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那我下午还约了姬丹一起去兄长那,那我要跟兄长说拜师的事吗?”
“政儿先不用说,待明天我跟姬夫子一起去的时候,再说拜师的事。”赵姬说道。
“知道了阿母。”
......
下午,嬴政就来找秦臻了,这次还领来了一个人,比他稍微大一点的孩童。
这时候秦臻在做石墨,他想尝试给豆腐研制出来。
“他是甚?”秦臻问道。
“兄长,他是姬丹,乃是燕国太子,与我一样,质于邯郸。”嬴政为秦臻介绍起来了身边的孩童。
秦臻闻言,看了眼燕太子丹,这两个人年幼时质于邯郸,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互为挚友,不过最后两个人也是分崩离析,相恨相杀。
“欢迎!”秦臻笑着把两个人让进来。
见秦臻没有不欢迎自己的好友,他也放下心来,其实一开始嬴政并没有想带姬丹过来,只不过姬丹这两天找不到嬴政的影子,由于两个人在邯郸没有朋友,之前他们每天都会见面的,所以姬丹就去了姬昊家,便问了嬴政这两天都去了哪里。
嬴政这才说认识了一个兄长的事情。
嬴政喜欢来找秦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还开导他,其次,在这位兄长这里,他不会无聊,秦臻总能找到些有意思的事情做。
比如,秦臻自己做了一副名叫’象棋‘的东西,跟后世的象棋一样,只不过把楚河汉界,变成了秦赵。当然,小嬴政不会承认在这里吃的比较好这个事情的。昨天,韩非外出回来的时候,也见过一次嬴政,他也没有说什么,也会跟秦臻讨论一些事情,他虽然基本上都听不懂,但依旧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今天,韩非下午回来的时候,带过来一位年龄稍微三十岁左右的人,此人身穿长衫,袖子宽大,腰佩长剑,秦臻看了一眼便觉得像是儒生,因为孔子喜好这身打扮,他后世的儒生,不管走到哪大多数都是长衫在身,经过介绍,秦臻得知这便是孔子七世孙------孔慎。一开始秦臻还以为韩非早就认识孔慎了,但从两人的话语中得知,韩非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看君子打扮,是儒生吗?”孔慎询问秦臻。
“不是,在下秦臻,师从云梦山鬼谷。”秦臻拱手道。
听到秦臻自称鬼谷门徒,孔慎顿时热情减了不少,随意客气了句,“原来是鬼谷门徒。”
鬼谷一脉虽然名气不小,但毕竟只是一个小派别,人数少,这时期的儒生,除了儒家儒家以外,其他派别都是潜在的敌人,尤其是墨家,孔慎作为孔子的直系血脉,更是觉得儒家老大,他老二。
期间,孔慎时不时还问秦臻疑问,似是有考校的意思,只不过秦臻与他不熟,只是点到为止。而嬴政姬丹两小只,则是完全听不懂三人的谈话,领着小狗便在韩非的宅子乱逛游玩, 韩非也没有管他俩。
三个人谈话中,孔慎一直摆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甚至有时候连荀况都不放在眼里,韩非做为一个有涵养的人,也不会去刻意怼他,秦臻也懒得理会,甚至坐在地上左手跟右手下棋了。
“看样子,西河学派与荀况之论,哼,完全就是违背先祖遗训,按他的理念,礼崩乐坏是早晚的事。”他想着其他学派的理念,孔慎怒斥道。
这时候,谦逊的韩非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对荀子是很尊敬的,并且这几天在面见荀子之后,已经决定是要拜在荀子门下了,自然是不能容忍他人诋毁荀子。
“先生,现如今....今天下,已经是礼崩乐坏,法治当优于....礼治与仁治,以法确立制度,方一视同仁,魏国李悝变法,楚国吴起变法,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及秦国商鞅变法,无一...不在告诉 ’法‘ 的中重要性。”
“韩非,你的想法更要不得,法治,不过是搬弄权谋之学,乱天下之学,不施以仁治,只会带来杀戮。”
在孔慎听来,韩非的以法治国违反周礼,就是歪理,作为孔家子孙,他一定要出言相怼。
“不...不是。”
“苛政猛于虎。”
两个人竟开始辩论起来,这可苦了韩非这个结巴。
他往往话音未落,就被孔慎打断,然后搬出孔孟之言辩驳,几次想反驳孔慎的观点,但是根本插不上话,一旁的秦臻不得不承认,这个孔慎,对于孔孟言论倒是背的滚瓜烂熟,怼的韩非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双拳都握紧了。
秦臻见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能袖手旁观了,再就是,这个孔慎确实太能装13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人,起身便说,“先生此言差矣。”
孔慎也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趾高气昂的说了句,“不知道鬼谷高徒,有何见解?”
“先生称法治仅是权谋之法,在下不敢苟同,法治是为强化吏治,让恶人受到法律制裁,天下之治,不在空谈,从魏国开始,到现在的秦国,无一不在透露法治的重要性,至于先生说的苛政猛于虎,这话没问题,但是谁说法治就是苛政,法度虽然是用刑法严肃平民行为,但同样也在贵族脖子上套上了枷锁,孟子曰: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有法度在,那么,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这就是法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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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韩非听完后,略带得意之色的看着孔慎。
秦臻最后又重复了前几天对韩非说的话,孔慎听完,脸色很难看,顿时阴沉了下来,直接驳斥了他的观点,最后还用孟子的话怼了他,近年来儒家仁治学说不受列国待见,但是孔慎却听不得别人说。他最讨厌的就是就是质疑儒家学说的人,再就是他辩不过的人,眼前这黄口小儿,通过孔孟自相矛盾的地方,说的他恼羞成怒。
“哼!当年周公以礼仪与井田制治理天下,致使天下四海升平,安居乐业。然而如今,礼崩乐坏,道德沦丧,社会秩序混乱不堪。你看看现在的天下,各国连年征战不休,百姓苦不堪言。唯有恢复周礼,才能实现天下安定太平啊!”孔慎慷慨激昂地说道。
秦臻听后不禁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反驳道:“真是可笑至极!八百多年的周朝统治史,天下诸侯却打了足足八百年之久!难道先生您视而不见吗?如果恢复旧制真能解决问题,那么当今七国之间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又该如何解释呢?更别提三家分晋、田代齐氏这些历史事件了。”
孔慎眉头微皱,固执地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仁义之理,需要通过教育来感化他们。”
秦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需要被教化的人实在太多了,比如匈奴连年侵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孔夫子曾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并非只是一句空话,而是教导我们要将所学付诸实践,而非纸上谈兵。”
孔慎微微皱眉,他再次强调道:“儒家教化,乃是以仁爱为本,教育民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培养其道德品质和社会责任感。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引导和规范,旨在促进社会和谐、人民幸福。而匈奴等蛮夷之地,他们的文化与我们截然不同,价值观亦有差异,若强行用儒家之道去教化他们,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多的矛盾和冲突。”
秦臻听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他深知儒家思想虽博大精深,但在现实中往往难以付诸实践。尤其是面对那些野蛮无知的匈奴人,单凭儒家的仁义道德说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他们需要的是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来征服和管理这些地区。
想到这里,秦臻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先生所言甚是。然而,儒家之道虽然美好,但对于那些未开化的蛮夷而言,或许过于理想化了些。他们并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只知道弱肉强食、掠夺资源。若不采取强硬措施,如何能让他们臣服?”
孔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气得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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