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董爽人都傻了,这人莫不是司团长的妹妹?瞧着也不像啊!而且她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董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地问姜颜,“你认识?”还真认识!姜颜也没有想到,能在胜利大队看到徐秋霞!她下乡以后,就没怎么关注徐家的事情了。不过按道理来说,徐海丰出事,徐家倒台,徐秋霞下乡是必然的事,可为什么拖了这么久,还把人送到胜利大队来了。姜颜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有人搞事情的话,她不介意再收拾徐家人一回。谁能想到呢!鲍志国带回来的知青里,居然有徐秋霞。“别瞎叫啊,我可不认识你。”姜颜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你昨天晚上吃屎了?怎么一股粪坑味儿?”董爽差点咬到自已的舌头,她现在可以确定了,姜颜不但认识这个新来的知青,还和她有仇!真不认识的话,怎么可能上来就说吃屎这样的话。“你……”徐秋霞的性子变了不少,换作以前,她早就炸了。家里的变故,让她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也知道没了权势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可是面对姜颜的时候,徐秋霞就是忍不住想要出声嘲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极大的落差让她的心理发生了扭曲。她见不得任何人好,特别是姜颜。“姜颜,你一点没变呢,还是这副下贱的样子。”连亲妈都不待见她,她应该活得比自已惨才对!可她看起来神采奕奕,依旧肤白貌美,好像和当地人相处得很融洽,日子过得很不错的样子。凭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董爽刚要上前说她两句,就被姜颜拉住了。徐秋霞段位太低,难不成自已因为她的几句话就会发狂不成?喷垃圾话而已,谁不会呢?“家破人亡的滋味怎么样?”姜颜挑衅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爸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吃花生米了?你妈呢?被弄到农场劳改了?听说那地方特别苦,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徐秋霞怒视姜颜,“你怎么那么恶毒?”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场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知青院里,新老知青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连鲍志国都懵了,万万想不到走了一个肖燕,又来一个徐秋霞。“我恶毒?敢情当初逼我嫁给你那瘫痪大哥的事,不是你们家人干的?你爸把我抓到革委会去,我不嫁就不放我走,你妈跑到我家去软硬兼施,非要让我跟瘫子结婚,你们家不恶毒吗?”董爽听了姜颜的话,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还有这事儿?逼婚啊?那是旧社会欺男霸女的地主才能干出来的事,现在是新社会了,婚姻自由你不知道吗?”徐秋霞懵了,姜颜这是不按理出牌啊,她怎么自已把这件事掀开了!人言可畏,她就不怕别人瞧不起她。“你胡说八道!根本没有那回事!”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她下乡的事儿,是在她爸定罪之前办妥的,只要她不承认,姜颜就是胡说八道,就是污蔑! 看吧,徐秋霞的脑子和她的长相一样难看。“那你管我叫什么嫂嫂啊?”姜颜冷了脸,死盯着徐秋霞,像是扒了她的皮,看到她骨头缝里面去了一样。徐秋霞脸涨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原本是她用来打击姜颜的话,如今全都被姜颜如数奉还了。“你得意什么!”徐秋霞小声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姜颜也不恼,“走着瞧吧!”说完还淡然一笑,“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知青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在徐秋霞身上扫来扫去。“小姜和她不对付?”“你没听说吗?他哥哥是瘫子,还想让小姜嫁过去。”刘小树一脸不屑,当初她也让人逼过婚,所以能够感同身受。“什么人家啊,土匪啊?”“谁知道。”鲍志国一脑门官司,看向徐秋霞的目光也严肃了起来,“徐知青是吧?希望你在胜利大队,努力建设农村,多劳动,少搞小动作。我们欢迎知青同志下乡,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搞破坏的人,决不姑息。”徐秋霞一脸不服气,“大队长,你这不是区别对待吗?怎么光说我一个人,不说姜颜呢!”“小姜知青是受害者!我没看到她有什么错处,倒是你,一来就找茬。你要是不想留下,随时可以走人,打回原籍!”徐秋霞是带着任务来的,真要是被打回去,除了死也没别的路了。“别呀,大队长,我不是那意思。”徐秋霞低头,服软,她知道生产队队长权限大,自已要是得罪了鲍志国,以后在胜利大队的每一天都会很艰难,所以她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得服软。“最好是。”鲍志国招呼了一声,“好了,知青点八间房,女知青住东边四间,男知青住西边四间。你们自已和老知青沟通,安排住的地方。”新来的知青是有假期的,但是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要抢收,所以鲍志国就没给他们放假。反正只要他这个大队长不同意,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好了,收拾收拾,下午就上工。”鲍志国一脑门官司,儿子还没出院呢,新知青又到了,好不容易把新知青安顿完了吧,他扭头就听说刘大富那孙子要祸害鱼苗的事!乱事都赶到一起了。鲍志国这个气啊,立刻去了生产队大院,对着刘大富一顿输出。“咱们胜利大队干成点什么事儿容易吗?养鱼是让大伙吃饱肚子的好事,你不出力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想往鱼塘里倒耗子药,你是咋想的。”鲍志国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甚至感受不到手疼。刘大富又害怕,又后悔,昨天被关到小黑屋里冻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自已中邪了。好好的,他下什么药啊!“大队长,我错了。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饶了我这回吧!饶了我这回。”刘大富生怕自已被拉去批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再也不敢了。”鲍志国牛眼一瞪,大声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