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见她已经缓过来,看着很正常便不再追问,回到了办公室。往楼下看去。
叶筱墨的司机正在公司大门口等她,正为她开车门。
看来她今天来就没有打算待长,算好了说完这些话就离开。
这个女人也真够奇怪,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跑来兴师问罪,看来这位叶筱墨是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愿意被人知道她曾经有过失败了。
争强好胜,白乐天摇头,这样的女人很可怕。
他不知道,叶筱墨固然争强好胜,但是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兴师问罪,质问他为什么让自己背黑锅。
乔姗姗面前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她刚跟叶筱墨结束了一通十几分钟的电话。
就在刚才,白乐天和叶筱墨在会议室谈事情的时候。
乔姗姗接到了来自叶筱墨的电话,她刚接听,便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白乐天承认是他主动丢了公司的此次项目,就听见他承认自己接近乔姗姗是为了对抗白钦於给他安排的婚姻。
原来一切是这样。
乔姗姗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她置身一片被欺骗的黑暗中时,叶筱墨带着胜利者骄傲的姿态来欣赏她的神情。
她很满意今天来到白氏干成的事情,乔姗姗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够让叶筱墨得意一阵子了。
跟她抢男人的下场,这不过是一个小意思。
叶筱墨坐在车上,欣赏着迅速后退的城市风景。
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她叶筱墨不能得到和不能掌控的事情。
或早或晚,都会被握在她的手中,白乐天也不会是例外。
乔姗姗的不对劲,白乐天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听见了自己和叶筱墨对话的缘故,他只当她病还没有彻底好。
可是乔姗姗自己知道,她的心现在是凉的,是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下班后,她直接去了停车场,秦司仪的车果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他说了这周都来接她上下班,就从未迟到过一次。
乔姗姗如期看见秦司仪温暖的笑容,觉得像是在黑暗里见到了一抹阳光。
秦司仪看她笑得极其勉强,不由担心问道:“你怎么了?”
乔姗姗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说,她连想起白乐天干的这些混帐事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提说出来了。
张张嘴巴,乔姗姗说不出一个字,眼泪却已经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秦司仪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她,只好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胸怀中。
没有古龙水的清新香味,秦司仪的身上只有淡淡的肥皂味道,和着他男性的味道,乔姗姗竟然觉得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她没有挣扎,就让秦司仪这么紧紧抱住自己,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秦司仪的西装,把他的西服都抓皱了。
眼泪也浸湿了他的肩头。
不远处,白乐天正从车窗里看着这一幕。
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秦司仪一把揪出来,狠狠揍上一顿。看见乔姗姗在秦司仪怀中,就好比他白乐天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的怀中,他简直快被妒火烧得发狂。
如果不是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白乐天一定会不顾一切下车冲过去。
现在他只能开着车子以最快速度离开,眼不见为净。
路上正是一天中最堵车的时刻,白乐天拼命地按着汽车喇叭,像他自己在怒吼着发泄那种无处可诉的怒气一样。
到了医院白钦於的病房门外,他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叶筱墨。
医生正在跟她聊着什么,看见白乐天过来了,叶筱墨忙让医生跟白乐天来讲白钦於的病情。
白乐天没有顾得上叶筱墨,仔细听着医生的描述。
“你父亲是椎体动脉供血不足所引起的,观察一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白乐天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跟白钦於的关系紧张,但是听到忽然昏厥还是不由紧张。
“他怎么会突然昏过去。”白乐天问道。
“受了刺激,这种病人不能够大喜大悲。”医生回答。
医生走后,白乐天往病房了看了一眼,白钦於睡得安详,旁边有护士正在给他用药。
他问叶筱墨道:“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和你家的司机一起送伯父过来的。”
“你怎么在那儿?”白乐天皱眉。
叶筱墨回答:“和伯父聊聊关於你的事情。”
白乐天一把握住叶筱墨的手腕,恶狠狠问道:“你说什么了?告诉他我主动丢了项目?”
叶筱墨嘲讽道:“你做了,还怕人说?”
“因为你,人躺在里面了,你还有胆子理直气壮?”
叶筱墨冷笑道:“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我。把项目让出去的人可是你。”
“你有什么资格插手这件事情?”白乐天搞不懂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死死纠缠住自己。
“你错了,是伯父将我拉到了你们中间。不是我要告诉他,是他来问我,你觉得他真的不知道吗?不过需要一个确认而已。我没有直说,但是正因为我不敢说出实情的态度让他确认你在牺牲公司利益。所以伯父当即气得晕倒在地。你怪我吗?”
叶筱墨毫不相让。
白乐天总觉得不对劲,白钦於的脾气他了解,自己干过多少事情都比丢了这次项目更严重,怎么这次他就昏过去了。
但是此时白钦於确实地躺在病房中,陷於昏迷状态。
难道他实在太过於想安插叶筱墨在自己身边了,看到自己的计划一败涂地就无法承受?
白乐天进到病房,护士已经给白钦於用完药,见白乐天进来,便告诉他:“病人随时可能醒来,家属要陪伴在侧。”
白乐天点头,叶筱墨也跟了进来。
白乐天冷眼看她,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这里不用你。”他说。
叶筱墨不管,“我等伯父醒来了才能放心离开。”
“那你等着,我出去走走,他醒了你打我电话。”白乐天刚要出门,就听见病床上白钦於醒转过来,喉咙里发出杂音。
一阵咳嗽后,他睁开眼睛看见白乐天就骂:“畜生,你是不是就想气死我。”
白乐天今天不跟他争,“你醒了也悠着点。”
叶筱墨走过去,将床摇起,白钦於才算勉强半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