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在饭店点了好几样菜,吃让司律吃一碗馄饨,暖暖胃,然后又买了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小鸡炖蘑菇,酱炖豆腐,一碗米饭。
司律在路上颠簸好几天,确实没有怎么好好吃过饭,闻到热乎乎的食物香气,早就食指大动了。“你慢点吃。”当兵的吃饭都快,但是对胃不好。姜颜把自已的小水壶递过去,让司律多喝几口水。她的水里都是掺了灵泉水的,一般人可喝不到。司律只觉得每次姜颜递给他的水都特别甜,喝完以后全身都舒坦了,他只当是自已的心理作用,完全没有想过这水里面能有什么猫腻。两人吃完了饭,去供销社对面等胜利大队的车,太阳又毒又辣,司律总是下意识地用自已的影子挡住姜颜,替她挡光。没一会儿,老罗叔的牛车姗姗来迟,社员们看到司律来了,又免不得打趣姜颜一番,只不过没有人说过分的话罢了。现在姜颜在胜利大队的地位,俨然已经超过了鲍志国,小姜知青就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明灯啊,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一尊大佛。谁能放着好日子不过,还能把财神爷往外攆吗?“小伙子,你和我们姜知青啥时候结婚啊?”“就是啊,像小姜知青这么好的姑娘,你可要抓点紧啊。”在乡下,十七八岁就嫁人的姑娘可不少,社员们都默认,姑娘一过二十岁,那婚事就得着急起来了,到了二十五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群众们催婚的热情空前高涨,司律能够感觉到他们态度的变化,有些惊讶的看了姜颜一眼,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会的,好好……”“大家忙去吧。”司律和众人打完招呼,将行李放到牛车上,不由得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情况啊?”姜颜低声笑道:“晚点再和你说。”老罗叔插话道:“我先送你们回去吧,大热的天,别在这儿干等着了。”“没事,老罗叔,别因为我们搞特殊化。”“哎,这不算啥,反正加上你们俩一车也坐不下,还不如我先跑一趟。”“叔,谢谢你啊。”“谢啥,上来吧!”二人爬上牛车坐好,老罗叔挥起鞭子,返回了胜利大队。一进山,暑气明显降了不少,到了胜利大队,和司律打招呼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司律作为致富带头人的家属,明显感觉到了社员们极大的热情。老罗叔是会办事的,直接把人送到了生产队大队,“现在天不冷,屋子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司团长晚上住这儿或者住队长家里都行。”司律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他在维护姜颜的名声,生怕他血气方刚的住到姜颜家里会出事。“叔,大院挺好,我住硬板床习惯了,没有那么娇气。”老罗叔点了点头,这后生是个好的。“估计大队长一会儿就来了,你们坐一会儿,我回镇上了。”姜颜顺手掏出一包饼,塞到他的手里,“叔,你中午吃点饼干垫一垫肚子,千万别饿着干活。” 乡下人过惯了苦日子,饼干在他们眼里是好东西,不年不节的,谁值得花钱买这个吃。“我不要,这玩意挺贵的,你们年轻人吃。”“哎呀,叔,你就拿着吧。”姜颜只道:“一会儿揉巴碎了,谁也别吃了。”老罗叔只好收拾下,笑呵呵的赶着牛车又走了。鲍志国听说司律来了,赶紧从家往大院赶,还把李彩英也叫上,让她去给司律收拾一下住的地方。去年冬天雪大,司律没在村里露面,住到小姜知青家里也没有人看见,他们这些外人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不一样啊,全村的人都瞧见司律了,他得赶紧过去安排一下,别让年轻人犯了错误。这种事情,就是搁在平头百姓身上,也是要命的,更别提司律还吃着公家粮呢!等鲍志国和李彩英火急火燎地赶到生产队大院的时候,司律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屋子不久之前刚被打扫过,灰尘也不是很多,司律不让姜颜沾手,自已把屋里从上到下抹了一遍,连地面也扫了一遍。他刚刚将自已带来的行李铺好,鲍志国两口子就风风火火的来了。“司团长,欢迎欢迎啊。”鲍志国一看那床铺盖,就什么都明白了,对司律的评价又高了两个点,他客气道:“这里太过于简陋了,要不然到家里住吧!”“没事,挺好的。叔,我们当兵的不娇气,我在这里住就行。”“那行。”他家里人多,进进出出的确实不太合适,要是冬天,这屋子不能烧炕,能冻死个人,他说什么也得把司律叫家里去将就一下,现在是夏天,没有取暖的问题,在哪儿住都一样。“那行,晚上你到家里来吃饭,我和你婶子做点菜,你和小姜知青都来。”人家小两口还想说会话呢,李彩英可没他这么没眼色,只说了一句,“菜饭都是家里的,不值什么,晚上一定来啊。”说完就把鲍志国拉走了。“哎,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你拉我干啥?”鲍志国有一肚子话要和司律说,想告诉他姜颜有多么的了不起,为胜利村做了多少贡献,社会们都感激她呢。“你要说的,人家小姜知青不会说啊?你站在那儿一杵,烦不烦人啊。”鲍志国这才反应过来,“对对,你说得对,那啥,你赶紧回去安排饭,我去鱼塘里捞条鱼,给我点钱。”鱼塘里的鱼,胜利大队的社员们有优先购买权,给的还是内部价,比他们卖给别人每斤足足便宜了一毛钱。卖鱼的钱由鱼塘的负责人收,记账,双方都得签字的,就是姜颜和鲍志国去了,也是一样要买,差不了一点。“行,那我先回去了。”李彩英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票子,塞到了鲍志国手里,夫妻二人分头行动,暂且不表。“你觉得不觉得,这次我来,胜利大队的社员们的态度都好奇怪。这半年出什么事了?”他出去执行任务,没有收到姜颜写的信。“这个啊,说来可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