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给晴筱进了解酒茶,过了两三个时辰,她方迷迷糊糊的醒来,揉着头,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洛离背着手,严肃的看着她,语气凝重的说:“你换装出游我就不说了,怎么还和别人斗起酒了?”
“我开始也没想招惹他,只是后来说到品酒,他居然嘲笑我没醉过,还品酒,我当然不服气啦,没醉过就不能品酒吗?万一我酒量好呢。”晴筱越说心越虚,最终偏着头看向我,求助的说:“三嫂其实我也没醉,对吧。”
虽然都是女人这件事我可不帮她,揶揄的说:“你没醉,只是睡的不省人事罢了。”
“王府的名声暂且不说,你喝成那样,万一没有遇上我们,会出现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陆洛离生气的说。
“我知道错了,求三哥别和母妃说。”晴筱撒娇的说。
“我不和母妃说,母妃未必不知道,在他们春猎回来前,你都不许再出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晴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床上。
我也嘱咐了几句,跟了出去,“别生气了,小孩子贪玩是常事,我看她也知道错了。”面对这样的事情陆洛离也是一脸的无奈。
一个小厮迎面而来,站在不远处说:“回三公子的话,老卢来回话。”
“知道了,让他在我院中等着。”刚才下车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他与老卢说了些什么,只是没放在心上。
“他来做什么?”我们向院子走去,他只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我们进了院,正和浊青说笑的老卢低下了头,待陆洛离靠在榻上后,他才进来行礼说:“回三公子的话,马车一路向西,过了布纺街进了小巷,最后进了一所大宅,我打听了一下,本家是做皮货生意起家的,现家中大公子在朝廷礼部任职。”
原来他是去打听那个人的身份去啦,陆洛离点点头,让老卢退下了。
“有什么不妥吗?”我想他会在意齐墨荇的身份,才会让老卢跟着马车去查看。
他略有放心的说:“我是怕出事,毕竟我们的身份特殊,晴筱还小她看不出别人的阴谋,容易受伤。”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问:“你以前有过经历?”
他沈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中,左手在暖桌上轻轻的敲击,“那时候我还很小,别人对我好,我自然会对他好,可是我却成为了人家的棋子。”
想到小豆与我,表面上像是闺蜜,可是她不是也总利用我们的关系,让自己有时间去陪男朋友吗,这种算不算利用呢?
见我不说话,他可能怕我闷,便停了刚才的话题,转头问我,“饿不饿,我让她们准备晚膳。”
折腾了大半天,我刚才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了,王府里准备的晚膳又是那几样小菜,我笑着说:“不用她们了,我去准备吧。”
他开始以为我只是说笑,可当我要带着红袖三人去厨房的时候,他站在院中惆怅的说:“累了半天,还是让他们去准备吧。”
“我不累。”我们离开的时候,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担心自己没饭吃。”小看我还行,今天就看我露一手。
来到厨房,我让红袖去向采买领些肉,葱,姜,面,又让浊青去弄些劈柴,自己站在竈前,清点了一下调味料,又让橙忆再去取些油来。在她们准备的时候,我舀了些水倒入锅中,借着小火的温度,把水烧热,旁边放了个小扫把的东西,应该就是刷锅的东西吧。
“诶呀。”我穿着长衣宽裙,在厨房根本就是个灾难,索性把外衣脱了,反正里面也暖和。
“夫人,您怎么只穿了衬衣呀,这成何体统。”红袖把东西放下后,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短褂,清裙给我换上,还把围裙帮我系好,袖子挽起。
我烧上了水开始和面,“有小苏打吗?”
“小什么?”红袖估计要怀疑自己的听力,为什么我说的她总是听不懂。
“碱面,酵母粉,就是放在面里面的。”对於我最后一个描述她才恍然大悟的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罐子,到了一点出来给我看。“对,就是这个。”
面和好了,我便开始准备馅,已经让浊青帮我剁碎,我又加工了一下,倒上准备好的调味料,拌匀。
等了面发好了,我就开始做馅饼,看我利索的搟面功夫,连橙忆都赞不绝口的问:“夫人你经常做这个吗?”
“没有,也只是看别人做过而已。”老妈做的时候我也是帮过忙的,手法力道多少都记得一些,上手也不是很难,原来我还有做厨师的潜质。
“唯一不好的就是,锅底有点圆,要是平底就好了。”我只好一个个的煎,总算都弄好了,我又叫红袖去拿些小菜,倒了一碟醋,端了回去。
陆洛离正在书房练字,见我们回来了,快步上前问:“怎么样?”
“快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馅饼。”我得意的端进来,放在暖桌上,他看着新奇,不知如何下嘴,我直接用手拿起来,递给他,然后又自己拿了一个蘸点醋,咬了一口。
我都要被自己感动的哭了,简直太美味了。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吃了几口,称赞的说:“虽然吃相粗俗了一些,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出自谁的手。”没有两下我就吃完了手中的馅饼,又拿起一个说:“只是厨房走过来有点远,下次你吃热的更好吃。”
看他吃的香,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担心自己手艺不行呢。
这几日,陆晴筱安分了不少,听说一直都在王府,从未出去过,陆洛离不放心,想让我去看看她。
我刚走到清露阁就听到她的叹气上,定睛一看,原来她正趴在二楼的扶栏上,唉声叹气,眼睛看着远方,愁眉不展。
肯定是想出去玩,可别憋坏了这位大小姐,我想着,却听见她低声自语:“怎么就忘了问他名字呢?”
“听那个小二叫他齐公子,是哪家的齐公子呀?看他的打扮不像是在仕,难道是买卖人?”她想的专心,根本没有发现站在下面的我。看她的样子,脸颊微红,含笑撩发,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
我轻咳了一下,才打断她的思绪,“三嫂,你怎么来了?”
她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走进正厅,她唤来贴身侍女媛儿准备茶点,拉着我的手坐在了靠近水边的圆凳上。
“来看看你呀。”我话里有话的说,“酒还没醒吗?”
她红着脸,心里明白不是酒的问题,害羞的对我说:“三嫂,怎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觉得齐公子的酒真是醉人呀。”
她捂着脸更加的羞愧,索性转过身,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