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瓶红酒。
福宝闻见香味儿已经自己跑出来了。
“这是叔叔做的吗?”他深深嗅着。
“那当然,我比你妈会做多了。”白乐天把刀叉放在福宝面前。
这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乔姗姗简直被他的一个又一个意外弄得头晕,这个人的心有多细。
福宝抓起刀叉胡乱切了起来,往嘴巴里松了一大口的肉,嚼了一会儿后,瞪着眼睛看着白乐天,“叔叔,你教我妈妈做菜吧,这样我以后也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白乐天瞟向乔姗姗,“怎么样,我教你。免费的。”
乔姗姗回瞟她一眼,“没空。”
“你也不心疼福宝,他可是你儿子。”白乐天说道。
“就是,妈妈,你学嘛,学了我就可以天天吃了。”福宝嘟囔着,嘴巴里全是吃的,说话含糊不清。
乔姗姗帮他擦擦嘴巴,哄道:“好,妈妈学。”
她最受不了就是福宝撒娇。
这下总算是哄得他高兴了。
吃过饭,乔姗姗将福宝哄睡着了。
她轻轻带上福宝房间的门。
看见白乐天正在倒酒。
红酒瓶子已经打开了。
“我不喝酒。”
“都开了,不喝你赔钱给我。”
“多少钱?”
“三万。”
“你不如去抢。”
白乐天把杯子推到乔姗姗面前,“你喝了就免费,很公平。”
说完,他自己先摇晃起来杯中的酒,小口地抿了下。
乔姗姗知道他带来的东西不差,算了,反正他带来的羊排都吃了,再多喝一杯酒算什么。
白乐天看着乔姗姗仰脖,将酒慢慢顺入纤细洁白的脖子中。
觉得这是一副最美的画,怎么没有人画皮肤雪白的美人喝血红色的葡萄酒,真是没有眼光。
他为乔姗姗把酒再倒上。
“你想灌醉我?”乔姗姗笑问。
“你怕了?”白乐天摇摇手中的酒瓶,“一共就这一瓶,别说你连这点酒量都没有。那你以后怎么做我秘书。”
乔姗姗确实不胜酒力,不过白乐天不知道,他还藏了两瓶酒没让她知道,他今天就是要灌醉她。他自有他的目的。
乔姗姗不敢放松,他变戏法似的变了这么多东西,他说只有一瓶酒,骗小孩子呢。
不过她现在确实想喝,喝了可以放松一下,与他单独相处时她总觉得紧张。
才喝了两杯,乔姗姗觉得头有些晕,可还能控制住,她尽量微笑着,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量少说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有些微醺了。
不过渐渐的,眼前白乐天的脸开始有些不稳。
他英俊的脸庞忽近忽远的。
乔姗姗知道自己该停了,她稳住声音,说道:“我不喝了,再喝会晕。”
白乐天早看出她晕来了,不过是不露声色。
两坨红晕早就爬上了她的脸。
“不喝了?”白乐天问她。
乔姗姗不说话,微笑着摇头。
白乐天知道差不多了,他该问问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儿子很可爱。今年上幼儿园,是五岁?我没猜错的话。”
乔姗姗醉得虽然头晕眼花,心里却没有糊涂,听见白乐天这么问,她心里一激灵。
这人要问什么。
白乐天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很久,第一次见到福宝时他就有异样的感觉。
越看这个孩子,这种感觉越强烈,总是觉得眼熟。
像什么人。
有一天,他做梦,梦见五年前的乔姗姗告诉自己,她怀孕了,要追着他负责。
他吓醒了,一身冷汗。
却猛然仿佛从另外一场梦里惊醒。
这个孩子,他的年纪,他的长相,难道是巧合?
可是乔姗姗说过这个孩子是她领养回来的,难道她撒谎?
他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坐起来想了一个晚上。
以后每每见到乔姗姗都想问她孩子是哪来的,不过他还有理智,可以预见乔姗姗会怎么对他的猜测嗤之以鼻。
别说她,就算自己,也对自己的这个猜测感到无比荒唐。
白乐天,你是不是傻,竟然做这种怀疑。那天晚上他没有糊涂,他确保了自己不会让她怀孕,不会给她占这种便宜。
经过悉心照料福宝一周,白乐天更强烈地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奇异这个念头竟然挥之不去了。
为了让自己打消顾虑,白乐天决定得让她说话,必须是实话。
现在她眼睛迷离,头脑不清,就是最好的机会让她说出真话。
白乐天看着乔姗姗,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他要确保她没玩花样。
乔姗姗点头,“是五岁。”头脑里飞速地编织着一个谎言。
酒精让她的思维稍微迟钝,却绝对还不够让她变白痴。
既然他要问,既然他起了疑心。那就给他一个答案,让他信以为真,然后死心。
她笑得傻傻的,好让对方认为她醉得更厉害了。
“你从来没讲过关於这个孩子的父母,怎么领养的他。”白乐天似乎是无意间在提起的样子。
乔姗姗进入做戏模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演技会这么好。
“什么?你问福宝做什么,我想想,我有点记不起来了。”她使劲想着,编着。
“你从哪里领养的他?”白乐天狐疑地看着她。
“孤儿院。”乔姗姗冷冷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说完,她看看白乐天,“你考验我的记忆力吗?”
“我只是好奇,你从哪里得到了这样一个聪明的宝贝。”
乔姗姗低头道:“不要问了,福宝是个可怜的孩子,他的父母出了严重的事故,这些我也是听说的,嘘,你轻点,千万不要让福宝听见。”乔姗姗挣扎着坐起身子向后看着福宝的房间,“他很敏感,很敏感,很懂事。不要告诉他。”
说完,乔姗姗擡头看着白乐天,脸上已经有了泪痕,“不要告诉他这些,答应我,不能告诉他。”
白乐天点点头。
看着面前说话语调起伏得像个孩子的女人,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谅她没有能力再编瞎话。
白乐天起身走过去,扶起她来,觉得她软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无力靠着。
他用力才将她扶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她还在问:“为什么,你问我这个,你干嘛要打听,福宝真的很可怜,你不要再问了。他就从来不问。”
她一边说一边哭开了。
白乐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谁从来不问。”
乔姗姗欲盖弥彰,搬出了秦司仪,她知道白乐天不喜欢听见这个名字,此时提起,最能吸引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