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一看那个嫌疑人选定的藏身位置,就知道这人不一般。他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为了躲避狙击手的子弹,所以把自已围得密不透风。
地上的男人气息很弱,他流了很多血,从受伤位置上看,应该有脏器损伤,命能不能保住不好说,再拖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司律已经和嫌疑人沟通半天了。“你听我说,如果这个男人死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现在放了人质,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还能保命。兄弟,听我一句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男人很谨慎,将自已藏得好好的,他手中的人质一个劲儿的哭,动也不敢动一下。太倒霉了,谁能想到逛个百货商场,会遇到这种事情,她感觉自已随时可能会死掉。心里这样一想,腿更软了,眼泪刷刷地流。来到现场的公安一看这个架势,也轻易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静观其变。司律穿的是便装不假,可是他身上的气势还是很强的,他至少安抚住了嫌疑人的情绪。“不用你多管闲事。”嫌疑人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并不是害怕,好像体力不支。“让公安头头过来和我说话。”赶来的公安同志赶紧在场外扬声道:“我是光明派出所的,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这位同志经验丰富,他在没有得到嫌疑人允许时,并没有草率上前。果然,那人冷笑一声,“你不够格,把你们一把头头叫过来,否则的话我就杀了她,大不了鱼死网破。”说完,他手里的匕首动了一下,擦破了人质脖子上的皮,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被劫的人质都要吓尿了,不敢大声哭,只能默默流泪,伤口和出血量都不大,只是伤在脖子上,看着有点吓人的。“好,我们现在就往上报,你不要冲动。”公安同志给司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和嫌疑人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可司律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对方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他是不会与其他人交流的,注意力更不会被轻易分散。与此同时,姜颜也在利用异世之轮,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扫描。【男性,从牙齿磨损程度来看,年龄在35~40之间,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大约为六十公斤。】异世之轮一边讲述扫描结果,一边将扫描到了影像呈现给姜颜。这个男人很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两腮凹陷。虽然这个年代很艰苦,人们的生活水平不高,普遍都是瘦子,但是这个男人几近病态的瘦,并不是正常人的瘦。【深度扫描,看看有没有病灶。】【好的。】异世之轮转动起来,很快亮起了红灯。【他肝部有肿块,应该是肿瘤。】【这就对了!】姜颜点了点头,又往人群里缩了缩。【大轮子,他身上还有别的武器吗?】信号转了两圈,红灯警报突然亮了起来,【他腰部有自制的引爆器……】 画面呈现出来,显示男人腰部缠有两排可疑的管状物,还有引线,在他腰带上,别着一个小巧的按扭,只要他按下按扭,只怕现场大部分人都得给他陪葬。妈的,疯子!【大轮子,寻找突破口。】【收到。】异世之轮再次高速运转起来。张兴业来得很快,他看到司律的时候,并不惊讶,但是两个人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我是张兴业,县局的,你不是要找一把头头吗,我来了。”张兴业双手举高,又把外套脱掉,证明自已身上没有武器,才向前走了两步,和司律站在一起。此时二人离被劫持的人质还有大概四五米的距离。“站住。”对方很冷静,一点也不好糊弄,“别动。”张兴业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他显得十分听话,双手一直举着,“我来了,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不要伤害人质。”男人冷静又克制,情绪没有因为张兴业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只是缓缓问道:“三年前,刘家村十三口灭门惨案你还记得吗?”张兴业心里咯噔一声,“记得。”这件案子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案发时正值春节假期,正月初二,受害人一家十三口团聚,上到八十多的老妪,下到两三岁的奶娃娃,都葬身火海。现场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付之一炬,除了十三具大小不一的焦尸,什么线索也没有。那时候他还不是局里一把手,每天排查,走访,调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可是却一无所获。当时别说县里了,连市里都惊动了,可案子到现在也没破,这人难道是当年的受害人亲属?“三年了,你们还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吗?”果然,男人的话验证了他与刘家人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2.19特大纵火案的卷宗都要被他翻烂了,记忆中,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你是刘家人?当年我们排查走访了村子里的所有村民,他们都说刘家已经没有人了,剩下的不是远亲,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如果是朋友或者故交,也不至于为了刘家人做到这个地步吧?”“你到底是谁?”张兴业分散嫌疑人的注意力,司律则是暗中观察四周的情况。支援来得很快,周围都是公安,整个县里警力差不多都被调过来了。群众早就被疏散了,但是还有好多人围在周围,伸着脖子看热闹。姜颜暗暗着急,万一对方真的要鱼死网破,那岂不是要很多人给他陪葬?这不值得,可她要怎样把对方身上绑着z药的事情告诉张兴业他们呢!【大轮子,还没有找到可攻击的薄弱点吗?】姜颜有点着急了,万一对方是条疯狗,那么将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了。更何况司律还在里面。【他藏得很隐秘,角度也很刁钻,狙击手也没有办法。除非,让他的病发作起来,否则话,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姜颜眼睛一亮,【那就让他发作吧,如果真的是肝部肿瘤,疼起来还是挺折磨人的。】看他这次还能不能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