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六岁的时候,走丢过一回。
当时家里人急坏了,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到处找也没找到。姜百涛从医院回来,赶紧报案,又托了关系请了道上的朋友,出花红找人,结果两天以后,姜颜自已跑回来了。孩子毫发无损,甚至都不知道饿,说自已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给她好多好多书,然后就不见了。“记得,咋不记得呢!你当时还说啥,白胡子老头,给了你好多书。”姜辞笑了笑,反正当时也没有破四旧的说法,大人们听了一笑置之,都觉得姜颜是做梦了。不管咋说,孩子平安回来比啥都强。翁叔叙还特意去了寺里一趟还愿。“那根本就不是梦,只是我当时年纪小,没敢说实话。”三人都紧张起来,“到底咋回事?”姜颜开始编起了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以前末世的时候她就用过,说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一点都不带停顿的。“那老头是个世外高人,说我骨格精奇,要收我当徒弟。我是小孩儿嘛,觉得有意思就答应下来。没想到后来,那个老头真的时常出现,每次出现都是晚上,他会教我很多东西,从来没让别人发现过他。”姜颜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三人的反应,很明显,他们不信。这话怎么听都像是骗人的。“你们不信啊?”姜颜主打一个用魔法打破魔法,反正和穿越,末世这种事情比起来,白胡子老头师傅还是比较靠谱的。“不是不信……”姜辞一言难尽地看了自已的父亲一眼,“这,这就是太离奇了。”姜颜只道:“我师傅真的是高人,他不但教了我医术,针灸,还教了我功夫。我现在一个能打十个。”姜辞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喷了。翁叔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捂了捂嘴,表示自已不说话了。姜颜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发现墙角处放了半块砖头,她走过去捡起来,拿在手上掂了掂。“这是平时用来垫桌腿的,怎么了?”姜颜把它递给姜辞,“你能把捏碎吗?”“开什么玩笑,这是砖头,又不是豆腐,怎么能捏碎。”话音刚落,姜辞就反应过来了,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着姜颜。“你……你别告诉我,你能把这玩意捏碎。”姜颜嘿嘿一笑,把砖头拿给三人看了一下,“你们自已的砖头,不能做假吧。”她砖头握在手里,用力一握,看似坚硬的砖头,居然像豆腐一样,被姜颜轻而易举地捏碎了。粉末簌簌落下,惊掉了一屋人的眼珠子。我的妈诶!姜辞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觉得自已看到了神迹。他闺女软软糯糯,白白嫩嫩,小巧玲珑的一个女孩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姜百涛心跳得飞快,不由得问道:“颜儿,你当时就走丢了两天,怎么能学那么多东西?” 姜百涛是旧社会出生的人,虽然他喝过洋墨水,崇尚科学,但是老年间的杂文怪谈,他可是听了不少。老辈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仙道妖啊,听着都瘆人。难道孙女也让啥玩意迷上了?“爷爷,你想什么呢,我师傅是个有本事的老头,又不是神仙,只不过他都是晚上来找我,或者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找我。我离开家以后,我师傅也跟着我去了平安县,在那边教了我三年多,突然就不告而别了。”翁叔叙轻声问道:“为什么?他去哪儿了?”“我师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以后要过自由的日子去。他那个人,太神秘了,许多事情,我也琢磨不透。”姜百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地道:“有些人和事,是咱们接触不到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许多高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露面,也是可以理解的。”姜百涛出生在近代华夏最混乱的年代,奇人轶事,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打打杀杀,他也见过了不少。英雄迟暮,或许只是想找一个传人吧,这是能理解的。“颜儿,你和爷爷说说,那老者都传授你什么了?医之重方可有,失传的古方古籍都是什么?”姜百涛是个医痴,否则当年也不会放着大家大业不要,跑去学什么医,开什么医院。他当年若不留洋去学这个,如今可能还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注定,多说无益。“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三更半夜的,颜儿不用休息?她一个姑娘家,大晚上走夜路不安全,留下来跟你畅谈到天亮?你明天不用干活啊?”姜百涛被老妻骂了,也不反驳,讪讪一笑,“你说得对!要不然颜儿留在这儿住一晚?”“住什么住,明天她怎么走?让人看见了,颜儿以后怎么办?”翁叔叙字字句句,都是替姜颜着想,“你有功夫傍身,虽然安全些,但是在外面也要多加注意,不要轻易让别人知道了。”姜颜知道翁叔叙是为她好,自然不会反驳什么。“奶奶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师傅不仅教了我本事,还教了我许多的道理。如今,我们姜家就该韬光养晦,以待后续。”姜家是被人陷害的,这种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扣下来,就能让姜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不是姜朝两个儿子是烈士,姜家只怕还要有更大的灾祸。至于为什么陷害姜家,又是谁陷害他们,姜家人一时也想不透。姜颜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姜百涛等人都深感欣慰。“你师傅教导得好啊。”他现在既是后悔,又是庆幸。后悔的是,当年让杨红英把颜儿带走了。庆幸的是,姜颜有一个有本事的师傅,才没让孩子长歪。“师傅说过,时机未到,让孙女藏拙,所以在平安县的时候,我都是装得胆小懦弱,不想冒头。”“好孩子,你受苦了。”翁叔叙又落下泪来,拉着孙女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奶奶,我没事,我带来的东西,你们放个稳妥的地方,别让人翻了去。肉啊,粮啊,千万别舍不得,身体要紧。等过些日子,我再来,天冷以后,我会为你们准备棉衣棉被。”她紧紧握着翁叔叙的手,“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