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美人金雀儿
二月二皇子如众星捧月般降生,圣上的喜悦远不是一位皇子出生这么简单,里面的还惨杂着对亡儿的思念与老来得子的骄傲。而这几日洛离简直忙的不可开交,准备洗首仪式,太子还在禁足中,其他皇子又难登大雅,带着百官祈福的重任居然交到他的身上,越是如此,我的心里越是担忧,圣上已经开始为洛离回宫做铺垫,连我从未听说过的太史令居然也上奏,说上天预示圣上应有两位皇子归位。
当然这些消息都不是洛离告诉我,而是我们无所不知的史皙翊大小姐通风报信,史老爷在朝中也算是人脉颇广,洛离能有今日之景,他也出了不少力,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洛离需要有更大的利益要与之交换呢?
“玉瑶,最近你总是这么发呆吗?”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洛离突然坐到我的身旁,担忧的望向我。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反而问他:“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身怀有孕,冬季的玩意实在不适合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整日待在屋里,闷得人都变得沈默了。”
我躲进他的怀里,喃喃的说:“你现在一日三升,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总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他抚摸着我的头,轻柔的说:“你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只需要安心的为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就好。”
“为什么非要儿子?女儿不行吗?”我翻身起来,吓得他马上接话道:“行,都行,你慢点。”
“反正我事先说好,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必须对她疼爱有加。”我撅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他马上满口答应,一边安抚我一边把我揽入怀中,摇晃着脑袋不正经的说:“别说是第一个,只要是你为我生的,第十个我也会疼爱有加,视为珍宝。”
“你把我当母猪啦。”我不依不饶的在他怀中撒娇。
“洛离!”冒奇景的习惯就是从来不从正门进来,虽然我们已经习惯不过也太没有隐私了吧,我本要转身责备他的不请自来,却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紧急军报,大庆新军已经连占四座城池,大有侵占整个东北三洲的架势。”
我起身到内室取来洛离的朝服,听到洛离问他,“你不等圣上宣召就先来找我,是有何用意?”
“我听说大司马今日腿疾又犯了,恐怕去不了那苦寒之地,你说圣上会让谁去?这可是三十万大军的统帅。”冒奇景的言外之意当然是希望洛离得到这次带兵的机会,“况且大庆新军这次可是有备而来,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
我帮洛离换好衣服,听到他说:“你且在府中,不用等我吃晚饭了。”随后便与冒奇景匆忙离去。
大庆本在朝国东北,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主要原因还是地少人稀,物资短缺,而此次返境却有南下的趋势,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已经夜入子时,洛离依旧没有回来,我睡得不沈,听到一点动静便起身查看,原来是橙忆添炭,我心里面忐忑不安,实在睡不着便和她坐在火盆旁闲聊。
“夫人,可是为公子担忧?”今日冒奇景翻墙而入并没有惊动她们,我不解的问,“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她用火筷拨着炭火,沈思一阵覆而说:“我今日听主礼婆婆说,王爷已经上奏圣上,说明公子的身世,要为他谋皇子之名。”
这件事我也略知一二,只是如此着急未必是件好事,太史令的双皇子之说并没有得到圣上的首肯,现在还请旨正名恐怕圣上反而要慎重一些。树大招风,洛离现在越是众人拥戴越是危险,毕竟圣上还是壮年。
“名分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一些。”我随口说出,橙忆频频点头,应道:“我虽然不懂什么计谋,不过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所以多问了几句,原来是大公子和王妃多日来的苦劝才让王爷下定决心上奏,我总觉得大公子不会如此好心。”
她的一句话倒是让我有了另一种想法,表面上看大公子是改邪归正,有心帮助洛离,可是细想下来,如果洛离坐实皇子身份,那孝王一支只剩大公子,为兄弟之情皇家尊严,过不了多久圣上就应该恢覆世子的身份。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恼火,为了自己的地位,也不顾洛离的处境,看来大公子依旧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等了一夜洛离也没有回来,我后半夜重新睡下,直到第二日晌午,听到外屋有人说话,连忙问是不是洛离回来了。
“姐姐,是我。”翊儿从外面进来,斗篷还没来得及脱下,“昨日听我爹说圣上要派兵,我赶紧来问问姐姐,怎么不拦着洛离?”
我坐起来靠在橙忆摆好的软枕上,不解的问:“此话何意?昨日冒奇景来话里话外都觉得这次是个机会,为何要拦着洛离?”
她坐在床边,耐着性子说:“姐姐你细想,战场上可是拼命的地方,就算是统帅也不能在营地不出去吧,我听说这次大庆势如破竹来势汹汹,肯定要打几场硬仗,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再说洛离的敌人本就不在边疆,而是朝堂,他若领兵一去一年半载不归,而那位装腔作势再重得圣心,可如何对抗?”
我凝视着她,一直犹豫的心反而得到了肯定,我一直怕史尚书不馀遗力帮助洛离,翊儿又足智多谋的在旁辅佐,洛离终有一日会发现她的好处,对她动心,可现在看来她终究不是洛离的红颜知己。
“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她在我眼前挥起双手,焦急等待我的回答。
“翊儿,洛离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现有外地不去驱赶而躲在朝堂明争暗斗,这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对於他来说这一生不是为江山战死必定就是为社稷殚精竭虑,他的敌人既不在边疆也不在朝堂,而在心中,谁与朝国繁荣稳定为敌谁就是他的敌人。”这一番话我越说越激动,是因为这样的洛离让我无比的敬佩。
她沈默不语,似乎不愿承认自己还看不懂洛离的大志,我起身更衣的时候,听到她小声的说:“难怪他对你如此。”
而此时院门声响,洛离吩咐浊青快些准备午饭,下午他还要再去兵部与大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