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
乔姗姗答:“我想辞职。辞职信我刚才发你邮箱了。”
“不批,驳回。”白乐天根本没有思考到一秒钟。
“为什么?”她不服气。
“你自己回去看你签的合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如果在公司工作不满一年,主动提出离职,需要对公司进行经济损失的赔偿,赔偿金额是你年薪的十倍。”白乐天非常自信,她不敢再提辞职。
可是这霸王条款究竟是写在了哪里,她目瞪口呆。尽量回忆着,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合同里有这样一条啊。
白乐天阴险地笑笑,合同里的这条全公司上下只有乔姗姗一个人有,是他特意让公司的人力部门给加上的。
就在合同条款最密集的部分一行小到几乎看不清的字迹就是了。
他想了这个女人五年,她既然自投罗网,自己又怎么会轻易就让她有离开的机会呢。
乔姗姗回去找出了合同,果然上面有这个霸王条款,并且还写道:“如果乙方坚持在甲方工作满一年,便可以获得年薪十倍的奖金。
这样便算得上是一份公平的合同了。
乔姗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进了他挖的坑中。
合上合同,乔姗姗重新回到白乐天办公室,“这个合同没有效力,哪里有这样的劳动合同。”
“所以呢?”白乐天问。
“我还是要辞职。”她决心抗争到底,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再不离开,总有一天会被他吃干抹净到骨头都不剩。
“那我们就只有请律师来处理了,你一心要辞职,说不定我们会在法庭上见面。那也不错,我还没有在那种场合看过你的样子。”
他故意要气她。
“你,不是人。”她果然被气到冒烟。
白乐天耸耸肩膀,“我们到时候就看律师怎么说吧。我建议你请一个收费低一点的律师,不然没有等你离职成功,你可能就会露宿街头。哦,对了我忘了,你有秦司仪。他是不会舍得你露宿街头的。你拿不住别的男人,总是能拿住他。”
乔姗姗听不下去了,他刺耳又嚣张的这些话,倒是真的让她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自己凭什么给他这么侮辱,让他拿话随便噎。
“白总未免太客气了。作为你的秘书,我怎么敢跟你比?”
白乐天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
乔姗姗继续说道:“跟你有过绯闻的女明星都能组成一支女子足球队了。你对於女人才是真做到了拿得起放得下。甚至你没有拿起就已经把人家给踹了。”
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一招,白乐天喜欢她牙尖嘴利的样子,就像个天真的女学生跟人吵架一样。
他轻轻地拍手,道:“很好。可是我至少从不隐瞒,从不欺骗。你连我有过多少个情人都清清楚楚。”
他是要让自己坦诚?自己怎么能对他坦诚。
那可能让她失去福宝。
她决不能那么傻。
“我只是不愿意提起那些过往的事情。并不是世人都能像你潇洒地把别人玩弄在股掌间。我有不能碰触的弱点,不愿意提及的往事难道不可以吗。我更不是公众追逐的风流世子,我只想平静地生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和你这个风流的世界毫无瓜噶。难道这样也算有错吗?”
她觉得自己说得够痛快。
白乐天的脸色一阵发白。
原她就是要跟自己的世界保持距离,很好。那就让她保持着吧。
这个女人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尖刺毒刺的刺猬,每次都能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他也需要休憩,需要舔舐自己的伤口,静静地疗伤。
但是这远远不是结束。
他跟她的这场游戏,他不喊停,就没有人能够停止。
他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理她,“你出去。辞职的事情休想。”
乔姗姗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来强硬的态度,否则更没有可能离开。
她安静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白乐天一个人独自坐着,刚刚恢覆功能的电脑上。
他收到了一封邮件。
打开邮件,白乐天眼底闪过震惊。
这消息应该是确凿无疑的了。
没有想到他还敢回来,看来他在国外混得不错。
不知道白钦於有没有接到消息,恐怕他会更加得意了。
接下来的一周白乐天一直过得消沈。
他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断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身边的人。只要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就可能承受他暴风骤雨般的震怒。
工作量多,要求又高,压力又大。
很多同事被他逼得在背后抱团抱怨,他听到了,可是根本不在乎,让他们说去好了。
乔姗姗更是忙得团团转,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地转着,不到半夜没有办法下班。她真是庆幸自己这段日子还是住在秦司仪家中。
找新的房子的事情更是遥遥无期。
而乔惊羽上次和白乐天见过一次后,乔姗姗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他们的对话她听见了部分,乔惊羽不知道福宝是谁的,而白乐天也根本没有往深了打听。
而且,相信乔惊羽这次在白乐天这边什么都没有捞到,便会对他失去希望,不再过来纠缠。
自己租到了新房子后,这件事情便可以正式地告一个段落了。
所以,身体虽然忙,她倒没有觉得特别疲惫。
更何况,秦司仪隔三差五叫阿姨炖些燕窝雪蛤放在家里,等她回来吃。
她过得倒是比前阵子更好,只要白乐天能够安分,就一切太平。
他最近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工作上,成为了一个工作狂人。
不管他出於什么原因,乔姗姗觉得放心了很多。
而白乐天这样疯狂的工作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罢了。
为了乔姗姗麻痹自己。也为了那个有可能回来的人给他带来的不堪回忆麻痹自己。
邮件中提到的,近期可能从英国回来的白文卿,是白乐天的弟弟,他们虽然同父异母,是亲生兄弟。
可是从小到大,却比一般的同龄人关系更差。
他的童年是一段黑暗的记忆,这段记忆里脱不开白文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