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握着姜颜的手,有些歉疚地道:“颜颜,我的工作有变动,咱们得离开天宁了。”
当军人本来就是如此,哪里有需要,就奔赴哪里。可他们刚刚成家,这儿是他们的新房,屋里的每一处布置,都是两个人精心布置的,这屋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是他们精心挑选的。他们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聚少离多,还出了两次任务,真正住在这儿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这里毕竟是新房,感情总是和别处不一样的。“那就离开,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哪里都是家。”姜颜坚定的回答,让司律眼窝子发热,他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热气喷洒在姜颜的耳边,“不仅要离开我们的小家,还要玩命似地回京,这一路上,绝对不会太平,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怕什么。”姜颜道:“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会怕那些阴暗手段吗?再说,我有空间,咱们俩往里头一藏,谁也找不到,我空间里有吃有喝,还能睡大觉,任他们在外面跳脚,也别想把咱们挖出来。”司律忍不住发笑,胸膛一震一震的。说起来容易,可是真要面对敌人的明枪暗箭时,那种危机感,随时可能死掉的紧迫感,都会让一个人失去判断力,会让人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萌生退意。姜颜一点也不怕,还选择陪他共同进退,连一点迟疑都没有,这让司律如何能不感动?“不过,你到底调去哪里了呀,怎么这么神秘,上任还弄这么一出?到底那些人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司律低头看了她一眼,“不想让你回京给领导们治病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上任的这个部门,也有点说道。”“比如呢?”“你听说过我们国家最神秘的部门吗?”“最神秘的部门?”姜颜想了一下,理所当然地道:“除了科研部门,就是國安呗?”司律摇了摇头,“我先卖个关子,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研究一条回京的路线,坐火车,汽车走肯定不安全,咱们俩开车回去,怕是目标也大,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你忘了我有易容术?”司律不解皱眉,“你的意思是,咱们俩个易容回京?”姜颜一副你很笨的样子,耐心替他解释道:“两个人回京,目标太大,不如我一个人回去。”“我呢?”“在空间里待着呗!”姜颜道:“你想想!我一个人画成老太太,拄个小棍,背个小包袱上车,他们能想到我是谁才怪呢!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放在两个人身上,累死他们也想不到,我能通过空间把你带回京城去。”好像有点道理,可是这样一来,他不成吃软饭的了?姜颜看着司律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该是我为你遮风挡雨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姜颜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笑颜如朝阳一般明媚,“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介意自已的媳妇太强,我很愿意为你遮风挡雨啊。”“好。”司律的心简直要被柔情装满了,“那咱们准备一下。”“还用准备啥啊!”姜颜的东北味儿忍不住又跑出来了,大手一挥,家里的家具,锅碗瓢盆,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收入了空间。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幕,司律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他一直以为,她媳妇空间里的东西,都是一样一样收进来的,没想到啊,居然一片一片,一划拉进就进去了。想来也是,要是一件一件收进去,得把人累成什么样?那么多东西,收上三年也收不完啊。“东西都收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司律若有所思,“连夜动身,咱们先离开家属院再说,等到明天,我怕就走不了了。”别人工作调动,不说大张旗鼓的离开,好歹搞个欢送会啥的吧,但是司律和她的离开,偷偷摸摸的,好家伙,两个人像做贼的一样。姜颜早就定好时间了,到点就出了空间,司律一个人在空间里枯坐着,有些担心,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姜颜刚离开家属院,就发现自已被人盯上了,看来司律说得没错,那些人不能阻止调令,只能阻止他们。不过没关系,谁让她是姜颜呢。姜颜本来不紧不慢的走着,这一带她早就溜达熟悉了,想甩掉几个小贼,还不简单。姜颜步子突然加快,她七扭八拐进了胡同,很快就不见了。跟踪的人意识到他们可能暴露了,赶紧追过去。为时已晚。胡同里一个人也没有,几个人前前后后跑了三趟,也没能找到姜颜,“又让她给跑了。”“追。”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颜留在空间里悠闲地啃着饼干。果然,没一会儿三人去而复返,可惜没有堵到人。“看来是真跑了。”“走。”姜颜啃光一盒饼干,才给自已换了个妆,又当着司律的面,换了一身衣裳。堪比大变活人,她的皮肤此时又黑又糙,头发盘起来,露出一脸的麻子。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怎么看都像是老了二十岁的妇女,和好看是一点不沾边了,再系上一条绿色头巾,活脱脱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女人。“怎么样?”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灰蓝色衣服,下身穿一条磨得发亮的旧裤子,脚上一双布鞋,打了两个补丁,看着别提多真实了。司律除了竖起大拇指,实在不知道说啥了。姜颜拿上一个小竹篮,挎着出了空间。她的打扮放在乡下,绝对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在城市可能有些突兀,但绝对不是没有,谁家还没有两门穷亲戚呢?城里人的日子也不都是好过的。姜颜顺利地到达了火车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买车票的时候,倒是有售票员多看了她两眼,只可惜,人家有介绍信啊,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女人是去京城看病的,他们没有理由不把票卖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