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辞职,只好道:“是的。”
办公室里的人顿时露出羡慕表情,并窃窃私语:“有后台就是好,想上班就上,不想就辞职。 ”
这些闲言碎语当然是不可能当面对着许玫说,他们当面都对许玫表示祝贺。
只有带许玫的前辈林姐询问她为何要辞职。
得知许玫是要辞职去做翻译,林姐松了口气,对她道:“咱们女人无论出身好坏,总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因为其他因素放弃。”
许玫点头。
林姐又和许玫交接了工作事宜,随后,许玫将辞呈递给主管。
她在公司工作的生涯到此为止。
当许玫乘坐空荡荡的电梯,看见一直往下的示数时,她心情复杂。
她想起自己当时收到offer时欣喜若狂。
生活真是难以预料。
十八岁的许玫理想中的成年生活是,她在德国拿到博士学位,回高校入职德语系教授,她会给学生上课并从事翻译名著。
她会和父母住在家里。
她会恋爱,也许会结婚,也许不会。
她会和她的同龄人一样,日子平淡而幸福。
但一切全因lennart而破灭了。
她十八岁就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小孩,明明此时在她预料的时间线里,她仍在读博。
电梯停在负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门后,某个说要在车里等许玫的男人,笑盈盈地看向许玫,并熟练而自然地接过许玫手里用纸箱装着私人物品。
两人并肩而走,当许玫抬眸侧目看向他那英俊的侧脸时,忽然产生一种两人是老夫老妻的错觉。
按照结婚证上的日期来算,两人结婚了将近六年,的确可以算是老夫老妻。~
可是,许玫不了解lennart。
她怕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她怕当她终于习惯lennart,此刻深情款款的他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漠地表示:“我们离婚吧。”
许玫怕她自己到时候不能承担离婚的代价。
许玫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恐慌来自于之前lennart想挽回许玫而做出的糟糕举措的后遗症。
她更不知道,即使是在当初的lennart对她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尽快离开”,他也没想过和许玫分开,他想的是“我想和你进一步发展关系”。
他的高傲与恶言恶行将许玫伤害得彻底,即使老天见她可怜,大手一挥,抹去了她的痛苦记忆,然而,遗留下来如条件反射的情绪,仍然让她清晰地感受到痛苦,并且想要逃避。
“我们要不要还是离婚?”
汽车驶动后,许玫看似毫无征兆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打量lennart,她怕lennart又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不离。”
lennart亲昵地吻了许玫的唇,甚至还故意用牙齿咬她的唇。
咬得疼,但没流血。
lennart毕竟还有分寸。
许玫杏眼泛起水雾,她委屈地看向lennart。
“以后你要是再说离婚,我就这样惩罚你。”
lennart语气很冷,吓人的很。
他是坏人。
许玫想转身,远离,却被一把扯到怀里。
“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lennart把他的脸埋在许玫的后脖颈,他喃喃着,呼出的热气喷到许玫脖颈处最敏感的地方。
许玫身体一顿。
她想到记忆里,有人用着阴冷而又病态的语气对她道。
那正是lennart的声音。
记忆里,许玫似乎被吓哭了。
然而,现在,许玫却想,他说的永远是真的,还是骗她?
……
许玫回家时,她妈妈也在家,许母今天没课,她拒绝让lennart进门。
当大门关紧,许玫的视线再也没有lennart时,她松了一口气。
许母再次问许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许玫把烦恼一股脑地给她妈妈说了。
“妈妈,我应该相信他吗?”
许玫的神色迷茫。
“你爸在学校的一个同事是德国人,我们拜托他去帮我们打听舒尔茨先生。”
听到这,许玫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怎么会如此巧,爸爸的外教同事刚好是德国人。”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许母笑:“你忘了学校和德国大学有合作吗?你不就是通过这个途径出的国吗,当然有德国外教。”
原来是这样。
许玫责怪自己疑神疑鬼。
“你爸同事告诉我们,舒尔茨先生以前并没有其他女朋友,所以,如果你担心他花心,我倒是觉得你的疑虑可以取消了。”
“妈妈你是让我要相信他吗?”
“不,我只是讲我知道的情况,决定权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