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文课一转眼就过去了,姜颜意犹未尽,楚英哥头一次觉得俄文课有点小轻松。
主要是火力都被姜颜吸走了,周轻语这节课温柔得不像话。姜颜算是在周轻语那里挂上名号了,这么优秀的学生,不薅过来做课代表,太可惜了。姜颜就这么水灵灵的,成了俄文课的课代表。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俄文在华夏最后的高光时刻了。上完俄文课,接下来是两节军事素养课,内容不易过审,就不一一赘述了。这是大家最喜欢上的课了,每次都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下课以后,同学们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战争史,军事史,武器发展史,讲起来实在滔滔不绝。这个年代的人,都是活力满满,激情四射的,他们的身上,好像永远有使不完的力气。想想后世的牛马社畜过得是什么日子?头发都熬秃了,快乐是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去食堂吃完了饭,姜颜和楚英哥去了图书馆。“眼看着过年了,不知道今年咱们有什么节目。”“还有节目?”他们入校即入伍,所以第一年是没有假的,过年也要待在学校上课。“我也是听上届的同学说的,好像新生第一年都会搞什么大联欢,要表演节目的。”“我的妈呀……”姜颜听了头皮发麻,光是听着都觉得尴尬。“快点写吧,少说话。”姜颜指了指楚英哥本子上的一行字,“这里全错了,重新写。”楚英哥默默地将那一行字划掉,重新写了起来。两个人待到七点多,回了宿舍。楚英哥的作业都做完了,无事一身轻。姜颜还在补之前的作业,既然来当学生,就得有当学生的样子,不能不补落下的功课,态度得有。写到八点半,姜颜收笔,准备洗漱。这两天她的生活越发规律,每天到点就吃,到点就睡,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自在了。果然,还是当学生的时候最快乐安逸。当知青又累又苦,还容易被算计,像她过得那么清闲的有几个?上班也是一样,她上班那段日子,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深怕自已有疏漏,没把几位领导的身体照顾好。当学生就不一样了,吃的好,睡得好,每天上上课,跑跑步,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姜颜,还没吹熄灯号呢,你这么早就睡哦?”“嗯,我有预感,半夜说不定要紧急集合,还是早点睡觉吧。”“真的假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姜颜把自已的脸盆,毛巾收好,利落地翻到床上,钻进被子就睡。大伙听她这么一说,也赶紧收拾一下,准备睡觉了。熄灯号准时响起,生活真的是超级有规律。不熬夜,不掉头发,不伤肝……姜颜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声。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数落姜颜。“你这个乌鸦嘴啊,真让你说中了。”“求闭嘴啊,这一天。”姜颜也无语了,她要是说什么中什么,她天天咒小矮子们早点沉海,大漂亮被灭。一群人疯跑下楼,跑到操场上列队站好。段锦阳的手还没好,白旭暂代教官一职,“今天跑个不一样的。所有人,以个人为单位,目标城外大树岗。”哀嚎声传来,姜颜还不知道厉害,“怎么了?”“大树岗离这儿七公里,一来一回十五公里。”“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跑~”“跑呗,跑不死就往死里跑。”这相当于大半夜野外拉练了,队形肯定是保持不住了,谁跑得快谁就在前面,跑的慢就在后头。姜颜的体力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她上次出的风头还没过去呢,所以这次,她打算低调点,随便跑跑,弄个中上游的成绩就差不多了。她不紧不慢地跟着大队伍跑,楚英哥就在她身边,两人挨得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一会儿,一辆军车呼啸而至,开到前头去了。“大半夜的,怕咱们出事,还是监督啊。”“你看清楚了吗?是咱们学校的车吗?”“好像是!以前你没来的时候,也跑过几次大树岗,教官们都是坐着车,牛x轰轰的。”楚英哥咬牙切齿地道:“那时候大伙都是刚来,体力没有那么好,五公里就累得不行了,何况是十五公里。那帮人就说我们是软脚羊。我们要是羊,他们是什么,牧羊犬?”“哈哈。”姜颜差点笑喷了,“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两人也不困了,身上微微有些出汗,寒冷已经被驱散了,跑起来还挺舒服。这幸亏不是在东北啊,外头零下四十多度,那是滴水成冰啊,裹着军大衣跑,能把人累死,穿训练服跑,能把人冻死。跑到大杨树岗的时候,很多人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这个时候不能歇,一歇突然抽筋,再想跑就难了。“这地叫大树岗,就是因为那棵大树。一百多年了,说是被雷劈过都没死,枯木逢春,传得可邪乎了。”“赶紧往回跑吧,跑完了好睡觉。”两个人掉头往回跑,姜颜趁着擦汗的工夫,给自已灌了两口灵泉水,感觉精气神又回来了,疲劳一扫而空。这玩意没办法和别人分离,她也只能独美了。回程很顺利,大概跑到一半的时候,楚英哥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姜颜有点担心她,“你怎么了,没事吧?”以楚英哥的身体素质来说,跑十五公里累是累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吧!再说她们现在也就跑了十公里,怎么看起来她这么难受。“我好像,那个来了。”“啊?”姜颜赶紧陪着她往旁边人少的地方去了,“来了?”楚英哥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太倒霉了。”“你这……那坡底下没有人,你快去处理一下。”姜颜塞给她一大团卫生纸,楚英哥赶紧接过来,往坡下跑。也就过了一分钟,姜颜突然听到楚英哥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