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动了杀机,像宋家仁这样造黄谣的人,她最恨,恨不能见一个杀一个。
“杀人?你是人吗?你但凡是个人,就不会说出那种话!”姜颜一动,宋家仁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院里的动静不小,常丽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姜颜的时候先是一喜,紧接着发现宋家仁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怎么回事?”宋家仁灰头土脸的躺在了地上,嘴边还有血迹,这是被打了?宋家仁看到常丽,大声呼救,“她要杀我。”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姜颜眼里的杀意滔天,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一般。“怎么回事,姜颜你冷静一点。”常丽立刻跑到姜颜身边护着她,她知道姜颜的为人,这个宋家仁就不是个好的,他定然是说了什么让人无法忍受的话,才会激怒姜颜。“你放心,我还没蠢到要为了一个畜生去犯法的地步。”姜颜冷冷地看着宋家仁,“宋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几次三番被人当枪使?你对我说的话,是你自已想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自然是别人告诉他的,可是宋家仁不想说。他低下头,不去看姜颜,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似的。他不说,姜颜就猜不到吗?“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可真是一条好狗。”这样的话,宋家仁如何能受得住?宋家在平安县也是很有脸面的人家,宋家仁一向很清高,觉得自已潇洒倜傥,是县城里的风云人物,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姜颜骂他是狗,宋家仁如何能接受!“你恬不知耻,自已做了不敢认。”“你看见了?”“我……”“没看见放什么屁?”就在这个时候,下工的铃声响起,常丽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看,小声道:“算了,你难道真把他打死不成?”“宋家仁,自打你来了胜利大队,干活不积极,挑拨是非倒是一个顶好几个。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怎么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啊?我劝你好自为之,否则的话,你说不定要被送到农场去。”常丽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姜颜就进了屋。宋家仁揉着自已的肚子,慢慢地爬了起来。他应该庆幸自已捡回一条命,但是他不甘心啊。肖燕说,姜颜看不上他,是因为他不能让姜颜在乡下过好日子。“你看她最近,不是去镇上,就是去产队大院,和大队长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总是背着人。而且,别人请假,大队长怎么不批呢?姜颜不但随时可以走,还成了计分员。”“我从来没听过这种好事,她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你们男人是不是看到漂亮女人就不会思考了,她要什么就有什么?”肖燕的话说得有点暧昧,长脑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她是在挑拨。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能信口胡诌?作风问题在这个年代可是大事。可宋家仁就是信了,他甚至都没有动过脑子想一想,肖燕说什么他信什么。太气人了!姜颜这个女人,不自重,不自爱,居然为了一时的享乐,轻省,就干出这种事。 所以姜颜一回来,他就立刻来发难了。宋家仁蠢笨如猪,肖燕阴毒可恨,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触碰到姜颜的底线了。人是不能留的,这种人留着有什么用呢,除了浪费粮食,就是祸害别人。直接杀了是最简单的,但是她和宋家仁,肖燕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自打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停的在找自已的麻烦,一来二去,双方已经闹得很难看了,如果他们出事,自已一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有杀人动机。可是让人意外死亡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亲自动手的。常丽见姜颜沉着脸一言不发,“你别和那个姓宋的一样,他挨了打,会长记性的。”姜颜却有别的想法,与其等着他长记性,间接性发疯,不如引蛇出洞,一锤定音。“行,我没事,只不过他说我……说我和大队长不清白。”“什么?”常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最开始宋家仁说的话,她没有听见。“什么人啊,是不是有病?”常丽也很激动,她下乡四年,鲍志国的人品有目共睹,他不会做这种事。姜颜就更不可能了,她这么有本事,想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这人太恶心了,你刚才就该多踢他两脚。”“踢死了就出人命了。”说话间,一个计策已经在姜颜的脑中形成。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总算好了一些。“你做了什么饭,给我带份儿了没有?”“谁知道你今天回来,没做你的。”姜颜把手里的东西一举,“我买到药了,晚上就给你煎一副药试试。”常丽眼眸微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也不求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只要能够正常生活就好了。宋家仁讨打这件事,像是一粒小石子被投入了湖水中,只荡起微微的波纹,只是波纹之下,却有一眼望不尽的深渊。当天晚上,姜颜给常丽煎了药。只有董爽知道这药是姜颜开的方子,其他人都只当常丽换了药方。肖燕不屑的撇了撇嘴,能回城还要留在乡下,真不知道常丽图什么,难道是在乡下有相好的了?可是哪个男人会要这么个病秧子,说不定连孩子都生不了。姜颜一连几日,不去上工,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把自已关在屋子里,写一份详细的鱼塘承建计划书。内容非常详细,鱼塘怎么建,鱼怎么养,水要怎么引,用什么药等等。资料都是大轮子给她的,绝对不会出错,只要实话,就一定可以养好鱼。只是这份计划书,不仅要给胜利大队的人看,还要请公社领导过来,听她讲一讲如何养鱼致富!对,计划有变。肖燕和宋家仁不是上赶着找死吗?那就成全他们!至于技术……她不想给,谁能拿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