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来到这个乱世不过短短一天,却已经是第三次和吕布唇齿相合,心里免不了也有些感慨。佛修不论境界高低,都不死依佛理,只求证因果和寻佛缘。三世镜里的吕布自还是远古荒兽金蛟的时候便和自己命轮相依,自是此番风月之事的因,而洛阳城中的一番生死困局自是两人这一世的缘。
修远被吕布生涩的拥吻着,虽技巧粗略,动作却极尽温柔缠绵,两人唇舌相抵,回绕吞吐之间都不难察觉出吕布的疼惜和小心。吕布修长有力的双臂只是虚握着修远的肩侧,却并不使力,只凭自己强有力的腰肢兜着两人的体重竟也面色如常毫无吃力之感。
修远既证了因果,又寻了佛缘,自是对两人的风月情.事格外上心,百年修佛的禅心亦隐隐躁动起来,仿佛灵魂深处的回响,修远并不抗拒身体里的这份躁动,而是毫无芥蒂的顺从了本能和欲.望,他毫无顾忌的搂着吕布的脖颈,有意无意的不断加深着这个试探性的浅吻。
“奉先我有些累了,你记得动慢些。”修远的声音清透,言词之中却带着赤.裸.裸的邀约,吕布和修远自小便玩在一处,甚至还时常同食同寝,修远在吕布眼里就和未过门的妻子无异,此情此景的之下自然不再费心压抑自己,提着腿间昂扬的金枪顺势就冲进了修远的身体。
修远的身体带着文人特有的柔软,不懂武功的他肌肤细滑,手感极佳就和上好的丝缎一般从指尖源源不断给吕布带来梦幻般的快.感。无人碰触的禁忌之处更是紧.致灼热,却依着主人的意愿努力接纳着尺寸惊人的异物。
温润中不失热情,却又并非野兽般的不知节制。两人虽都是初次,却因为心境相通,意念相合,并没察觉到什么痛楚,反倒是不可抵挡的愉.悦一浪高过一浪的在两人的脑中潮汐般翻涌着。吕布耳目俱佳,耳边依稀滑过静谧的鸟叫虫鸣之声和修远细微的喘.息合在一处愈发显得妙不可言。
“清河,你放心,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必当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吕布的承诺虽有些不伦不类,却因为两人身处乱世变得难能可贵起来。
修远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早就云山雾绕,随着吕布的动作胡乱响应,他既不会武功,又早失了佛法,哪里还能听清吕布说了些什么,可不管吕布说了什么,他都不管不顾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情到深处甚至把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吕布身上,纤长的手指还无意识的在吕布身上各处漫无目的的摩梭着。
吕布体内刚刚压下的灼热又隐约有些擡头的先兆,他却并不再放纵,只是安静的端坐着,任由修远搓捏:“清河,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等我们安定下来,机会多的事,切不可图一时之快劳损了根基。”
吕布声线低沈,稳重而温柔,修远心神一震很快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他把手臂环在吕布腰间,整个人乖顺的窝进吕布怀里,清凉的夜风从他俊秀的侧脸上掠过,柔韧的碎发借着风力滑进吕布颈间,和吕布耳际的鬓发合在一处,缠绵至极。
“奉先,你本是朝廷亲册的温侯,仪比三司,面见天子而不跪,此番变故却只得沦落为草寇,不知日后有何打算?想不想重回洛阳?”
修远之所以这么问,当然是有私心的,在他所熟知的三国历史里。洛阳很快就要成为战乱的源头,现下吕布根基未稳,贸然搅和其中断然得不了什么好处。
吕布拿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了按修远光亮的发顶,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高低起伏的情绪来:“素来乱世之中都是成王败寇,义父既已被杀,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洛阳做什么劳什子的温侯,我虽想与你一道农耕鱼牧,却也不愿辜负了这些誓死追随你我的西凉军士们。”
修远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就连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快:“这倒不是什么难事,眼下各路群雄都盯着洛阳,我只是怕你一时冲动,贸然回去会吃亏,若是举兵西凉,有众多西凉兵士相随占个一城半池不是难事。只是西凉地势偏远,生活难免要清苦些。更何况我们手下虽还剩精兵过万,却并无军师随帐,等到郭奉孝计定辽东,你素有勇名,曹孟德必会举兵西凉,到时候我们便避无可避了。”
“郭奉孝是谁?”吕布听得是一知半解,曹孟德自己是见过几次的,只是这郭奉孝又是何人?
