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侯铭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查马车,立马又换上谄媚的笑,“王爷,那这件事就交给属下来办,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这两位苦主一个交代的。”
说着,眼色狠狠地瞥了眼包裹严严实实的赵浅浅,那目光明显的带着威胁。
裴玄祁冷哼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进了国公府。
“本王倒是觉得,那贼人就在这府内。”
说着,大步朝内。
赵浅浅连忙跟了上去。
夏侯铭也不敢怠慢,只好跟了上去。
府内外已经挂上了红绸,倒是不像是有丧事的样子。
中堂内。
司南封紧紧的抱着黑衣束发的姜绾,惨白的脸上满是哀恸。
“绾绾,我好想你。”
姜绾面无表情,淡淡的说:“这次能救回你母亲,实在是老天爷保佑,定然是月老也要为我们保媒,这才留住你母亲的命的。”
昨夜里溟离被司引章跪求了一下午,这才答应看诊,没想到刚一脚踏入国公府,就听说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了过去。
溟离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施针后再次留下卢氏的命。
早上喜乐听闻此事时,满脸都是愤恨。
两人十指紧扣,司南封盯着姜绾的脸,说:“要不是你昨晚在府内看望母亲,母亲肯定不会那么顺利被治好。”
“哼,你会念着我的好?”姜绾面色冰冷,五官平平无奇,只是凑在一张脸上,又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只是母亲的药很贵,日后母亲想要长命百岁定然还要不少的钱财才行,休了赵浅浅实在不是上上之举,更何况日后我们为官为民,四处奔走,母亲这里万万离不开人的。”
说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她和离,可扣了一半的嫁妆?”
夕阳昏昏,落在姜绾的有些黝黑的脸上,他忽然想起赵浅浅那张明媚妍丽的绝色容颜,心头蓦然颤抖。
“没扣?”姜绾见他不做声,没有表情的脸上浮上些许无奈,不仅有些气恼:“你知道我爷爷那人最是清正廉明,祖母又向来疼爱大伯一家。”
“自打姐姐嫁出去后,我们二房的钱财就折了一大半,我若是嫁人、我若是想要风风光光的嫁人,恐怕不能了。”
“我那时没费劲劝你,是怕你觉得对不起赵浅浅不敢多要,可是现在她不孝不悌,害的母亲差点……她就该多给我们些银两。”
司南封看着她:“但那是她的嫁妆不是我的,当初我娶她,也只给了些许聘礼,她没有在乎那些黄白之物,我也当她只是不在乎这些的,却没想到她什么都没留下。”
“那些东西都是她的,不是我赚的我不要,绾绾,你嫁给我,是担心日后过苦日子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绾转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愤怒与算计,“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夫妻同心,共同为国效命,而不是为了府内的银子发愁。”
“只要节俭些许,日子不会太难过的。”司南封说。
姜绾转过身,“所以当真是一点没留?她所有的嫁妆都带走了么?”
司南封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和恼怒,忽然觉得心头很寒,搭在她腰间的手也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本来是你说的让她留在府内做妾,我原本想以三年无所出休了她的,这样就是她的错,她的嫁妆一分都别想带走,是你非要留着她在府内,现在又开始怪我了。”
“是她知晓我要娶你的时候就打算和离,她从来没有打算和你共侍一夫。”
“你说什么?”
“她说!你我不配!她不屑。”
姜绾冷笑:“你我不配?她这么说的?她还不屑?我都没有嫌弃她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她还嫌弃和我共享你?呵呵,真是可笑,她当自己是谁啊!”
司南封面无表情的说:“前两日陛下圣旨里面说的清楚,封她为乡君,还赐了宅邸和城外八十亩地,她日后若是嫁人,夫君就是子爵了,子孙后代也可世袭爵位。”
姜绾撇了撇嘴,“不过是最低的爵位,只是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八十亩地,按照如今的收成,每年至少能赚六万钱,足够支撑如国公府这样大的侯爵府吃穿用度了。”
“她才一个小小的乡君,六万钱够用三年的了。”
更何况她的夫婿可以继承爵位。
那她岂不是成了香饽饽了。
本来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到底是弃妇,哪怕会有人娶她但绝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给了她封赏,是给她留了好大的一条退路,娶了她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只怕京城中世家显贵的次子、受宠的小儿子都要对她趋之若鹜了。
但凭什么?
这是从未有过的例子,陛下为什么会给她破先例。
“赵浅浅,她是凝梦居士!”司南封望向窗外,想起如今京城中流传的赵浅浅所作诗集,那这辈子都做不到那样的天赋。
“凝梦居士?做什么的?是会做梦么?算什么本事!”姜绾嗤之以鼻。
司南封怔怔地道:“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她在做梦,她的若梦诗集如今深受京城百姓喜欢,你说她才高八斗已经很不可置信了,谁知她竟然十岁成赋,被太后所喜欢赐名凝梦。。”
姜绾摇头,“我不相信,或者是她找的写手所为也不可说,赵浅浅我虽然没见过,可她若真有真才实学,为什么不参加女子科考。”
姜绾看着他:“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你说得太过于夸张了,若梦进来很火,我是买了本在家读了读。”
“那么有深度的赋,怎么会是个深宅夫人所写。”
司南封没说话,因为他在佛堂里看到她抄写的经书,和若梦里面的笔迹一模一样,并未隐藏笔锋。
“到底真的假的?”姜绾有些恼怒,厉声问道。
司南封没见过姜绾如此凶狠的表情,一时间有些震惊。
“他说的没错,也没有骗你,赵浅浅就是凝梦居士,十年前,本王亲眼看到她为太后贺寿做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