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传到许玫的大脑,在她脑海掀起风暴。
许玫企图抽回手,但lennart的大手将她的手腕强制固定,她的手掌只能在固定范围内活动,她抽走手,手指并没离开太远,于是,lennart抬头,追逐手指,他的颈部呈现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的喉结滚动,他的神色冷冷淡淡,姿态却顺从而又痴迷。
在这一瞬间,许玫仿佛觉得眼前这个曾让她觉得凶巴巴的危险人物被她玩弄于股掌,她的手是吸引她的骨头,而他是追逐骨头的恶犬。
恶犬心甘情愿地带上项圈,任由许玫逗弄。
许玫眸动,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想起,lennart似乎已经很久没再露出阴鸷的神色,自从她不再刻意疏远他。
仿佛只要许玫愿意逗弄他,他便能永远地温柔下去。
许玫被她的猜想吓到,她清醒了一些,她的视线看向被lennart禁锢的手腕。
坏男人,明明是她禁锢她,却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才是主导者的想法。
许玫把目光移向lennart,无声地谴责:“你说过不会和我动手动脚的。”
“这不一样,这是你对我动手动脚。”
因为两个孩子在两人中间,lennart怕把两人吵醒,许玫会生他的气,因而,lennart并没有出声,只是用唇模拟着发声。
许玫盯着他的唇,仔细读他的唇语,她很快红了脸,既羞且恼。
她决定不理lennart,她侧头。
可她的手仍然被lennart禁锢,他牵着许玫的手从他薄唇继续往下,当手触碰到lennart的喉结时,许玫忽然用力。
lennart既然如此可恶,那她也要吓吓他。
她的手掌掐住lennart的脖,细长的手指逐渐收紧,冷白脖颈上的血管变得明显。
然而,lennart却是看着许玫笑,一点儿也没有害怕或是阻止许玫,仿佛在说,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可以让你如愿。
真是疯子。
许玫松开手。
随即,lennart开始亲她方才用力的手,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上面,仿佛在问询刚刚有没有把你弄疼。
许玫目瞪口呆。
她弄不懂lennart,真的。
lennart高、低姿态任意切换,偏偏还显得顺畅极了,仿佛这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儿。
他到底是想驯服许玫,还是想让许玫接纳乐意被她驯服的他?
许玫不禁疑惑,她的态度越加动摇,开始觉得lennart不是为了戏弄她,而是因为爱。
她的眼眸一动。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许玫觉得危险得很,她决定忽略lennart那狂热的目光,她要睡了。
好吧。
许玫挣扎过很久,却是认命地睁开眼。
这次,她以为又会看到那道熟悉的目光,然而,对方却闭上了眼。
许玫不禁开始笑话自己,以及她开始怨气十足地盯着让她无法入睡,自己此刻却睡得安稳的始作俑者。
她盯了lennart很久,目色逐渐转为无奈,她无法确认眼前的英俊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心思过于深沉,诡计多端,叫她无法相信他。
残存的记忆留下的痛苦情绪告诉她,她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了,不能再次掉入陷阱,可是记忆又不告诉她具体经历了哪些事,只有情绪作祟。
只剩情绪。
然而,记忆里的情绪会随着相处逐渐变淡。
与lennart的相处,让许玫忍不住向他靠近。
她想一步一步地迈出步子试探,可lennart却一把她扯向她,让她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百般滋味在许玫心头乱撞,许玫解决不了任何情绪。
睡吧。
她对自己说。
她把解决不了的事努力扔在一旁,企图当它们不存在。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不久,某个应该早就沉睡的男人再次睁开了眼,他的眸色清明,没有半点儿从睡梦中醒来的痕迹,他在装睡。
他又开始无声地注视着许玫。
许玫醒来时,身旁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以为lennart离开了,心里松了口气。
窗户投到屋内的光表示外面的天刚亮。
许玫起身出门洗漱,脑海里想起昨日的旖旎画面。
走到客厅,她听到厨房里传来煎蛋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妈。
许母的应答声却从餐桌边上传来。
许玫顺着声音,很快与她妈妈四目相对,许母神色复杂,朝许玫示意厨房:“怎么回事?”
许玫意识到厨房里定然是lennart。
她的脸蛋唰地一下红透,既羞且慌:“妈,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许玫自己说出来都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