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文是搞地质的,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差,后来跟司新年结婚以后,小两口还在外地挣扎过一段时间。
但是搞地质太苦了,没有坚韧不拔的性子,很难坚持这么枯燥的工作。特别是外出勘探工作,非常辛苦,王启文根本坚持不下去。司新年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哪里吃过这个苦,给司前进写信,打电话,连哭带嚎的,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司前进这辈子也没干过走后门的事,断然拒绝了。他虽然拒绝了王启文的工作调动,但是王家和司家的姻亲关系,却是事实。王启文好钻营,利用司家女婿的身份,还是顺利地把外勤工作,转回了京城的科研所。属于平调,工资是一样的,只是少了一些补助,但是不用再风餐露宿了,辛苦大大减少了。而且调回来也是有别的好处的,搞搞学术,多和京城圈子里的人搞搞关系,这不比在野外风吹雨淋的搞什么地质研究要好多了?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要讲究关系的,如果他不是司家的女婿,别人能高看他一眼吗?会处处允他便利吗?即使是司家人自已围成铁桶一块,也架不住外面的人,想要拆开这块铁桶啊。所以,他有什么错呢,他这些年走的每一步,都再正确不过了。王启文这种人,因为得到过好处,所以他在司家,永远扮演低三下四,谨小慎微的角色。好像他是司新年的附属品,司新年脾气大,他无能力为的样子。但实际上呢?姜颜的大脑飞速运转,实则是,一直是王启文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司新年,他是如何做到,将一个根正苗红的人,变得市侩,功利,蛮不讲理的?正常来说的话,一个人的血脉,基因是不会变的,司家人都不错,很好相处,也不仗势欺人,为什么会出现了一个另类呢?也不能说是另类吧,毕竟司新年遇到王启文之前是个正常人,脾气也和现在完全不同,她那个时候对待司律和司真都挺好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姜颜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搬家了,那干脆找到王启文单位去好了。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找王启文,只能玩跟踪那一套。到了地质局,姜颜先找个地方给自已换了装,简单捯饬一下,换个模样。反正她的易容水平,不是特别熟的人,肯定认不出来。姜颜事先打听了,地质局是有个后门,但是锁了好多年,基本没有人从那儿走,下班都走大门。那就等着呗。姜颜一直在附近徘徊,时不时还给自已变个装,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为自已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饿了她就进空间吃点喝点,要不说在一线的民警苦呢,蹲点可不是那么好干的。注意力要高度集中,观察来往行人,可疑人员和车辆。这年头也没有监控啊,找好地方一蹲就是好几天,不眠不休。这个年代破案靠什么?靠腿,四处走访,排查,靠嘴,和群众交流,寻找目击证人。姜颜好歹还能进空间里休息呢,有大轮子替她盯着呢,她不知道轻松多少。【宿主,目标人物出现。】姜颜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果然,姓王的推着自行车正往外走呢!姜颜看了一眼时间,“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早退了?”这个年代也正常,谁家有事,和领导,小组长说一声,请个假,就能提前走了。特别是像王启文这样做办公室的文员,有时候连假都不用请,打个电话,出去找资料啊,拜访某位教授啊,去某单位搞个什么交流啊,随便就能出去了。 姜颜也骑着自行车出了空间,不远不近地跟着王启文。原本以为他要回家,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去茶社喝茶的。嘿,你说这人,你怎么这么闲啊。姜颜没办法,只好锁好自行车,也跟着进了茶社。她头一次来,这地方有点小高雅,喝茶不要票,但是价格挺贵的。柜台上有茶牌,点心,喝什么茶,掏什么钱,楼上有包间雅座,也需要另外掏钱。王启文点了一壶茶,一盘点心,上了二楼,姜颜为了不打草惊蛇,直接在一楼坐下了。【大轮子,标记定位。】【收到。】姜颜脑海之中,光幕上,一个徐徐上行的小光点,被大轮子做了标记,这个小光点就是王启文无疑了。姜颜在楼下也点了一壶茶,一直等着。王启文为什么会来茶社呢,他要见什么人,不可能一个人不上班,跑到这边来喝茶吧?姜颜一边喝茶,一边暗中观察茶社里的人,很好,生意冷清,但凡她今天没做易容改装,分分钟露馅,王启文一眼就能将她认出来的那种。没一会儿,茶社里来了一个老头。穿的中山装,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样子是熟客。“李大爷,您今天喝什么茶?”“老规矩,茉莉花儿,豌豆黄。”“好嘞,您坐哪儿?”李大爷掏出几张毛票,“给我送二楼去,我约了人,三号座。”三号座,那不是王启文的座吗?他到茶社来是会这个老头的?这下有意思了。姜颜假装喝茶,吃点心,眼皮都没抬一下。她现在找不到任何借口上楼去,想要听这两个人谈话有点不现实,容易打草惊蛇。老头身子骨还挺硬实的,看着七八十岁了,上楼时步子很稳,瞧着可不是普通人。挺有意思。店里只有两名服务员,其中一个泡好了茶,端着往楼上送去。姜颜瞄了一眼在柜台里面打瞌睡的另一名服务员,轻轻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她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走在前面的服务员根本没有感觉到身后跟着个人,到了二楼楼梯口处,姜颜进了空间。她亲眼瞧着服务员送完了茶,又下楼,这才现身。三号座是个小包厢,她靠过去后,立刻进了空间,完美地隐藏了自已。里面的交谈声停止了,李大爷掀帘子走了出来,疑惑站在门口看了两眼,才重新进到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