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在楼上已经清楚地听见了这一切。
听到乔姗姗的哭声后,他赶忙跑下楼来。
“妈咪,你别哭,那个...白叔叔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相信。”福宝满脸天真的笃信。
拉里急忙附和,“是啊,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为了吓唬你。只是让你做好准备,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会失去联系多久,怕你胡思乱想。”
这话乔姗姗想想不对,他们怕自己胡思乱想,完全可以编一个理由骗她,比如他出国了,需要很久才回来。
拉里刚才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时,那表情如此凝重,也丝毫不是对他回来有信心的样子。
也只有福宝这个五岁的孩子才会真的相信不会有事。
望着福宝天真无邪的双眼,乔姗姗忍住剧烈的心痛,擦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好,妈妈也相信他不会有事情,他一定会回来的。”
福宝看摸摸她已经红肿的双眼,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道:“妈咪,你别伤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有我。还有拉里叔叔,我们有那么多人在等白叔叔,他一定不会放下我们。尤其他不会放下你的。”
这一番话实在不似五岁的孩子能说的。她的小宝贝原来已经长得如此成熟懂事了,这一点点宽慰让乔姗姗在绝望的峭壁上感到了丝丝的安慰。
拉里和蓝天决定今天晚上就留在别墅,蓝天可以陪伴着乔姗姗。
而拉里则要放着谭云。
如果在游艇上她真的赢了白乐天,那么极有可能她会来到这儿,她知道白乐天有一个最爱的女人,是他的秘书。
不能排除她会继续报覆的可能性。
拉里加派了人手守在别墅的周围,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地有人巡逻。
另一方面,他又催促手下赶紧继续搜寻游艇的信号。
在白乐天叫他下船之前,他偷偷将一枚追踪器安装在了游艇不显眼的位置上。
乘坐救生艇离开时他测试了信号,是完全可以进行追踪的。可是当他上岸没有多久,信号就失踪了。
这枚信号追踪器是特制的,就算远到大西洋,都可以追踪到位。
所以信号消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那一刻,拉里就有了非常不祥的预兆,照理说不会有人发现他安放追踪器的位置,除非是丹尼尔在游艇各处都安装了监控,他发现了追踪器后便想办法毁了追踪器,而他是比自己更先一步带着人离开游艇的。
要么他留了人继续隐藏在游艇上。
要么,他在游艇上安装了炸弹。
拉里将自己的推理告诉了蓝天,她嘴唇翕动,却讲不出话来。
末了才问:“这,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呢?”
拉里紧皱眉毛,“我不知道。”
可怜的乔姗姗,蓝天知道这样的结果让乔姗姗知道了,她一定无法承受。在来别墅之前,她和拉里就准备了镇定和急救的一些药物。
现在正好用上。
乔姗姗躺在床上,紧紧蜷缩成一团,眼泪无声的,连绵不绝从眼角滑落。
她觉得自己与外部隔绝了,黑暗的痛苦如同一个无形的罩子,将她囚禁了起来。现在除了白乐天,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她从里面解救出来。
蓝天和福宝坐在床边陪着她一起哭,可是他们哭哭停停,乔姗姗却始终没有停止过哭泣。
到了将近天亮,福宝已经累得歪在一边睡着了。
蓝天也模模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乔姗姗仍是睁着眼睛。
一双原本晶莹透亮的杏眼,哭得红肿不堪。
“你这样下去会垮掉的。”蓝天实在心疼她。
从前乔姗姗家里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也没有被像今天这样击垮地彻底。
“给你,吃一片安定吧,你需要好好休息。”蓝天拿来药片和一杯清水。
乔姗姗没有反应。
“吃了药,你睡一觉,说不定他就回来了,你不休息的话撑不了多久的。别让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形容枯槁的你啊。”
她像终於听懂了,点点头,从蓝天手里接过药丸,头一仰就吞了下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
周围静悄悄的,乔姗姗觉得头有些疼,一看时间,是早上的六点。
可是她已经毫无睡意。
慢慢起来,她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了拉里和蓝天在谈话。
“还没有找到是吗?”蓝天问。
拉里摇头,“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还是没有任何踪迹。现在更可怕的事情是已经有些野心勃勃的人按捺不住,想要夺位了。他们一定会趁这几天动手。”
蓝天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会有危险吗?”
拉里抓着她的手,宠溺道:“为了你,我也绝对不会有危险。”
乔姗姗退回了房间。
原来那不是一个噩梦,她挣扎着醒过来,却发现白乐天生死不知竟是真的。
梦和现实一般的痛苦。
她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蓝天陪着福宝在餐厅吃早饭。
一个擡头,竟看见乔姗姗穿戴整齐,一身标准的职业装,甚至还用化妆品遮盖了她苍白的脸蛋。
“你这是要去哪儿?”蓝天吃惊道。
“去公司上班。”她讲话声音依旧没有精神,语气却很坚定。
与其在这里被痛苦折磨,倒不如去公司呆着,就算什么事情也不做,跟同事们待在一起也不至於独自胡思乱想。
还可以看看他的办公室。
说不定他就坐在那里,如往常一样,从早到晚地颐指气使。
“可是...”蓝天看看拉里,“外面安全吗?”
乔姗姗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处於谭云的猎杀范围内了。如果她离开别墅内重重的保护,就很有可能被谭云给伏击。
拉里想了想,没有阻止乔姗姗,只是加派了人保护她。
“你不是说外头有危险吗?”待她出了门,蓝天才轻轻疑问道。
拉里叹口气,“看她的精神状态,不出门才会更糟糕。”
司机将乔姗姗送进了公司大楼下的停车场。
乔姗姗隔着一辆车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她听见白总两个字,便留了神听上几句。
“才一个星期而已呀,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