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白乐天看着福宝,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送他出门时,避开乔姗姗问道:“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带妈咪吗?”福宝看了看身后的乔姗姗。
“不能让她知道。”
福宝一下就明白了,“又有任务吗?”
“想去吗?”白乐天问道。
“当然。”福宝小脸蛋上露出兴奋的光芒来,做了那么久幕后操作,他也想换换口味了。
“下午我去接你。”白乐天跟他击掌。
果然下午吃过午饭,白乐天就出现了。
车子载上福宝一路往郊区荒野处开去。
“等会儿你要见的这个人很久之前调戏过你妈咪。”白乐天开始向福宝做简单的介绍。
“什么?”福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还在医院里传播病毒,让那些本就身体不适的孩子感染。企图至他们於死地。”白乐天继续不紧不慢介绍着。
福宝皱紧了小小哦眉头,“他应该就算是白文卿养的狗吧。”
“狗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利用完了就丢的弃子而已。”白乐天轻笑,“这个人要怎么处理,今天就交给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福宝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问道:“有准备什么东西吗?”
“等见到了拉里就知道了。”白乐天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几乎是城市边缘的地带,这儿是这座繁华都市的一切垃圾的所在。
天色已经有了一些昏暗,更加显得四周荒凉阴冷。
除了垃圾处理工作人员,几乎不会有人来这儿。
毒品丶**丶抢劫等罪恶充斥着这里,就连警察也无能为力。谁叫这块土地就有一种滋生黑暗的沃土呢。
拉里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他们。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手下跟着他。
拉里在前,白乐天和福宝在后,走了不多几步听见了水声。
他们已经到了一条小河旁边,福宝向前几步,看见河水里漂浮着各种垃圾,异味直往上窜。“人呢?”白乐天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拉里命令两个手下动手。
他们竟然打开了脚下一个下水道的盖子,从里面拉上来,已经浑身瑟瑟发抖的王绍棠。
他浑身都是下水道里的脏水,见到白乐天第一个反应就是跪下求饶。
“怎么样?下面的老鼠有没有帮你挠痒痒?”拉里笑着问他。
王绍棠摇着头,哭着说:“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求你们饶了我吧。”
白乐天冷笑着:“如果你乖乖待在我给你安排的地方,也许过几年也就没事了。偏偏你自己要去抱白文卿的大腿。现在你为什么不去求他?”
王绍棠一边发抖,声音不清道:“我现在明白了,他就是利用我而已,我后悔了,真的后悔。您才是好人,才是贵人。”
他拼命拍着马屁,企图获得一线生机。
白乐天将福宝拉至自己身边,轻声说道:“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王绍棠偷偷擡起头,一看居然是个才六岁左右的小孩子。
清秀的脸蛋上那副神情桀骜凌烈,跟白乐天简直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什么时候有了儿子了。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爹地,我觉得杀了他太残忍。”
王绍棠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小朋友的心肠要更软一些。
“我看就把他的腿打断吧。”福宝悠闲地说道。
王绍棠偷偷瞄他,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讲话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满脸稚气未脱,可是讲话的语调怎么那么老成,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淡定和坚硬。
“哪条腿?”拉里问道。
“当然是两条了。”福宝不以为然道。
拉里点点头,拿出一把手枪装上消音器,交到了福宝的手中。
这个六岁的孩子要亲自动手?王绍棠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乐天,又看了看福宝。
这莫非是玩具枪吧。
王绍棠开始猜测今天不过是一场虚惊,刚才在下水道里关了他几个小时,被老鼠和臭虫啃噬一番,再被这个孩子用假枪吓唬一下,可能就是全部的惩罚了?
他不时擡头看着福宝,脸上谄媚笑着,“小朋友,你劝劝这几个大人吧,叔叔知道你是好孩子。”
福宝脸色骤变,冷得一点血气都没有,“你配称叔叔吗?”
“我说错了。”王绍棠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六岁孩子的威严吓得背脊发凉。
“你错的事情多了,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你恐怕想不起来。”福宝用枪指住了王绍棠。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听见咻一声。
子弹发射出去打在地面上,溅起一道金色火星。
王绍棠没想到这是真枪。
他们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命交在一个孩子手上,更惊悚的是这个孩子真的会开枪。
“我给你一个机会,回忆一下你以前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福宝擡着下巴,冷对着他:“如果你能说上来,我就饶你的命。”
王绍棠思绪早就已经一片混乱,根本没法思考,只是趴在地上物言乱语,交待了一堆荒唐可笑事。
福宝实在懒得再听下去。
开枪在他的身边,让他停下来。
“够了,我可以提示你。你在白家老宅的寿宴上是不是仗着酒劲欺负过一个漂亮的女人?”
王绍棠这才恍然,自己得罪白乐天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怎么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喝多了,糊涂了!小朋友,原谅我吧…”
王绍棠话音还没有落下。
福宝再度举起枪,瞄准了他的小腿肌肉,咻一声子弹应声穿过,引起一声惨痛的嚎叫。
声音凄厉,把附近的鸟惊起了一群。
因为过分空旷,王绍棠的惨叫声引起了一阵回声,在四周游荡着。
除了痛苦的喘气声,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福宝将枪交到白乐天手上,“还有一条腿交给你了,爹地,我们一人一枪。”
王绍棠已经被痛苦包围,与世隔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剧烈的痛苦又加倍地袭来,他连在地上翻滚的力气也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