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巍都被问糊涂了:“我什么时候被诡异吃掉了?你做梦看到的?还有,诡异不是杀人吗,怎么还吃人?”
“不是不是。”夜久赶忙解释,“我听到布料被撕的声音,以为......”
“哦哦。”南巍了然地点点头,只不过谁也看不到她在点头,“那个是我在撕衣服,我找点东西包扎止血。”
“姐姐,你受伤了?”听到这话,夜久心急如焚,刚想摸索着到南巍的身边去,就被制止了。
“我没事,你别乱动,就待在那里,乱动就按诡异处理。”南巍的声音传来,低沉,透露出些许的疲惫。
夜久哪里敢再动,他乖巧地坐在原地,等着南巍的下一步指示。
说实话,南巍现在确实感觉有点累,刚才抱着夜久高强度地跑了一路,她的体力严重透支,最关键的是,她受伤了,左前臂和左小腿,都被撕裂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说来好笑,这两个口子可不是诡异造成的,她在和诡异搏斗时应该只弄伤了拳头,这两个口子是去救夜久的时候弄的。
夜久躺了个好位置,当时诡异冲着夜久就扑了过去,情况危急万分,她冲过去打飞诡异,抱起他的时候,被旁边伸出来的一截钢筋割裂了左前臂的皮肤和肌肉,为了躲避袭来的诡异,南巍只能选择从原地突围,避无可避,结果又被这根钢筋给划伤了左小腿的外侧。
好在小腿上的伤口不算很深,并没有影响她的运动,但是剧烈的运动会导致出血加剧,这一路跑下来,南巍失了不少的血。
此刻南巍只穿着一件男士运动背心,她觉得四肢乏力,身上还有点冷。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是比这更可怕,是割伤可能会带来的感染还有失血带来的不良反应。
如果此时有诡异袭击状态不佳的她,在眼不能见的情况下,那成功率可是超过了一大半以上。
她不让夜久接近,那是因为,她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夜久,或者会不会有什么,跟着夜久一起接近她。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体力。
漆黑中长久的沉默,夜久等不到南巍的下一步指示,他担心南巍的伤势,但是又不敢乱动。
“姐姐?你在吗?”夜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在。”南巍回应了夜久,“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东西把我绊倒了,脚感像是个人。”
“啊?”听说这个地方可能还有个人在,夜久慌忙打开手机,这个人半天一点声音没有,不是死了那就是潜伏在黑暗中图谋不轨。
只可惜即便夜久把屏幕亮度调到了最亮,屏幕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被照亮,只能看到一个亮得刺眼的屏幕在那儿晃动着。
“夜久,你现在在做什么?”南巍的声音再次传来。
夜久晃晃手机:“我想用手机照一下,看看你在哪。”
“那你把手机朝外,用手机把你的名写一遍。”指示再一次传来。
虽然不明白南巍的用意,但是夜久立刻乖乖照做,拿着手机在空中写了一个“久”字。
这里的黑暗实在是太异常了,明明人眼能看到发光的物体,但是却看不到发光源之外的任何一切。
夜久曾经说过,存在着可以完全模仿某人的诡异,她必须多加谨慎,看到空中的“久”字,也只不过让她大概能确定夜久也在这儿,更加具有说明力的确认方法,需要等到近距离接触了再用。
“你的手电筒呢?”南巍问。
夜久回答得很快:“不知道掉哪去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铁盒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不是让你放下的吗?你不会是把那个铁盒子带过来了吧?”
“啊?我.....”南巍的提问让夜久愣住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这才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哭得太伤心了,忘了放下了......”
这个回答让南巍忍不住笑了:“我说那个张伯怎么追得那么紧,原来你把人家的宝贝给顺来了。”
回味过来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夜久的脸涨红了,好在没人能看到。
“不知道掉哪去了。”夜久看了看他们冲进来的小门,小声询问,“要不我找一找,找到了给它送回去?”
“额......”南巍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不必了。”
夜久不理解:“为什么?”
“你不是说一些诡异持有的道具是有特殊作用的吗?我看这个铁盒子的意义也不一般,没准可以算是诡异道具,这东西难得,反正张伯它们进不来。”
南巍轻笑一声:“既然已经拿了,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也没必要送回去了。”
对于不自觉间顺走了别人的东西,夜久感到很难为情,就算对方是诡异,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好、好吧,要是还能找到的话,就带、带走好了。”夜久羞愧得不行,说话结结巴巴的。
这个话题结束,南巍也准备开始行动起来。
休息了这么一会,她觉得状态稍微好了一点,长久地待在这里不是个好办法,现在她需要找点东西保暖,或者补充点能量,能赶紧处理下伤口那就更好了。
如果黑暗中真的有什么潜伏着,这么久都没动手,那就有可能是受限于某些原因,目前不能对他们动手。
不管对方动不动,她南巍可是要动了。
“你待在那儿别动,我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南巍叮嘱了一句,就跪在地上,一边摸索着地面,一边朝着进来的小门爬了过去。
小门距离她并不算远,而且绊倒她的东西就在小门附近,跪在地上用手探路,可以防止她不小心掉进坑洞里。
夜久听话的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南巍在做什么,只能听到有人在地上爬。
这一路的摸爬很顺利,南巍经过的地方,都是坚实的地面,她很快就来到了小门的附近。
门口的诡异只剩了两个,可能是没了抓住南巍他们的希望,就散去了,只有张伯和黑炭人还在那儿,冲着小门内的黑暗不停无声咒骂着。
南巍淘气地冲张伯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她也不在意张伯看不看得见,在小门附近摸索了一番,果然让她摸到了想找的东西。
她摸到了一个人的头颅。
带着些凉意的长发。
顺着头部摸下去,
有些冰冷的肌肤,还比较柔软,脖颈间没有跳动。
没有呼吸和心跳,这个人死了。
南巍摸了摸尸体的衣服,是一件纱质的裙子,她心中基本有了答案,为了确认这个答案,她继续往下摸。
繁复蓬起的裙摆,脚上只穿着一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
死者是那对情侣中的女人。
她死在了刚逃出车库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