修远被问得一楞,正不知要如何解释的时候,於吉小正太软糯的声音毫无预兆的插.了进来:“先生虽可预知天机,却不可太过,正所谓天威难测,长此以往,难保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先生既打定主意要远遁西凉,何不借道匈奴也好顺路收服些勇武的藩将回来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纵是有人前来征讨,我们只要兵精粮足,以逸待劳又何愁不能得胜?”
吕布一听於吉提到匈奴,顿时也来了精神:“早年我也曾随父亲去过匈奴打猎,匈奴人虽民风彪悍,却比汉人更单纯,只要方法得当要收服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日后按修远所言,西凉不保我们也可退入草原再做打算。”
修远原本还在担忧吕布帐前没有军师,一想到陈宫的忠烈义节又觉得还有些指望,也稍稍放下心来,便把话题转移到现下的困局上来:“那些都是后话,如今我们被困在这块小坡上无粮无马要如何脱身才好?”
吕布扫了眼在不远处吃草的赤兔,顿了顿还是没把他们还剩下一匹马的悲催事实说出来,只是转头向於吉发问:“不知仙师可有妙法瞒天过海?只要出了内城,我们只需乔装成难民分散行动,等到临近西凉地界再集中起来就是了。”
於吉闻言只是摇头:“道家虽有些撒豆成兵的法门,可如今洛阳地界浮尸遍野根本没有灵气可以施展这些道术。更何况,我们还有万人之众,要瞒天过海谈何容易。”
修远本是修仙之人,自然明白於吉所言不虚,若说还有谁能解此困局,又正好在洛阳城中,那恐怕只有那个三国历史上鬼谋乱天下的毒士贾诩了吧。可这兵荒马乱的又去哪里找这个人呢?修远对三国历史虽略知一二,却算不上精通,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突然听得有军士在阵前惊喜的大叫,樊将军,你也逃出来了?”
修远心里一喜就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可他还没站起来,就腰间一软又滑倒在吕布怀里。吕布先是用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托住修远,而后才身手利落从地上弹起身子来,拿自己的肩膀接过修远大半的体重。
两人依偎的极近,彼此的呼吸都喷在对方脸上带起暧昧的暖流。修远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眉眼低垂,耳际也有可疑的红光滑过。吕布看修远面红齿白的健康模样,忍不住爽朗的大笑起来:“清河,我们既已经当着数万军士的面行了那合欢之事,又何须遮掩?况且这么多年来,但凡是我的亲信,谁人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
虽然吕布安慰人的办法很蠢很霸道,修远却觉得意外的管用。他们之间那点破事吕布倒还真没瞒过谁,这到底是吕布的有勇无谋毫不在乎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呢?还是对自己的武力值有绝对的自信?修远脑中思绪不着边际,突然就想起貂蝉这号人物来,既然董卓已经提前被曹操拿七星刀刺死,那貂蝉在这个架空的时代究竟还存不存在都需要考量了。想到这一点,修远莫名的安心起来,原来在这个陨落的怪异时空里,吕布一开始就只属於自己一个人。
於是,他更加心安理得把头枕在吕布宽阔的肩膀上,随口打听起来:“不知樊稠心性为人如何,凤仙儿可了解?”
吕布听见修远又叫起自己儿时那个羞死人的外号来,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格外的甜蜜。对吕布而言,这个外号就好像是两人之间隐秘有亲昵的证据一般,自是旁人不能体会的。它既提醒着修远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好,更无时无刻不鞭策着吕布自己要更尽心尽力的保护好修远。
吕布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终於不甘心的摇了摇头:“樊稠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虽然一同在义父手下效力,但我只和高顺丶曹性他们这些早年就跟着我的将领走得进。不过倒是听张辽提起过,他武功不错。”
突然听吕布提到张辽,修远突然就大笑起来,怎么能把这号人物忘了去,这可是在整个三国时代里都搬得上台面的大人物啊,更重要的是,两人曾一同效力於丁原帐下,那感情可是好的没法说啊,绝对是生死兄弟啊。
既然有了张辽,还去见什么樊稠啊。修远死命的扯着吕布的袖子,语气急切:“奉先,这次张辽也逃出来了吧,快带我去看看他,也不知道受伤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