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密密麻麻的箭雨宛如无数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
从天空中急速坠落而下,径直朝着高思继、张归霸以及随他们一同前来的众多士兵们狠狠砸去。
高思继见状,面色瞬间大变,心中暗叫不好,但他武艺高强,反应极为迅捷。
他猛地俯身蹲下,飞快地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一块厚重盾牌。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高高举起,并倾斜着遮挡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方。
紧接着,他借助盾牌的掩护,向着城门的方向快速后撤而去。
同时,他口中大声呼喝:“所有还活着的人听令!立刻捡起地面上的盾牌,迅速聚拢,组成方圆阵,跟随我一起向着城门方向撤退!”
那些尚未被疾驰而至的箭矢射中身体的士兵们听到高思继的呼喊后,纷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弯腰拾起附近地面上的盾牌,以最快的速度相互靠拢聚集在一起。
片刻时间,原本散乱无序的士兵们便依照高思继的指令成功地组建成了一个紧密有序的方圆阵。
这个方圆阵犹如一面巨大而坚固无比的圆形罩子,严严实实地将所有身处其中的士兵们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观战的葛从周目睹到这一幕场景,不由得微微一愣,看向战场上的高思继满是赞赏之色。
“不愧是出身于将门世家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漫天箭雨,不仅毫无惧色,而且还能够当机立断,迅速带领部下结成这般精妙的防御阵势。待得主公归来之时,我定要向主公极力举荐此人。像这样智勇双全的难得之才,日后必定会成为我们征战沙场时最为得力可靠的强大臂膀啊!”葛从周忍不住赞叹出声,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刘景与王彦章二人快马加鞭,一路朝着陇右县狂奔而去。
沿途之上,他们遭遇了许多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契丹小队。
尽管两人武艺高强,将这些契丹小队一一斩杀,但仍然有大量无辜的村落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惨死于这些凶残的契丹人手中。
望着眼前这片凄惨的景象,刘景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对这些毫无人性的契丹人的憎恨之情也愈发强烈起来。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契丹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就要抵达陇右县了,真不知通美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刘景满脸忧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彦章,开口问道。
王彦章安慰道:“主公不必过于担心,葛从周将军治军严谨,颇有方略,再加上有张归霸这般勇猛善战的将领从旁协助,以属下之见,那些契丹人想要攻破陇右县绝非易事。”
然而,刘景却摇了摇头,叹气道:“话虽如此,但此次契丹人来势汹汹,足足有两万人之众啊!而我们尚不清楚陇右县如今究竟有多少契丹人盘踞其中。万一……”
此时,天空逐渐的被夜色笼罩。
在战场上空,却时不时地盘旋着一群饥饿的秃鹫。
它们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
一只秃鹫终于忍不住了,猛的下坠,想要吃着地面上的尸体。
高思继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电般地向天空瞥去。
紧握的那杆长枪猛然一抖,枪尖闪烁着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地刺出!
“嘎嘎”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那只俯冲下来的秃鹫被精准地挑起,高高飞起后又狠狠地摔到了地面之上,瞬间没了气息。
空中飞翔着的其他秃鹫们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
自己的同伴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命丧于这个人类之手,原本嚣张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不少。
然而,尽管心生畏惧,但却没有任何一只秃鹫有要逃离此地的念头。
“方圆阵?看我怎么打破你这乌龟壳,所有的具装甲骑听令,给我冲破这乌龟壳,杀了他们!”赫连霸见这些唐军竟然还组成了阵型,不由对着剩余的那些具装甲骑大喝道。
所有的具装甲骑听命便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朝着方圆阵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面对如此强大的冲击力,那些手持盾牌的士兵们虽然拼尽全力抵挡,却仍然难以稳住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后退去。
具装甲骑作为赫连霸手中最为精锐、最具杀伤力的王牌部队,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想要组建如此一支强大的部队。
首先,必须要有足够雄厚的资金来购置精良的装备和马匹;其次,还得从众多士兵当中精心挑选出那些身体素质过硬、战斗技巧娴熟且具备极高勇气与忠诚度的佼佼者才行。
只有同时满足这两个苛刻的条件,才有可能打造出一支真正无坚不摧的具装甲骑。
赫连霸,目前他手下能够掌控的具装甲骑数量也不过区区百人而已。
“妈的,怎么又是具装甲骑”张归霸见到那滚滚铁流,不由的出口大骂道
具装甲骑,是重骑兵,是这个时代所有步兵的噩梦。
他如今实在不想对战这些具装甲骑了。
实在太厚实,太难打了。
即使他枪法精妙,对上这些具装甲骑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先前他和高思继奋力对战这些具装甲骑,也才堪堪斩杀十余人才将其逼退。
可见想要杀这些具装甲骑的难度是多么的大。
“正臣,我来了”远方传来一声大喝
刘景手持长枪驶入战场。
他左手持缰绳,一跃而起,一声大喝下一枪直入一名具装甲骑的胸膛。
这一枪的力道极其强横,那名具装甲骑被生生的向着后面一直倒退,一直退到几米之外方才停下。
刘景抽出长枪,这名具装甲骑轰然倒塌!
他没有丝毫停留,随即攻向旁边的另外一名具装甲骑。
长枪犹如泰山压顶,一枪猛的落在其头盔上。
强如如此坚硬的头盔在这一下咔嚓一声碎裂。
鲜血带着白色的脑花如注的从其头上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