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磷趁机绕到僵尸身后,跃起身将三阶驱鬼符重重拍在僵尸后脑。
僵尸登时站立不动,定在原地。
张磷不放心,又在僵尸背、腚、足等处拍下多张驱鬼符。
这驱鬼符乃对付鬼魅邪祟所制,对于僵尸类妖物效果不佳,因此张磷也不敢托大,退开老远,盯着僵尸的举动。
“白师姐,你还没完事吗?”
白娴在棺木周围已将地火伏妖阵布置完毕,在阵眼放置了三阶地火瓶,这是她压箱宝贝,整个阵法堂也才两瓶。
“行了,把它引来。”
“好嘞。”
张磷正欲上前看看僵尸情况,驱鬼符突然自僵尸身上全部碎裂脱落。
僵尸突然动了起来,全身黑毛变成火红色,朝着天空狂吼,声彻云霄。
白娴脸色大变,“这是五阶旱魃!”
五阶旱魃,周身赤红,吼震三山,地旱千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张磷在江湖闯荡久了,对志怪传说都略有所知,听到五阶旱魃也是心惊。
且不说他最擅长的驱鬼符无法克制僵尸旱魃,就算能克制,那也是差了两阶,拿头打啊?
“快撤!”张磷招呼一声,转身就跑。
白娴闻言也不敢恋战,从棺木中跃起,拔腿狂奔。
他俩没跑多远就被挡住,面前似乎出现一道无形墙壁,无法踏出半步。
棺木上方逐渐聚集大团黑云,遮天蔽日,以棺木为中心,方圆五丈之地,如同黑夜。
五丈之外,依然白昼如常。
“颠倒阴阳!”白娴颤抖着说出这四个字,万没想到五阶旱魃实力如此强横,竟有改自然造化之功。
这下他们是死定了,这阴阳结界形成,是断不可能打破。
张磷不想坐以待毙,拿出三阶穿墙符贴在头上,又递给白娴一张。
他站在阴阳结界边缘,奋力撞去,竟然被弹了回来。
既然逃不掉,那就跟它拼了。
张磷想口含鬼舍丹上去肉搏,但瞬间就否定这个念头。
二阶魅鬼所化鬼舍丹,就算吃下去变成真活鬼都打不过,何况只是含在嘴里,那不是菜包子打狗吗。
“白师姐,你可还有其他阵法或者法宝?”
“我最强阵法就是这地火伏妖阵,阵眼中放着三阶地火瓶。”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用此阵跟它拼了。”
“哼,莫说跨了两阶,就算只跨一阶都难降伏。”
“事到如今,想活命就只能一试。”
白娴叹气,“非我不想,只是这地火伏妖阵借天地阴阳之力方可施为,此地阴阳颠倒,无法开阵。”
此时五阶旱魃吼声渐息,一爪挥去,那株巨树拦腰斫断。
白娴受惊,再也无法强装镇定,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张磷盯着白娴的裤裆愣神。
“你……你看哪里?这都什么时候了?”
张磷嘴角一扬,有了主意。
“师姐,此番我们能不能活命,就全靠你的裤裆了。”
“啊?”
“来不及解释,你快去棺材里……”
“混账,你想让那红毛怪污我清白?”
“你想哪去了,我是让你去开阵,我自有办法再转阴阳。”
白娴很是怀疑,张磷区区一个符箓堂记名弟子,竟能颠倒阴阳。
眼下形势紧迫,她也不容多想,朝着棺木跑去。
张磷奔向旱魃,不忘叮嘱道,“白师姐,脱掉裤子,坐在棺材里,等我引来旱魃,你即刻开阵。”
白娴羞的满脸红臊,刚想质问,张磷已经跑远。
她不知张磷意欲何为,只是眼下的情景,也别无他法,害臊丢脸总比死掉强。
只得脱掉裤子,仅用道袍遮蔽下体,光着两条玉腿盘坐在棺材里,面前摆放着地火瓶,默默催动咒语,蓄势待发。
此时张磷已到旱魃近前。
为了增强驱鬼符的威力,他掏出三阶鸡骨笔,用力扎像左手手心,大喝道。
“吾以精血为符,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须臾之间,连画三道三阶驱鬼血符,射向旱魃的头、腹、足。
手不停歇,取一张驱鬼符包裹鬼舍丹,含于口中,顷刻鬼气迸发,化身半活鬼形态。
连中三张驱鬼血符的旱魃,僵在原地。
张磷清楚这困不了多久,最多半分钟血符就会失效。
半活鬼的张磷,体格力量大幅提升,虽然无法破防旱魃,但是扛起来还是毫无压力。
他将旱魃扛在肩上,向棺材狂奔。
眼看到棺材边,旱魃一只巨爪已能活动,张磷背部一阵刺痛,险些跌倒。
他已无力向前,用尽全身之力,将旱魃扔向棺材。
大喊道,“师姐,开阵!”
言罢重重扑倒在地。
白娴等候多时,即刻催动阵法。
一道黄蓝相绕的火焰从地火瓶中腾起,击中尚在空中的旱魃,顷刻化作巨大烈焰,包裹着旱魃,直冲天际炸裂开来,如烟花般散去。
上方的阴云登时消弥,阳光撒射下来,阴阳结界也须臾不见。
张磷吐出鬼舍丹,恢复人身。
他紧紧盯着上空,这么厉害的五阶旱魃,属于高段僵尸,理当会爆点好宝贝。
来了。
一团东西从空中坠下。
张磷撩起道服下摆,凌空接住。
一颗葡萄大的珠子,闪烁着青黄不接的红,美术生的本能让他觉得这珠子价值不菲,急忙藏于怀中。
此时白娴方才穿好裤子,从棺材里爬出。
见状问道,“张师弟,可是得了什么宝物?”
“那个是朱砂丸,我学美术……哦不,我画符的,常用到。”
白娴走过来,见他道服下摆中还有一样东西,抄起把看。
“咦,这是旱魃爪子,做法阵的上好材料。”
“既然这样,这爪子就给你了。”
“这怎么使得?”
“剿灭旱魃,师姐出力最多,当享此物。”
“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娴将旱魃爪子收入包袱,似乎想起什么,变脸质问道。
“你为何让我脱裤子?可是故意羞辱于我?”
“旱魃颠倒阴阳,照理地火伏妖阵应不能施为,怎地不但使出,威力还更大?”
张磷尬笑两声。
“我本不想戳破,既然师姐动问,那可不要生气。”
“我想阴阳颠倒,只要再次颠倒,就等于没有颠倒,而这两次阴阳反转之间,蕴藏巨大力量,借你阵法,喷涌而出,方能跨两阶灭此旱魃。”
“那能颠倒阴阳之物,就在于师姐你的裤裆,或者该叫你师兄才对。”
白娴羞臊,连耳根都红了。
他本是男子之身,幼年家贫,入皇宫做了太监,后因犯事被赶出宫,便扮做女儿身,混进终阳宫。
这等秘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
张磷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