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个时代男女不能亲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妃已经移步到寺门,可是厢房并不像收拾过的样子,我来到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王妃擡腿上马车,便赶了过去准备伺候。
不知是我幻听还是王妃真的哼了一声,随后她尖酸的说:“你怎么来了,不在王府好好的享受?”
她是母亲,要尊重她,我的心里一直默念,脸上也挤出个微笑回话道:“母妃在此养病,本该日日侍奉在您左右,又恐扰了清幽,与母妃安康无益。”
车轿帘放下,我只能听到王妃的声音,“既然如此,大师刚才说若想我病体康覆还需在佛前诵经千遍,你就代劳了吧。”说完车轮转动,我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夫人,进去吧,我让橙忆送些衣服来,山里可不像府中。”浊青倒是一脸平静,连她都习惯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好诧异,只有无奈而已。
“你说王妃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我长了一脸让人嫌的样子?我不得其解倒是她看的明白,“还能为什么呀,四小姐的婚事打了水漂,名不见经传的伊心小姐成了大司马府的新媳妇,夫人你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话糙理不糙,看来王妃是把晴筱婚事被毁算在了我的头上,“你也别让橙忆送衣服了,要真是这样她也未必能出得了府。”
果不其然,我们在等了两个时辰后,才看到一位粗使婆婆带来一包旧衣服,蹒跚而来,“夫人,王妃说了佛门清净地,不用穿的花枝招展,只保暖就好,让老妇给您送来些衣服替换。”
我收下衣服,道了谢。浊青把衣服拿了出来,嫌弃的说:“怎么都是旧衣服,不能花枝招展难道就要破衣烂衫吗?”
我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坐在院中,现在已是黄昏,晚霞格外的漂亮,寺院本就幽静,没有上香的百姓,这里又恢覆应有的宁静,我望着天边心里想念着洛离。不知他们开始了没有,现在是不是也到了危急时刻,我开始有些后悔,应该陪在他的身边。
寺院的生活除了粗茶淡饭外,倒比王府清闲很多,每日王妃派人来查看我诵经,开始还算尽心,可到后来查看的人也倦了,反而让我过上了无拘无束的清闲日子。我从第一天就告诉浊青不许她把我在此处的事情,透露给冒奇景,她倒是听话,整日除了陪在我身边,就是上后山去捕鸟。
“夫人,看我刚抓的雀儿。”这一日我正无聊的坐在梧桐树下,翻看一本叫《哲壶》的古诗集,浊青欢天喜地的跑过来,给我看拴在树枝上的一只灰雀。
“你可消停会吧,在佛门净地抓鸟,也不怕忌讳。”浊青哪都好就是这贪玩的性格改不了,我用书敲打她的脑袋,就像教训自己的小妹妹一般。
“我只是捉来玩,又没杀生,比起那个萍儿佛祖才不会怪我呢。”她这话说的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把萍儿挂在嘴边,我正疑惑的时候,橙忆正好送饭过来。
她也是近几日王妃看管的不严才抽身到寺院来给我们送些吃的,听见浊青这么说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小声的问:“果真是她?我刚才出府远远的看着像她,但又没看真切。”
“可不就是她,正在后山呢。”
我越听越糊涂,赶紧拦住浊青问:“怎么回事?萍儿来了?”
浊青在食盒里面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失望的说:“怎么没带点肉来?”
“夫人问你话呢,你先回了话一会下山想吃什么都行。”橙忆见我急着问,也催促她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我刚才在后山抓鸟,就看见她上了山,在那松树林子里面和男人幽会呢。”萍儿与红袖年纪相仿,虽然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过贴身侍女没有主人家的允许自己是不能婚配他人,难道她春心荡漾,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橙忆和浊青又说了会话,便让她下山寻肉去了,自己留下伺候我。
我心里想着萍儿的事,一时好奇想要去后山看看,橙忆本要陪着我一起过去,既然是偷听怎么能如此兴师动众,我让她在厢房等着我就好,一人上了山。
说是寺院的后山,其实并不归寺院管,只是大觉寺建在半山上,从后门出去有一条小径而已,我沿着小径向上走,尽头便是松树林,再往上走的人少了,就没有成行的路,只能摸着树干一步步试探向前。
走了没有两步,就听见右手边的大石后面有人在说话,我靠近一听,一个声音是萍儿,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从未听过,看来不是王府之人。
萍儿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前儿我给你拿的御风露都吃了吗?”
“吃了,甚好。”男人的声音也相当轻柔。
“等哪天我再向世子妃要些给你。”
“她对你可真好,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愿意给你。”
“哼,我自小跟着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哪一件不知道,要是抖出来她还有好日子过?”这倒不像是平日见她的样子,傲气中还带着点鄙视。
“要不是你说,我是真想不到,她竟然有如此爱好,我在外面只听说世子爱玩,原来她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好似在吃着什么东西。
“管她做什么,我只问你,何时还俗,我已到了婚配年龄,可不想守着她过一辈子。”那男人竟是个和尚,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待我还想听得细些左脚突然打滑,整个人向下滚去,还算我敏捷,一只手抓住了地上的树根,只是脚下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只靠双手是爬不上去。
萍儿吓了一跳,冲下来看时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拉我,此时那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做什么?”
“拉她上来呀。”萍儿拉住树干,俯身把手伸了过来。
“她听到我们的对话,要是救了她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怎么办?”男人的一句话提醒了萍儿,她开始犹豫伸过来的手也停在我的面前。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力气都用在抓住树根的手上,根本说不出来。
“快走吧,这下面是悬崖,没人能找到她的。”
“可是,她是三夫人呀。”
“一个不受宠的三夫人,你还怕王妃怪罪呀。”
我眼看着萍儿把手收回去,然后消失在我的面前,两个人的声音也逐渐消失,我的希望彻底浇灭,力量也在最后一刻离我而去。
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怎么停下来的都不太清楚,只觉得浑身疼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