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厅出来,我那冷面夫君就不知道去了哪,只说让她们三人带我回房便是。
当务之急怎么是回房,一定要先知己知彼才行呀。我们走到花园的时候,看到假山上有个凉亭,便健步如飞的爬了上去。
“夫人,您慢点。”三人也跟在我的后面爬了上来。
这里应该是最高点了吧,我四周观瞧,呵!这王府还真是不小,七进七出的院子,花园,正厅都在中央,我们来的地方在整个王府的东南角,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还真是不起眼,看着最豪华的当属正厅和它后面的庭院,西面的院子也是亭台楼阁,假山小溪应有尽有,东面的院子稍小一点,但也是绿柳环绕,而且好似还有一个湖。地形基本看清后,我坐在凉亭里面,让她们三人也排排坐。
她们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奴婢还是站着回话吧。”
“也行,那咱们玩个游戏,我来出题,你们来答。”不知道是不是我没说清楚,还是身份有别,吓得她们愁眉哭脸的直摇头,我只好宽慰的说:“放心,都是很简单的问题。”
“先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我依次从左到右的指了一遍。
“小红。”“小绿。”“小菊。”
我天呀,这也能叫名字,虽然好记,也太没特点了吧,我想了一下,“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小红就叫红袖,红袖添香多有诗意。”
她茫然的样子倒是提醒我啦,朝国应该还没有什么诗,词之类的东西。
“小绿呢,就叫浊青,小菊呢,就叫橙忆。”估计她们对於新名字还要适应一段时间,我便继续提问:“都认字吗?”
红袖点了点头,其他二人摇着头,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新名字。
“这里是王府,那大门上的牌匾写着什么。”听我这个问题,浊青抢着回答,“夫人,虽然我不认识字,但是牌匾上的字还是知道的,王爷是孝王,牌匾上自然写的孝王府。”这小丫头,反应能力倒挺快。
“那少爷的名字怎么写?”二人只好看向红袖,她蹲在地上,用石头一笔笔的写出陆洛离三个字。
“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夫人。”她们异口同声的说。
“我说的是嫁过来之前。”
“丞相府的二小姐。”
“名字!”
“玉瑶。”假山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一位梳着两个辫子的女孩笑嘻嘻的拉着我的手说:“玉瑶姐姐,真的是你嫁过来啦。”
我陪笑着,心想这下完了,遇见老熟人了。
三个丫鬟退出了凉亭,我与女孩手拉手坐下,一定要先发制人,说点什么呢?
“你又变漂亮啦。”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招我可是跟小豆学的。
果然,她害羞的捂着脸,“哪有,姐姐就是爱开玩笑。”
古今中外的女人都对这句话没有抵抗力呀。她也颇为高兴的说:“开始听说丞相的女儿要嫁过来,我就希望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这朝国的婚嫁习俗,我还没有研究透彻,难道嫁娶之前没有交换名帖,占卜之类吗?一个王爷的儿子,婚姻定的如此草率,看来他不止不得娘亲的喜爱,还不得王爷的宠爱。
“怎么了,玉瑶姐姐?”见我发呆,她好奇的询问,然后又开始自言自语的说:“我也知道外面的人对我三哥的描述有点吓人,不过他也不全是那样的。”这句话倒是让我好奇。
“那样?”我拉着她坐在凉亭里面,“那样是什么样?”
“三哥哥的性格是有点古怪,不爱和人说话,就喜欢一个人独处,可是绝对没有脾气暴躁,爱打骂下人的劣迹。”想起早上请安时,他那严厉的样子,我实在觉得后面的这个描述才是贴切。
“哦,这样呀。”我若有所思的说。
“夫人,该是壁礼的时辰了。”橙忆沈稳的性格倒是我所喜欢的样子,只是这壁礼又是什么?
见我马上就要离开,女孩最后对我说:“晚些时候,玉瑶姐姐有时间,来清露阁找我哦,咱们好久没有谈谈心了。”
我笑了一下便离开了,心想,还是别谈心了,说多错多。
橙忆走在前面,带着我来到一间大屋,陆洛离竟然坐在里面,待我进去后,橙忆扶我坐在他的对面,红袖添了碗茶,又把香炉点燃,里面飘出淡淡的幽香。
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人退至门边,一动不动。我看看书案上的竹编书,上面的字不是简体呀,还好我看的古籍也不少,这应该是大篆吧。“女子行德。”我默念了一遍竹编书上的挂签,他擡头看向我,一脸吃惊。
“怎么了?我念错了?”虽说我对大篆并不熟悉,不过这四个字还是很好认出的,更何况朝国女子不必读书识字,唯有这女子行德是要学习。
他又恢覆了一脸的冰冷,继续看着手中的竹编书,好没趣的一个人,我也继续翻看书籍。
可是里面的内容就有点太繁琐了,我也只能断断续续的略懂一二,原来壁礼就是坐在这看书呀。不过这古代人怎么都坐在地上,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种物品叫椅子吗?
我的脚已经麻了,还好穿着大裙摆,我偷偷的转动小腿,从刚才的半跪状态,变成了盘坐,这样就舒服多了。
正在我得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王妃嫁到。”的报门声,我们两个赶紧站了起来,站在各自的书案旁施礼。王妃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不满意的说:“你这施礼的样子是谁交的,怪里怪气的。”
我只是学着陆洛离的样子,想必定是男女有别,这施礼的样子也不大相同。
待王妃坐定,我们也各自回位。
“洛离,你在看什么?”她的语气有些僵硬,而洛离也是毕恭毕敬的说:“儿子在读礼记。”
“嗯。”她点点头,心满意足的说:“你资质不高,看些浅显的书籍也是对的。”
怎么会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母亲,“玉瑶,你呢?”我想的出神,并没有听见她问我的话,红袖在我背后轻咳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啊?哦!我在看《女子行德》。”她见我回答的如此漫不经心,更是恼怒,轻拍了一下书案。
“你看看你的样子,果然传闻没错,来人呀。”她微嗔的唤来门口等待的贴身婢女,“从明日起,让主礼婆婆教教她礼仪。”
“遵。”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