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是留下等我。”
“我去吧。”乔姗姗坚持,她的两点眸子发着亮光,坚定地看着他。
白乐天让她去了,这回轮到他提心吊胆地等了。
终於,她提着一桶水,像是被人追着一样回来了。
“有人跟你?”白乐天担忧道。
“有吗?我没看见啊。”乔姗姗被他问得阵脚大乱了。
“那你一副逃难的样子。”
原来他嘲笑自己。
乔姗姗现在懒得跟他计较,她靠在旁边的墙上,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也缓缓还在狂跳的心脏。
白乐天刚才还偷了一把大锁回来,正好把大门严实地锁上。
这下,乔姗姗有安全感多了。
他又拿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往袋子里照,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
有面包丶奶酪,还有一点火腿。
还有几块干净的布。
饿得实在是够呛,乔姗姗本来不吃腥味很重的奶酪,但是现在抹一点在面包上,这就是人间美味了。
狼吞虎咽吃下一个面包,才发现白乐天正盯着自己看。
“你不吃吗?”她见他没动。
“等会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像头小母狼一样吞吃东西。
其实他怕她吃不饱,等她吃完了自己再动。
乔姗姗看出来了,他等她吃饱了,才去收拾剩下的面包。可是她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白乐天不可能转性。不科学。
乔姗姗看见旁边放着条毛毯,打开一看,是一条不算大的羊毛毯子。
这是意味着晚上她要跟他挤在这一张毯子下面?那还不是紧贴着彼此的身体睡觉?
白乐天人呢,刚才还在,转眼不见了。
难不成,他自己拿着另一条毛毯去一边睡觉了吗。
乔姗姗抱着毛毯找了木板架那里去看看,是不是晚上睡这里比较好。
刚走过去看到白乐天裸着上身在那里擦洗伤口,正好对着天窗,今晚月色又极好,把他身上的肌肉照得形状分明。
她赶紧别过头去,想悄悄走开了事。
没想到白乐天早看见了她了,“这你也害羞?我们之间应该早就可以坦诚相见了不是?”
她没有看他表情,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一脸得意洋洋。
乔姗姗不管他,抱着毯子去找个舒服的地方先睡下再说。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这个仓库有什么舒服的地方,只有一堆干草,看着还算干净。
她凑过去摸了摸,是干燥的,又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躺下来比刚才坐在地上软多了,僵硬的身体终於稍微得到了一些放松。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这是个荒唐的梦。
白乐天坐在她身边,推她道:“你怎么只顾自己休息,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女人。”
“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不会自己…”她顿了顿,看见他没穿上衣就坐在了旁边,立刻转移视线,不敢看他。
她脸通红,像是在发烧。
白乐天问她:“不会自己什么?”
“不会自己找嘛,就在眼皮底下。”她没好气回答,眼睛还是一点不敢看他。
“你不敢看我?那怎么帮我包扎伤口?”他拿起刚才拿回来的布。
原来他没有穿上衣是为这个。可是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阴谋,他可以自己清洗伤口,不可以自己用布把伤口缠上吗。
可她没问。拿起布来看了一下,足够长,可以在腰上绕两圈的了。
他的伤口经过刚才的清洗,更加清晰地露出可怕的样子,割得很深,隐隐有粉红色的肉能看见。
要恢覆得快,就要用布勒紧,“会有点疼的。”
他笑笑,没有说话,这点疼对他根本不算上什么。
他张开胳膊,任由她把那块布在自己腰上缠绕,她的头发就在自己鼻尖下面,经过这一天的混乱,还是有一股属於她的独特的清香传来,他满足地吸着这股淡香味道的空气。
“疼不疼?”她擡头问。
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手上不知怎么没有了力气,松开了,刚才缠的又要重新缠一遍。
他笑了,要是能让她离自己那么近,那就让她缠一个晚上好了。
总算把结打好,乔姗姗觉得自己都出汗了。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不然该着凉生病了。”她提醒他。
“我把衬衫洗了。”
“什么?”
“都是血的衣服我可穿不上去。”
那,他要裸着睡吗,还要睡在这同一堆稻草上?
乔姗姗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她这个晚上,这个心跳还能正常得了吗。
她简直要求他了,随便找个布头披一下也好,只要别这么赤裸上身就行。
白乐天快乐地欣赏着她别扭的表情,明明心里又羞又急,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活像一个少女。
他看着她,觉得足够有趣了,才将刚才故意塞在一边的一件t恤拿了出来,套在身上。
尽管身上的肌肉还是呼之欲出,可是好歹已经包上了,乔姗姗松了一口气。
“好了,休息。”他用手一扯,将毛毯扯到了他身上。
乔姗姗几乎都没有盖到什么了。
这个人也太自私了,怎么能这样。
乔姗姗毫不示弱,反把毯子拉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这样?”白乐天问道。
“你不能一个人把毯子都占了吧?别忘记你的旁边还睡着一个人呢。”她马上反击。
他哪里在睡觉的时候旁边还躺过别人?他身边的女人基本都没有在他旁边过夜的习惯,即或偶尔有几次跟他过了夜,他也没有遇见过还要把被子分一半给对方的烦恼。
那些女人根本不会想着各自睡一半,全都会挤到他这边来,紧紧贴住他的身体。
他这是头一遭遇见有女人跟他抢被子睡觉,这个感觉非常新奇。
“那一人一半?”他把毯子挪过去一些,才让乔姗姗满意。
两个人各自盖着一半的毯子老老实实躺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躺在一堆干草上面,盖着同一张毯子,乔姗姗隐隐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砧板上的一块肉很像,假如身边这个人兽性大发企图占自己的便宜,那自己可是一点招架不住啊。
如果他真的敢动坏脑筋,等会儿不规矩,该怎么办呢?直戳他眼睛吗,恐怕没有戳到他的眼睛就被他给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