
许父知道lennart做出如此不划算的买卖是为了追自家女儿,但许父仍然不喜欢lennart且认为lenn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