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让我陷於自责了。”她痛苦说道:“事情都因为我起来的,我当初真的不该答应你假扮你的女友,去气你的父亲,真是太欠考虑,现在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她因为巨大的内疚感而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却不自知。
白乐天搞不懂她怎么了,为了这样一个人哭,她是圣母吗,这么单纯。
“他活该。”
“你别说了,他是做错,可是因为这个让人家残废,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我罪过大了。你真不该这样,我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乔姗姗面色发白,眼睛无神,站起来道:“我真不该问的,自寻烦恼。”
白乐天看出她的不对劲来,一把抓住她,不让她走出办公室。
“你真的这么傻?为这种人难过?”
乔姗姗不可思议望着前面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一边说,她一边又掉下眼泪来,“我真是这辈子没有办法摆脱这个事儿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心肠这么狠。”
白乐天奇怪自己为什么也觉得难过,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垂泪模样,竟然隐隐的心痛,他忍不住赶紧安慰,虽然语调仍是那般冷冰冰,“你真好骗。我告诉你,他没事,一根指头都没有缺。”
乔姗姗怎么相信,他的话转来转去,哪句才是真的,哪句是哄骗自己的。
“那他人呢,你要不带我去看看,我才相信你。”
“我送他出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黑户,无论在国内国外都没有身份,只要他乖乖帮我干,我保证他没事,将来还可能帮他弄到一个合法的身份。怎么样,这回你满意了吗?”
看见她仍是瞪大了眼睛疑惑望着自己,白乐天太失望了。刚才自己说把他手脚砍了,她倒是立即相信,反应激烈。现在告诉她实情,她倒是不敢相信。
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一个黑脸黑面的恶煞形象吗。
扪心自问,对她,自己一直都有克制,从来都是精心保护。
关键时刻,这个女人的心总不是不偏向自己。
“我很好奇,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坏的人是不是。我就算对天下人都坏,也总算没有对你有过什么过分的地方。”
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伤心失望。
乔姗姗这才知道他没有骗自己了。
可是听了秦司仪之前给自己的那些远离他的忠告,怎么能叫人不把他往可怕的地方想呢。
秦司仪不会骗她。
可是白乐天现在也不像是欺骗自己,他对王绍棠真的没有那么赶尽杀绝。
他放开她的手,坐回椅子,“我可以告诉你王绍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好几个情妇,他家里有一个老婆。他开公司的资金都是靠她老婆娘家提供的。生意刚有了起色,他就花天酒地不回家,吵着跟老婆离婚,还提前转移公司资产,就是为了让他老婆分不到一毛钱。我不是圣人,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替天行道。不过,你实在太过脆弱,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这种人并不值得你同情。”
乔姗姗呆呆望着他,原来他竟调查得这么仔细。
这个王绍棠不单只是酒后失德,根本就是没有道德感。
她立刻觉得好过很多,身上的道德压力一下没有那么大了。
过了几天,乔姗姗忽然接到了几个项目被合作方撤资的通知。
而白乐天听了,不怒反而显得很高兴。
叶筱墨终於还是松口了。
虽然自己的公司也蒙受损失,但是总比跟叶氏有了更深的交集后才清理来得简单多了。
外面排队等着注资进白氏的企业比比皆是。
晚上,他就安排了一个饭局谈这个事情。
地点就安排在白氏自己的酒店,他通知乔姗姗晚上一起赴宴。
临到酒店前,白乐天半真半假道:“今天你可不要贪杯。”
“我几时贪杯过?”乔姗姗不服气。
“你可能忘了上次跟我去出差,被别人三两句话一说,你就开始给自己灌酒的事情了。我为你好才提醒你。”
原来是这事,她也没有借口反驳了,自己确实没有那种应付酒桌上的功力。本来她原先工作在国外,那里的商务宴环境跟这儿可是两码事。
自己可能永远适应不了这边的风格。
但是知道自己连几句话都应付不了,又带着自己出来出席这种场合,“白总,你硬要我来的,我只能尽力了。万一我又喝多了,只能怪你一意孤行要带我出来。”
“身为秘书,你不能应付这种场面,你不觉得自己失职?既然在国内工作,就好好学习起来。一副不会却仍旧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该庆幸你找了个好老板,不然早就把你开除了。”
乔姗姗心里嘀咕,明明是自己工作努力勤奋才得到了这份工作,被他说成了是他人好。
随便吧,她可不想跟他斗嘴,没回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白乐天不需要别人帮他挡酒,帮他在酒桌上应酬。
不然他就该招个陪酒女,他只需要乔姗姗往那里坐着就够了。
这才要她来不过是出於私心,他很久没有机会跟她单独相处。
有时想起过去一段日子去她家里陪伴福宝,给她表现一下自己的厨艺,似乎最近总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让她跟着来参加这次商务宴,至少她就得乖乖坐在自己身边,这样可以尽情地看她。
白乐天真觉得自己变得可悲了,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费尽心思。
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怎么领情。
到了宴席上,觥筹交错,白乐天果然一人应付过去了,半点没有让乔姗姗为难。
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一次次为自己挡住伸过来的酒杯,乔姗姗不由得感动起来,他是真的对自己超出了老板对员工的好。
乔姗姗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但麻烦的是,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想靠近他,就算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危险,可是情感的天平却屡屡偏向他。
这是一种危险的甜蜜,她像是享受着偷来的快乐般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