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姗从没有听过白乐天家里的事情,有时她觉得这个人没有家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个白钦於对着他,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从来是阴沈肃杀,讲话气势汹汹地用命令的口吻。
难怪他的性格那么别扭。
安娜带来的酒后劲很大,她不过喝了浅浅一杯,就觉得头晕发沈。
“你哪里不舒服吗?”安娜靠过来,笑着问。
乔姗姗只想赶紧躺下,顾不上客套了,她急於送客,“我想休息了,麻烦你离开吧。”
她觉得脑袋很重,四肢也很越来越沈,只想仰头倒下,一动不动躺着。
“好,那你休息,我出去了。”安娜理理头发,拿着酒和杯子走了出去。
乔姗姗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以前喝过不少牌子的红酒,从来没有过这种醉酒的感觉,本能地拿起床头一大瓶水往嘴里灌,然后往洗手间去催吐。
索性,她还能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走几步路。
吐完后,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倒在了房里的一张贵妃榻上,眼睛望着旋转的天花板。
不知昏睡了多久,乔姗姗听见房里有动静。
她别过头,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来,用力睁开眼睛,才看清了竟然是白天她在公司见到过的那个周瑞光。
他脱了眼睛,小眼睛闪露精光,跟白天的斯文气质判若两人。
“乔秘书,你怎么样。”他笑眯眯问她。
乔姗姗想让他滚出去,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勉强挤出两个字:“出去。”
对方却笑得更加叫她作呕,“你就不要装正经了,本来你在内地也是给白总做小蜜。给谁做不是做呢,是不是。”
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低头去闻乔姗姗的脖颈。
“本来我是想找嫩模的,但是听说白总身边有一个绝色的佳人。那偶尔换换口味也可以。”说话间手已经去解乔姗姗的衣扣。
她浑身血液往脑门上涌,气得直发抖。
刚才那瓶酒是绝对有问题的,这件事情是安娜在背地里搞得鬼,那白乐天有没有份也参与呢。
她不敢想下去,尽管浑身无力,乔姗姗还是卯足了劲伸脚去踢他要害。
周瑞光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么大力气,被她来了个猝不及防,下体钝痛得他连连后缩。
乔姗姗趁机想站起来,却被周瑞光按住在榻上,酒气冲天的一张嘴往她脸上乱亲。
她想再故伎重施,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有靠两只手无力地在面前挡一挡。
正在绝望的时候,乔姗姗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看到白乐天就站在门口。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能确信那就是白乐天。
为什么他站在那里不动,难道他果然也早就知道了?
乔姗姗这回真的感到了绝望,她看着白乐天想看清他现在脸上究竟是什么神色,却怎么都看不真切。
“周先生,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他终於开口讲话,打破了房间里令人恐怖的气氛。
乔姗姗这才知道自己总算有救。
可能是白乐天的声音给了她希望,又或者刚才的催吐起了作用,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气力好像恢覆了,试着擡手,猛抽过去,周瑞光脸上居然被生生留下了一片红印子。
“呀,你敢打我?”他又惊又怒,想要还手,却被白乐天抓住手臂,一个反绑向前推,摔在地上做狗吃屎状。
周瑞光骂骂咧咧站起来,“你想死啊,你敢动我。白乐天,你以为你这是在哪里?”
白乐天狂傲道:“你以为你在哪里?想要动我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找死。你听懂了?”
“你们这种商人,毫无信用,又想钓大鱼,又不肯舍得鱼饵。你还想贷款,作梦。”
白乐天揪住他衣服,恶狠狠问道:“什么信用?谁是鱼饵!”
“切,不是你们自己设下这个陷阱引我来的,现在装什么清高,真是够毒的招。”
白乐天看乔姗姗的样子,知道她哪里不对劲,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了。
“谁告诉你乔秘书是鱼饵的。”白乐天压制着怒气。
“你们的吴小姐,呵呵。白乐天,你等我的律师信!”
周瑞光皮笑肉不笑道。
“请便。不过周先生今天干的事情,也够你在在牢里住段日子了。你要发律师信,我乐意奉陪,看看我们谁的下场更惨。”
“你是不是有病,她不过是个秘书,不过是个小蜜,为了她,你不想要你公司的生意往海外扩张了吗。”
周瑞光硬的不行,想来软的。
看来他还对乔姗姗不死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毫无掩饰地打她的注意。
白乐天掐住周瑞光的脖子,一直将他叉出房间。
乔姗姗听到那人语无伦次的叫骂渐渐远去,知道危险终於全都过去了。
身上的力气虽然没有全恢覆,但是慢慢可以坐起来。
白乐天回到房间,看见她衣衫不整,两眼通红,心里发痛。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帝,此时竟然有些后怕,万一让那个禽兽得逞,他可能会责怪自己一辈子,不该带她来香港。
他做到乔姗姗身边,替她把衣服扣子扣好。
伸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勾到耳后。可是乔姗姗却厌恶地转过头。
如果她有力气,现在就会立马站起来,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间酒店。
可惜她没有,只能瞪着白乐天来表达她的恨意。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然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个事情,我会查明白。你刚才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白乐天问她。
“并不用查,刚才安娜来我房间,带了一瓶她的好酒。”乔姗姗吃力回答道。
白乐天凝眉,陷入沈思,又在房间里张望一番,“酒呢。”
“她会这么笨,留下罪证吗。但是我刚才明明非常好,就是喝了她的酒,然后就晕得厉害。”乔姗姗歇口气继续道:“我不会冤枉她。”
“你要不要去医院。”白乐天见她还是喘着大气。
“不用。”她摆手,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往床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