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不是遥遥领先,富得流油的地方吗?怎么会有这么破的房子。
周围村民们的房子也都差不多,村里的青砖瓦房屈指可数,除了生产队大院,估计也就一两家吧。太穷了。姜颜是有心理准备的,其他人,包括董爽在内,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时候形势就这样,虽然城里的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但是城里职工是分房的,只是拥挤一点,至少不会这么破。那房子看起来一脚就能踹倒的样子,说不定冬天漏风,冻死人,夏天闷热,捂死人,怎么住啊。“大队长,我们就住这儿?”齐桂月嫌弃的模样都要溢到隔壁村去了。“啊,不住这儿你想住哪啊?”鲍志国指了指身后的房子,“多宽敞啊,八间房呢!女知青住东边四间,男知青住西边四间,互不打扰,多好。我告诉你,这也就咱们胜利大队有这个条件,你去别的大队看看,知青点可小了,根本住不下。”这是鲍志国的得意之作,虽然修这个房子的时候,村里出了不少钱,村民们也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是效果好啊。虽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但是进出两个门,避免了男男女女在一起掺和的情况,能少出不少乱子。正说着呢,东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知青走了出来,“大队长,这是新来的知青到了吧。”“哦,常知青,你的病怎么样了?还没好。”常丽无奈地道:“快好了,是我身子不争气。”常丽的事儿大家都知道,这也不怪她。“你把身体养好是正经事,现在活少,你在知青点帮大家做饭,也不轻巧。”“哎。”常丽知道鲍志国面冷心热,心中感激。“那行,人都到了,常丽你帮忙带着熟悉一下环境,讲讲咱们大队的规矩,我就先回去了。”“行,大队长你慢走。”鲍志国摆了摆手,头也没回就走了。常丽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同志们好,我叫常丽,是第一批下乡的知青,来胜利大队已经快四年了,我是女知青的队长,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咱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队长好。”“常队长好。”“大家不用客气,不用叫我队长,叫我名字就行。”常丽虚弱的一笑,“同志们,大家先把行李放到屋里吧,男同志那边怎么安排,等他们回来,你们再商量。一会儿放好东西,大家在院子里集合,我简单交代一下咱们知青点的一些规章缺席。”“好。”七个人异口同声应了,他们都想先看看住宿环境。常丽带着四名女知青进了屋,一进门就是灶间,门口就是一口土灶,灶上的大铁锅让董爽惊呼,“我小时候的洗澡盆也就这么大。”“哈哈,这位知青真幽默。”常丽表现得很和善,这让姜颜对她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东北的房屋格局就是这样,家里人口多,锅太小做饭不方便。”常丽道:“平时我们做饭烧这个灶,冬天连着火炕,还省柴火了。” “这边这个屋现在住着三个人,我身体不怎么好,自已一个人住西屋。”肖燕怀疑常丽是装病,身体不好怎么可能下乡呢!“那我们来了,会不会打扰你啊。”董爽是个善良的性子,第一时间考虑常丽的身体状况。“打扰也没办法啊,我们也不愿意来下乡,不住这儿我们住哪?”齐桂月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就推开了东屋的门。东屋面积大,炕也大,估计住七八个人不成问题。西屋略小一些,也能住下四个人。屋子挺简陋的,到处灰扑扑的,墙上糊了一层报纸,有些地方都发黄了。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两张小矮桌,几个小马扎,再有就是知青们的私人物品。东屋墙边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上面都挂着锁,应该是知青下乡以后找木匠打的,用来装她们的私人物品。“姜颜,你和董爽住东屋吧,我和齐桂月住西屋。”肖燕冲常丽一笑,“常丽,你欢迎我们吗?”常丽无所谓,谁住她这屋都一样,她也没有想过自已能一直住单间。“凭什么你们住西屋,我也想住西屋。”董爽单纯就是看不上肖燕,这女人坏透了,什么都想争。“就凭你嗓门太大。”齐桂月道:“万一吓到常丽怎么办,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被你吓出毛病来,你负得起责任吗?”常丽:就挺突然的,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已商量吧!集体生活得相互谦让,包容,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总有解决的办法。”常丽这话就是在点肖燕和齐桂月,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只怕她们来了以后,原本平静的下乡生活就要被打破了。另外两个。一个是没心没肺的傻大姐,能看得出来是被家里宠的。另一个……常丽微微蹙眉,这姑娘穿的倒是朴素,但那张脸可太招人了。在乡下长得太好了并非什么好事,特别是女知青,很容易被人惦记上。男知青那边已经放好行李出来了,常丽招呼一声,也带着女知青来到了院里。房檐大队知青点的一些事。“胜利大队的知青报到以后有两天假期,主要是给你们采购生活物资的时间。咱们这又偏又远,条件比不上林场和油田,所以明天和后天你们不用上工,大后天呢,就得开始干活了。”“常队长,咱们都要干什么活啊?”常丽一笑,“什么季节干什么活,这边主要种大豆,玉米和麦子。也有种花生和水稻,但是种的不多。这个季节嘛,活不多,最累的就是抢收和春种的时候。”大家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常队长,咱们知青点怎么吃饭?”白清浩道:“我刚才看到男知青那边也有炊具,是各做各的吗?”“对!男知青们也都会做饭,所以咱们就分开做。”男人力气大,吃的多,粮食都是放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女知青这边难免生出怨怼,不如分开做。正说着呢,常丽突然捂着胸口大喘气,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