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一边向树林深处走着,一边抱怨地发着牢骚。
他仔细思考着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然后又开始后悔刚刚说了那些话。因为他给他们提供的建议,导致他们孤立了将原本约他们出来玩的自己。
他双眼空洞地看着小路两旁的花花草草……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在看它们。
他走着走着,经不自觉的、故意的将一颗石头提到了旁边的树丛中。随着路旁树丛的树叶摆动,一股热浪迎面扑了过来。
火炬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呢。
就好像那堆树丛中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一样。
他好奇地把身子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试探了一下。那树丛中确实很热,但却不像是篝火一般,让他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反倒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他用手轻轻地拨开了树丛那茂密的叶片,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暖流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穿过火炬的身体,温暖了他全身的骨骸、清润了他全身的经络。
随着那股暖流在火炬的体内融化,他再也感觉不到刚刚树丛中那股莫名出现的暖流了。
火炬向树丛中看去,看到那树丛中竟是生长着一种如同火焰一样的特殊的植物——
它全株生长着金黄色的叶片、紫红色的枝条,枝条上悬挂着一颗颗鲜红如血的果实。果实呈现橄榄状,或者是新鲜的枸杞状,果实的最顶端还有一个个紫色的、还没脱落的花托。
那鲜艳的颜色,瞬间就将火炬的魂儿都吸引了过去。他十分激动地摘下了一枚那鲜红的果实,想也没想就塞进了嘴里。
那果实的味道很复杂——
刚刚将它咬破的一瞬间,那鲜辣的汁液就像是烟花一般,在口腔中瞬间爆炸;
辣味还没有消散,紧接着就是那一颗颗如同芝麻一般的种子上带来的酥麻感,传遍了整个口腔;
随着麻的感觉渐渐消失,一股无法言语的甜味瞬间霸占了整个口腔,沁人心脾,让人留恋。
过了老半天,火炬才在那让人沉醉的甜味中缓过神来。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吃了一种自己根本没见过的果实,瞬间开始后怕起来。
他想着:“如果那果实有毒,那该怎么办?”但此时想到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用了,毕竟那果实的最后一点汁液也已经被他咽了下去。
这就像是一株有着魔力的、可以勾引人魂魄的植物。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火炬越想越害怕。毕竟在它周围生长的其他植物的叶片都是墨绿色,只有它的叶片是这么独特、鲜艳的颜色。
可火炬仔细又想了想,而后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喃喃道:“如果这东西真的有毒,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已经倒下了?”
火炬自我安慰着,边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他站起身来,双手扶在后背伸了个懒腰。一阵阵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在他的每一处关节上响起。
他回忆了一下那小红果子的沁人心脾的甜味,竟好像有些舍不得。他又弯下腰,拨开那茂密的墨绿色的树叶,再看了一眼那外表宛如一团火焰的红色浆果树,咬了咬下嘴唇。
“如果我连着周围的土壤一起,把它挖回树洞去,它还能活吗?”
火炬摸了摸下巴,心中宛如一团毛线般纠结着。
其实他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只用一些小草做过实验,并且成功率不高。而且觉大多数的果树,其地下都长着十分庞大的根系,所以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把这个红色浆果树周围的全部土壤都带走。
火炬纠结了片刻,最后一咬牙钻进了树丛中,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这个红色浆果树最粗壮的那根主干,腰一用力,便将它从地面上拽了起来。
果树的树根裹挟着大量泥土,被火炬把出地表。
“咦?”火炬看着树根内缠绕着的一个拳头大小的、内部流淌着火红色液体的石头,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火炬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石头——它的外形并不是标准的椭圆,而是一头较大、一头较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鸟蛋。它的外壳是透明的,内部的液体是黄色的,液体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气室,中间还有飘着一个橙红色的小圆球。
火炬一开始真的认为它就是一枚鸟蛋,但当把它从树根上摘下来后,才发现它与鸟蛋的不同——它的外壳真的太硬了。
“它就是一块儿碰巧长成鸟蛋状的石头吧,不过这也太巧了。”火炬不禁笑了一声。他在一旁剥下了一条树皮,用树皮把它绑了起来,系在了自己的皮裙上。
比起这株红色浆果树,火炬现在对这颗意外发现的石头更加感兴趣。
“火炬,火炬!”
火炬听到不远处花妹在叫自己的名字,便猜到她们应该是发现自己消失了,于是出来寻找自己。
“我在这儿,这儿呢。”火炬连忙抱起了那株红色浆果树,跑出了树丛。
花妹看着他灰头土脸、还抱着一棵树苗的样子,弹了一下他的鼻尖儿,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出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火炬撒娇说。
“你这是抱的什么东西?”花妹伸手拨弄了一下他怀里那黄色的树叶,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小红果的味道真的很神奇,你要尝尝吗?”
“尝尝?”花妹好奇地摘下了一颗,放进了嘴中。
在经历过前调的辣与中调的麻后,那沁人心脾的甜味最终将她征服了下来。
花妹现在对这个东西也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浆果可以有这么多、这么复杂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这个甜味,真的是让她流连忘返。
“真好吃。”花妹说着,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坏了,你为什么把它给拔下来了?”
火炬将他的想法跟花妹说了出来。
花妹虽然见过很多事情,但让一个植物换另一个位置继续生存,这这个事情他真的是从来没听过。
但她看着火炬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希望二哥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主意吧。”
“对了,你和雷雷、丰收的讨论接过怎么样了?”火炬好奇地问着。
“我觉得可行,但最终的施工还是要五姐和二哥好好研究研究,才能实行。”
“我说的那个木桩?”火炬继续问道。
花妹解释道:“我们研究过,将木桩的底端削尖,这样更方便我们在施工中把它埋到土坑里。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果树林的方向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