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推开,几个少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穿过古建筑往另一边的校区走去。
而在不远处的高层露台上,一个和服老者正负着手注视着他们逐渐远去。
噔!噔!噔!
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老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同意了?”
“嗯,我们会帮他解决有关身份以及其他的问题,作为交易,他会作为今年的新生加入到咒术高专,成为一个咒术师。”
夜蛾正道缓步走到老者身边,和他并肩而立,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刚硬神色。
“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夜蛾。”
“说实话,我不明白你的安排,校长。”
夜蛾正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我听新田说过了,他的来历很神秘,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就像突然出现一样。”
东京的里世界复杂到了一个堪称极致的地步,各式各样的势力相互制衡,最后构成了一个奇妙但繁杂的结构。
但反过来说,这意味着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必定会留下一些线索,像白石凛这样完全查不到来历的情况,就像穿过花丛而不碰到一片叶子一样,在夜蛾正道的认知里,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做到。
“所以……你不信任他?”
“……我想相信他,但我是一个老师。”
夜蛾正道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欲言又止。
“校长……”
“这是天元大人的意思。”
老者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话语。
“天元大人?”
夜蛾正道脸色微变,天元,即使在整个里世界,这也是一个足够响亮的名字。
咒术师出身,但成就远远超脱了咒术师本身,甚至被誉为全知的术师。
而他和这所咒术高专正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或者说,东京咒术高专本就是依托于他而存在的。
“是的。当然,这并不代表什么,只是让你不用考虑那么多。”
咒术高专的现任校长转过身子,缓缓朝着楼梯走去。
“他入学后会成为你的学生,舍去多余的顾虑,单纯作为一个有天赋的学生去教导吧,夜蛾。”
夜蛾正道没有说话,他望着校长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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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错的嘛。”
白石凛轻轻推开门,凉爽的风迎面扑来,一间宽敞的房间映入眼帘。
宿舍门正对着阳台,远处是绵延的山林,白石凛走进房间,环顾四周。
房间很干净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木质天花板上装着白炽灯管,门正对着的玻璃门连接着阳台,现在布帘已经被束好拉了起来,正午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
玻璃门旁边放着一张单人床,虽然摆着床单枕头,但上面落满了灰尘,明显是很久没有使用的状态。
左边则是一个兼任了衣柜和储物柜的柜子,再旁边,就是一张简单的写字桌和办公椅。
“来,这是你的钥匙。”
夏油杰扛着扫帚和拖把走了进来,顺便把房间钥匙递给了他。
五条悟跟在他身后,双手插兜,一桶水摇摇晃晃地浮在他身后,一路过来在走道上晃出了一条水迹。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这一层住着都是一年级的学生,二三年级的前辈住在别的楼层,我和五条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无聊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哦。”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
“待会我们一起把这里清扫一下吧,因为很久没人住了,有点脏啊。”
夏油杰环顾了一圈,然后把清洗用具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里的学生很少么?”
白石凛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不算多,在你入学之前,整个一年级只有一个班,班里就我、五条还有家入三个学生。”
夏油杰苦笑着说道。
“嘛,毕竟咒术师在东京不是很受待见啊。”
五条悟轻轻拨下手指,晃晃悠悠的水桶就砰的一声重重顿在地上,大片大片的水迹泼在地板上,这下原本还有七分满的水桶一下子只剩半满了。
“五条!”
“抱歉抱歉,没控制好力度。”
五条悟啪的一声合掌,对着夏油杰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被官方认可的组织?”
白石凛笑了笑,把话带了回来。
“我们确实有官方的行动许可,所以这点不用担心,不过……这些权限其实是因为天元大人的原因。单就咒术师而言,其实京都才是大本营。”
夏油杰跨过玻璃门,走到阳台,尝试着拧动水龙头。
“京都?”
“嗯,咒术师一般都隶属于咒术协会,协会的前身是以御三家为首的咒术师集团,不过在现代社会,他们以宗教社团的名义进行活动,而御三家传统的势力范围就在京都。”
“而在东京,其实阴阳师的势力更为强势,因为一些原因,阴阳师与咒术师的关系不算特别融洽,所以……”
夏油杰苦笑着耸了耸肩。
“哈!谁叫那群老家伙那么嚣张,因为天生就有术式就高高在上,可惜在这个时代,他们就只能抱着顽固与陈腐,一个劲地窝在自己的老窝里咒骂了。”
五条悟拉开椅子坐下,右手还散漫地别在椅背后。
“阴阳师,和咒术师有什么不同么?”
白石凛皱了皱眉,他想到刚刚夏油杰的解释,不由得出声问道。
“就本质而言,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不同,都是通过操控灵气来释放咒语或者术式。”
夏油杰靠在玻璃门上解释道,他似乎对于这些理论的东西相当清楚。
“但细究而言还是有所区分的,对于咒术师而言,我们所使用的术式被称作生得术式,是天生具备的能力,几乎无法后天获得,而驱动术式所使用的咒力,也是需要通过负面情感提炼的。”
“而阴阳师的话,那流派就太多了,但简单来说,他们会更倾向于通过后天的学习来修炼。”
“嗯……嗯?就因为这个?”
白石凛缓缓摩挲着下巴,但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夏油杰的下文,不由得吃惊问道,他本来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严肃的原因才导致了两者的关系。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这只是一个主要的原因,真实情况其实很复杂。不过其实我们和阴阳师的关系也没有五条说的那么不好,我们不就在东京活动么。”
夏油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手掌。
“不过这些事情后面可以再慢慢地了解,现在还是先把房间清理一下吧。五条!你也一起来!”
白石凛揉了揉额头,看着不情不愿的五条悟和在旁边监督的夏油杰,他轻轻笑了一下,也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