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浥直接拆穿他,“如果我没记错,你特意请了天假收拾房间。”
“呃……”总不能说因为和他生气没有心情收拾吧?“你做饭,我来收拾。”
“先把床单洗了,黑色的先洗。”
看着他做饭的份上,就听他的吧。将床单放到洗衣机里,堆在客厅里的东西都摆好了,靠在厨房门口,见苏浥正背对着他炒菜,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色衫衣掖在皮带里,腰线瘦劲紧窒,袖口卷到腕间,有种居家的休闲感。
记得五年前,在那间屋顶上开满野花的小屋里,他也是这样做饭,竈台对着窗户,外面是蓝天白云。他做菜的样子很认真,半垂着眼睑,睫毛清晰可见,眉毛修长细致,不板着脸的时候其实很性感的。喻青总会忍不住过去抱住他的腰,将脸贴着他宽阔的后背上。
苏浥笑容宠溺,“饿了?马上就好了。”
他软着嗓子说:“苏叔,你太贤惠了。”
他笑斥,“傻小子,贤惠是形容女人的。”
“你要是女人,我就把你讨来做老婆。”
苏浥苦笑着打趣,“可惜我是男人,不然你做我老婆吧。”
“你不是有老婆了嘛。”喻青一时嘴快,感觉苏浥脊背僵硬,紧接着说,“她是你的,我不管,但你必须是我的。”手环着他的腰,很紧很紧,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苏浥关了火,转过身来托起他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来,像要将他吞入腹中。
最后那顿饭吃到床上去了,苏浥的腰力很好,在他腿间翻来覆去的弄,都蹭破了皮。不过既便那次,也没有真正做到最后,喻青都哭了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吻着他的额头,声音痛苦压抑,想!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可是喻青,我不想你后悔,等你到十八岁,你若还愿意,我就要你,只要你!
“苏叔。”
久违的称呼令苏浥身子僵硬,双手因太过期待而微微颤抖,见喻青双手环胸倚在门口,背着光神色莫测,“喻青?”
“我恨你。”喻青的声音很沈,像是压抑着什么。
苏浥不知所措地怔在那里,过了好久,喻青忽然扑了上来,一手稳住他的脖颈,一手托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噬咬着他的唇,眼神像狼一般地凶狠,很快嘴里便满是血腥味,苏浥想回抱着他,却被他猛然推开,慌乱地冲进洗手间。
水池里的水哗哗地流,喻青看着镜中的自己,绝望丶疯狂丶沈溺丶自厌,就像个吸|毒的人,明知道不能吃,却怎么也戒不了。
苏浥只知道他有多渴望喻青,却不知道喻青有多渴望他。失去了父爱母爱,苏浥就是他的世界唯一的温暖,有多眷恋这份温暖,就有多想要得到这个给予他温暖的人。
其实是恨他的,恨他连水|乳交融的回忆都不给他,到现在已经找不到放纵的理由。
喻青从洗手间出来的时,菜都快冷了,苏浥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都满了,他灭掉烟说:“喻青……”
“吃饭吧。”喻青打断他的话,神色淡漠地坐到餐桌边。一瞬间又似回到初识的时候,冷漠戒备。
苏浥没再多问,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饭,苏浥去洗碗,喻青靠在门边说,“让燕昭送点药过来吧。”
“什么药?”
“你头上用的药。”
“今天不用换。”苏浥洗着碗道,忽而想到什么又说,“好吧。”
喻青帮他将洗好的碗擦干,放在厨柜里,“顺便让管家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带来,我最近总是做恶梦,你陪我两天……东西让燕昭送吧,他比较清楚怎么换药。”
洗好碗打电话通知管家,便又没什么事情好做了,苏浥看着电视,喻青百无聊奈地翻着手机。其实以前他们有很多的话说,他知道喻青所有的爱好,熟悉他所有的朋友,看同样的书玩同样的游戏,现在虽然同样对喻青了如指掌,却没什么话好说。
沈默了好久,苏浥才找到话题,“这房子也不重新布置一下?”
喻青仍然低着头玩手机,“这样挺好。”
“你以前不是说要在房子里摆满盆栽和鲜花么?明天我们去挑些来?”
“嗯。”
“窗帘沙发什么的也换下吧,太暗沈了,换些清亮点的颜色。”
喻青含糊地应着,“嗯。”
苏浥移了移身子坐到他旁边,发现他手机上没有打开任何页面,“喻青,为什么不用心布置你的家?或者你没有把这里当作家?”
喻青锁了手机,回视着他,“只有我一个人,也算是家吗苏浥?”
苏浥说:“我还不了你父母,但是喻青,我苏浥就算负尽天下人,也没有负你喻青。”
“将来呢?你能保证永远不会移情别恋吗?”喻青问得很认真,可不待他回答就讥讽地冷笑起来,“哼,你前科累累,拿什么来保证呢?”
苏浥斩钉截铁地说:“拿我的命!”落字声声,铿锵有力。
喻青神色凝滞,良久转过头去,眼神迷茫悲怆,语气飘浮,“就算如此,我又怎么能爱上杀父仇人?爱上我妈妈的情人呢?那是乱伦啊苏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
“喻青……”
门铃在这时候响了,喻青让苏浥先去洗澡,打开门果然是燕昭,他还和往常一样洒脱从容,“东西我送到了,怎么换药的话苏boss知道,你问他就行了。还有,不用急着跟我示威,有这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他好些。”
被看破心思喻青也不窘迫,语气自负笃定,“我只是告诉你,苏浥在我这里是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没有人能抢走他,除非我不要他了。”
燕昭惊诧片刻,“一直以为你是温文无害的小猫,却原来是只小老虎,喻天王果然好演技。”
“过奖。”
苏浥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卧室,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这意味着晚上要与喻青同床,他很期待。下午洗的床单这时已经干了,他将原来的换下,铺好床又将自己的衣服来来回回整了好几遍,喻青才从浴室里出来。
他裹着白色睡衣,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边走边擦着头发上的水。
苏浥接过毛巾,替他将头发擦得半干,又要去找吹风机,被喻青止住拿来药给他换上。半跪在他身边俯视着他,因此他睁眼就能看见被水汽蒸得粉红的脖颈,以及那段精致的锁骨,立时心猿意马,赶紧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