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筱一身薄纱,红色的石榴裙特别的显眼,正巧从我院外走过,一行人行色匆匆。
“干什么去呀?”我不免有些好奇,走上前问她。
她停下脚步,无奈的说:“陪母妃进宫去。”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是为了婚事,“路上小心。”
她似乎想起什么,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轻声说:“麻烦嫂子帮我跑一趟。”
我感觉她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里,然后点了点头,等她们走远才打开一看,原来是张字条,上面写着“齐家书信。”
难道是让我去齐家帮她取信?一定是齐墨荇的家书中带有给她的信,这么快就到茂州了吗?也罢,看来我要帮她跑一趟了,我也没换衣服,直接就问了浊青地址,出府了。
齐家离王府不算远,穿过主街走了两个小巷就到了,我说明来意后,一位小厮拿了一封信给我,上面写着晴筱亲启。
待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却赶上了一朵雨云,将我困在了一间铁铺门口,热气夹杂着水汽,还有打铁时迸溅出来的火星,让我走也不是,躲也不是,偏巧刚才躲雨的时候没看见,裙子竟被一旁放置的铁棍刮破。
“怎么这么倒霉!”我提着裙子,烦躁的四处查看,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破损。
“遇到我,还不算倒霉。”听见这个声音,我擡头一看,冒奇景?怎么总能碰见他。
“你难道住在大街上吗?怎么我每次上街都能遇见你。”我本就不开心,他还站在一旁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就喜欢在大街上四处游荡,遇见我才能帮你躲过这片雨云呀。”他也没打伞,想来也是避雨的吧,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帮我。
我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继续可惜自己的裙子。
“走,去买条新的吧。”他靠过来,把自己外面的长褂一脱,挡在我的头上。
“怎么走?这样不会淋湿吗?”他的长褂看上去很普通呀,不像是雨衣。
“放心,走吧。”说着话他已经迈开步子走向雨里,我也迫不得已的被他赶着向前,说来奇怪,这长褂上的水珠没有透过布料滴落下来,而是顺着衣襟流了下去,多少还有些挡雨的作用。
我们跑到一家衣店,一般富贵人家都是买布料请裁缝做衣服,这样的衣店也就是买卖二手衣或者普通的成品衣,我本来没有什么要求,可是他看了一圈却说:“不好,都太普通了。”
“算啦,凑合吧,现在哪还有时间现做呀。”我劝说他,随便指了一条麻布裙,请老板取下给我。
“那怎么行。”他先我一步抢下裙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带你买衣服,不说是最好的,至少也要配的上你的身份。”
他很是坚持,我也只好任凭他又带我到了另一家店。刚一进店,他就看见柜台后面用红布盖着的一身衣裙。
“老板我要那套。”要不是他指出来,我都没发现那里还放着一套衣裙。
“这位公子,这可不行,这套是别人定做的。”老板有些为难,用手护着衣裙。
冒奇景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把红布掀起,真是好布料,轻纱薄丝,上面还绣着玉兰花,淡粉色的裙子看着就让人心动。
“这有何不行,工钱我给你两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老板虽然心动不过还是说着不行,“这可是定远侯府上定做的,我可不敢随便售出。”
一听定远侯他更是来了精神,硬说自己就是定远侯家的奴仆,老板开始不相信,后来他给了银子,又留下了定远侯家的信物,才把衣裙拿到手。
“快去换上。”他递给我,期待的眼神投射出来。
“别闹了,这是人家的衣服,我怎么能穿呢。”我听洛离说过这个定远侯,我可不能惹麻烦。
“诶呀,放心穿吧,我也给钱了,又不是偷。”他把我推进里屋,我看着破烂的裙子,也只好如此,但愿查不到我的身上。
换好衣服出来,他呆呆的看着我,若只是一瞬间还好,可是他显然已经看得出了神,我红了脸说道:“看够没有,走不走?”
他笑着说:“多美的俏佳人,现在出去不是又淋湿了。”
我探头看看外面的雨越发大了,这可怎么是好,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唤,眼看着就要过了午膳的时间。
“老板,我上次请老板做的百褶如意月裙是否已经做好了?”我正发愁的望着天,身后的女声突然说道:“夫人?是你吗?”
我转过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努力回想终於从记忆的缝隙中找到了她的名字:“贞娘?”
“夫人还记得我,太好了,那日得夫人提点,终於让我想到用何物烤炙大虾,只是还有些细节不得要领,夫人走的匆忙也不知如何找到夫人,今日得见,还请夫人赐教。”她一句一个夫人,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冒奇景也跟着裹乱,紧张的问我:“什么夫人?你怎么会是夫人?”
我没有理会,只对贞娘说:“今日再见也是缘分,有何事你尽管说。”话虽如此,不过我的肚子却跟着抗议,大叫着我饿啦!
听见咕噜声贞娘笑了一下,体贴的说:“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不如夫人随我到店里,一边吃饭一边请教夫人。”
听到饭我确实有些心动,冒奇景皱着眉头也要和我同去,还好贞娘的伞够大,罩的下两个人,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美味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虽然是新开张的店,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集人气,说明菜肴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
“两位里面请。”贞娘带我们穿过前厅,没想到后面别有洞天,上次我只与洛离上了二层竟没有发现大屏风后面居然还有个走廊,后面连了一个小楼,上面写着贵宾楼,看来美味居可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进了贵宾楼,里面的人一看着装就明显不一样,一个个小隔间即隐私又高雅,真是与众不同,我们来到一个半开放的厨房,正中间放着一块大铁盘,下面升着炉火,像极了我们现代的铁板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