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厕所的门会突然被打开,周围的人吓了一跳,拿武器的乘警立刻把槍口对准门,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门被推开,列车长捂着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老杨!”“列车长。”大家一拥而上,赶紧把老杨扶住。“快,他晕倒了,把人绑上。”列车长说完这句话,体力不支,直接晕了过去。“老杨!”车上乱成一团,有人维持秩序,有人把嫌疑人从厕所里拽出来,捆得结结实实。“他怎么了?”“晕了,肯定是老杨和他殊死搏斗,把他砸晕了。”“哎呀妈呀,咋这么臭呢?”“摔的时候脑袋磕屎上了吧?赶紧拖走。”现场乱成一团,可姜颜一点没乱,眼睛紧紧盯着周围的人。带着火藥上车的嫌疑人,胆子怎么那么大?他一个人就敢拎着包,上车行凶?他的目的是什么?火藥包被他放在哪里了,为什么她没有看到。到底是他藏的太好了,还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姜颜想,或许他是有同伙的,最少也得有一个人给他打掩护。现在这年头,敢拎着火藥上火车行凶的人,都是亡命之徒,都是没想活着下火车的,这种人的嘴,死硬死硬的,根本撬不开。想知道他有没有同伙,就得自已找。所以姜颜直接让大轮子把那个人弄晕,嫌疑人落网这种事情,身为同伙只有亲眼看见了,才会相信。姜颜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一个矮个子男人,鬼鬼祟祟地藏在人群后面。厕所门刚打开的时候,他的精神波动最大,大轮子的检测错不了。等确定嫌疑人落网了以后,男人转身就要走,连热闹都不看了。姜颜二话不说,赶紧追了过去。火车的过道就那么宽,前后左右都是人,闹哄哄的。那人警惕性很强,姜颜即便是远远地跟着他,也被他发现了。他走得越来越快,只是过道上都是人,这碰一下,那碰一下,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姜颜瘦,找到一个缝就能钻过去,眼看着伸手就能碰到那男人的肩膀了,他突然一个变向,朝边上伸出了手。姜颜暗道不好,只可惜她和男人还有一个半身位的距离,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矮个子男人把座位上一个半大孩子抄在手里,紧紧地勒着。那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直接尿了。男孩儿的妈妈魂都要吓飞了,直接给男人跪下了,“放了我儿子吧,他还小啊,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有钱啊。”周围爆发出惊慌的声音,乘客们像躲瘟神一样逃离了事发地,方才还拥挤得不成样子的车厢,这会空荡荡的。姜颜直到此时,才看清楚男人的长相。此人虽然身材矮小,但是一脸凶相,三角眼,下三白,鹰钩的鼻子,大龅牙,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男孩还在哭,不过他大概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敢大声嚎,只能小声抽泣,眼泪就一直没停过,活脱脱一个小哭包。“你把孩子放下。”“小娘们,不知死活。”男人虽然瘦,但是力气可不小,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掐着孩子的脖子,大有稍不顺心就把孩子掐死的样子。 男人很聪明,他把身体隐藏在一个死角,这样一来,至少他的背后是安全的。小男孩一直看着他的妈妈,不敢大声哭,可怜巴巴的。“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一个五等残废也闹事。”男人目露凶光,“大不了一起死。”他伸手扯了一下衣裳,露出腰间缠着的一圈自制l管,露出了特別诡异的笑容,“不怕死的就过来!”姜颜估算了一下,一个旅行包都装多少这样的l管?大概能做四五副的样子,也就是说,這些人要做人形炸彈,而他们要害的人,兴许就在下一站的站台上。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不然的话他们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什么情况?”几名乘警知道这边出了事,立刻赶了过来,瞧到男人腰间缠的东西,眼珠子都红了。“都别开槍,把槍收起来。”这要是走了火,不说所有人都得陪葬吧,至少得搭上几条命。“小同志,你离远一点。”姜颜看了男人一眼,斩钉截铁地道:“远不了,人是我发现的。”“我知道,放心,你的功劳跑不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一个女人添什么乱,退后?”“你闭嘴吧!!”还拿老眼光看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冲锋陷阵?远的咱就不说了,什么妇好,秦良玉,那都太远了。咱就说说近代吧。四十年前,有多少抗倭女英雄?赵依曼,刘胡篮,刘要梅,成本桦,冷梅,李心平……还有沂蒙山那些伟大的女性,她们或许没有上战场杀过小矮子。可是她们在后方,用自已的身躯撑起一座过河的桥,冰冷刺骨的河水,永远无法冻住她们一身傲骨,一腔热血。哪怕身体受损,落下病根,有些人甚至终生无法生育,可是她们无怨无悔。谁家的好儿郎,让娘送上了战场,脚上穿着母亲纳的千层底,手里握着保卫人民的钢槍。女性,从来不是懦弱的代名词,她们是母亲,也是信仰最坚定的战士。【大轮子,干活,把其他畜生都给我找出来。】【明白。】异世之轮的能量之大,超乎人的想象,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它会先收集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的热成像信息,通过分析对比,找到和他同一谱系的嫌疑人,腰间肯定都缠着l管。很快,大轮子就把情况反映给姜颜,除了眼前这个人,另外还有三名嫌疑人,分别在十二车厢,八车厢和三车厢。“打个赌吧?”乘警一愣,“赌?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看谁先抓到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矮个男子气坏了,当他不存在吗,他可还在这儿呢!“车马上就要进站了,我看你们怎么抓我。”男人嘿嘿一笑,居然猥琐地朝着姜颜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