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宫灯整夜不灭,李辰在烛光下翻阅奏折,眼神冷峻,思绪却早已跳出这沉重的卷宗,落在王振那张虚伪笑脸的背后。经过多日布控,他已在司礼监的私库、王振府邸及其亲信之间布下天罗地网。现在,关键只在于如何一击必中。
当夜,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秘密潜入司礼监的库房外围。按照李辰的安排,他亲自监督这次行动,以确保无人走漏风声。
库房周围的侍卫表面看似松懈,实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马顺低声对身边的副手说道:“这些人看似是例行值守,实则全是王振的亲信。”
副手点点头,小声回道:“指挥使,我们该如何行事?”
马顺冷笑一声:“稍安勿躁,既然王振担心,我们就给他添点乱。”他随即派出几名心腹,以探查为名,用暗号吸引侍卫注意,趁机将两名精心挑选的内线埋入库房附近。
与此同时,另一组锦衣卫在王振府邸外围严密监视。王振府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王振坐在书房中,身边站着几个心腹亲信。他们脸上布满紧张之色,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公公,陛下明言要亲查库房,若真发现其中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哼!”王振冷冷一笑,打断了对方的话,“这些年,库房里从未出过问题。陛下即便心生疑虑,又能如何?”
“可刘恩的供词已牵连到私库,一旦陛下借此深挖……”另一个亲信小心翼翼地提醒。
王振将茶杯猛地砸在地上,厉声说道:“闭嘴!刘恩那个蠢货已被处理掉,他说不出什么。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将库房中那些‘特别的东西’尽快转移出去。”
“是,公公!”亲信们连忙躬身领命。
王振望着窗外深邃的夜色,目光阴鸷。他已经不再相信这位皇帝依旧如以往那般温顺,他知道,这场博弈已进入生死存亡的时刻。
三天后,马顺的密报送到御书房,李辰仔细翻阅,神色如常,手指却在桌上轻轻敲击。
报告中写明:司礼监的库房已在前夜发生大规模异动,王振派出大批人手,将数十箱珍贵物品连夜运往城外。但锦衣卫早已预判路线,在京郊的一处隐秘关卡拦截,缴获了几箱异常物品。
“很好。”李辰合上奏报,目光冰冷,“打开几箱看看里面有什么。”
马顺将几张清单呈上,李辰扫了一眼,顿时心中冷笑。箱中不仅有来自地方的珍宝贡品,还有一些写有密谋内容的信件,其中多次提到“瓦剌”和“边疆布控”等字眼,显然与朝廷大事相关。
“果然是王振的暗棋。”李辰轻声说道。他立刻召见王骥和胡濙,将情况简要说明,并下令做好全面清查的准备。
数日后,乾清宫传来旨意,要求王振清点司礼监库房,并随时接受皇帝的亲临检阅。这道旨意一下,朝堂内外顿时议论纷纷。
王振得知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大怒,但他随即冷静下来,面带恭敬地领旨:“陛下圣明,奴才必定清点得清清楚楚,不负圣恩。”
他一面暗中命令剩下的亲信将库房彻底清扫,一面亲自监督。然而,就在清点过程中,一名仓皇而来的内侍将他叫到一旁,小声说道:“公公,不好了,库房的几份密信不见了!”
王振心中猛地一颤:“什么密信?”
“就是……就是那些关于瓦剌的书信!”内侍满头冷汗。
王振的脸色顿时铁青,他知道,这些书信若落入皇帝手中,必定万劫不复。
“搜!给我把整个库房翻过来!”王振怒吼道。
但他的焦急只换来了更多的失控局面。清点未完,李辰已携众大臣亲临司礼监库房。
“陛下驾到!”随着传令声响起,李辰缓步走入库房,目光扫视着堂中紧张的太监和侍卫。他身后是胡濙、王骥等朝中重臣。
“王公公。”李辰淡淡说道,“库房清点得如何?”
王振躬身回道:“回陛下,库房大致清点完毕,多为地方进贡之物。至于部分珍稀物品,奴才已命人整理好,随时请陛下检阅。”
李辰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朕素闻司礼监库房珍藏颇丰,今日便来长长见识。”
随即,他随意指了几处箱柜,命人打开。初时皆是些珍珠宝玉、金银器具,但当李辰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堆箱子时,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把那几箱打开。”
王振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忙上前一步:“陛下,那几箱都是旧物,无甚重要,不如……”
“朕让你打开。”李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威严如山。
几名侍卫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里面果然堆满了各种物品,其中一些密信赫然在列。李辰随手取出一封展开,扫了一眼后冷笑道:“王振,这些密信,你来解释解释吧。”
王振强装镇定,但额头早已渗出冷汗:“陛下,这……这些密信奴才并不知情,或许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李辰目光如刀,“若朕没记错,这些信中提到的边疆部署,只有司礼监掌印才有权限知晓。难道是朕的栽赃不成?”
王振跪地磕头:“陛下冤枉啊!奴才确实不知……”
“够了!”李辰猛地一拍桌案,声如惊雷,“来人,将王振押入诏狱,彻查其所有党羽。若有抗旨之人,格杀勿论!”
王振被押入诏狱的消息震惊朝野。一夜之间,朝堂风云大变,不少原本依附于王振的官员纷纷上表请罪,整个朝廷气氛紧张至极。
李辰站在乾清宫前,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却未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肃清王振只是第一步,朝堂中的腐朽与边疆的危机远未结束。
“王振之后,还有更多的黑幕待揭开。”他喃喃自语,目光坚定如铁,“这一局,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