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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糊里糊涂的出逃

齐墨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我们藏身於此的消息传给了洛离,从宫中出逃的第三日夜,洛离和冒奇景一身夜行衣来到红袖布庄,与齐墨荇和晴筱寒暄一阵后,立刻进入主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洛离问的有些奇怪,难道宫中没有我被劫走的消息吗?

“是金雀儿带我出来的,怎么你们不知道?”我发现他们二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可见此事并非他们可以安排。

洛离陷入思索,冒奇景继续追问:“为什么程昱会说把你另行关押?”

另行关押?程昱一定知道我是被劫走,可是为什么又不声张,直接把黑锅推到洛离的身上呢?这可是陷害他的好机会,“也许是男人的尊严,不愿承认有犯人从他手里逃走吧。”我也是猜测,以程昱自傲的性格还是有可能的。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冒奇景转过头问金雀儿,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说道:“我是怕玉瑶被我连累,所以才决定……”

话没说完,洛离和冒奇景齐刷刷的看着她,眉头微皱的试探道:“被你连累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也有一个疑问,我与金雀儿的交情还没有到可以让她为我赴汤蹈火的地步,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会冒死救我?

“那毒不会是你下的吧。”我想只有这样解释也许能说的通。

她没有否认,眼睛一直盯着双手,冒奇景大怒道:“你为何要行刺圣上。”

金雀儿缓缓擡起头来眼中满是泪水,她把我们带到一段深深的回忆中,她从小是个孤儿,随乞丐流浪,被别人欺负,无知的她被人贩卖到花巷,等待某位大爷看中买回府中,或是为奴或是侍妾,若没有被人看中那就成年留在花巷迎来送往。她好动,反应力和速度都极好,也出逃过几次,可惜都被抓住一顿毒打,十二岁那年她又想到了逃跑,在树林中被抓住,捆在树上被鞭子抽打,路过的杂耍班子看到救下了她,一位比她稍长一些的女子见她身形姣好便花钱买了她,从此她就在这位女子的身边,一边伺候一边学习舞蹈,她进步很快慢慢可以上台表演,女子待他也是极好,两人便义结金兰。

“我的姐姐就是被圣上所杀,我这一生都是她给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金雀儿从悲到怒,泪已流干,布满血丝。

“你怎么就能确定她是被圣上所杀,据我所知近二十年圣上从未批过死刑。”冒奇景有些激动,洛离反而冷静许多,身体前倾凝重的问道:“你姐姐是谁?又是怎么被圣上害死?”

金雀儿直勾勾的看着洛离,虽未说话,我却觉得她对洛离似乎有这某种情感的寄托,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她与洛离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良久,金雀儿说道:“我姐姐名叫金云儿,本是江湖艺人,来到都城后被孝王府请到府上献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倒吸了一口气,金云儿,不会就是明和郡主口中的云儿吧。

洛离似乎也肯定了心中的猜想,身体向后靠去,手指在隐几上滑动。

“金云儿?在孝王府和圣上有什么关系?”冒奇景不明所以的大叫着,我在一旁插话道:“屋里有些冷,我去弄个火盆,冒奇景你帮我一下好吗?”

“这才九月要什么火盆?”尽管我一直在给他使眼色,可他还是不解风情的傻问。

我强行把他拉出来,此刻洛离应该有些话想要单独和金雀儿谈吧。

我们离开后院,坐在染布的石台上,仰望星空,月亮又变成弯弯的样子,我心中想到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金雀儿把姐姐的死怪罪在圣上的身上,而程昱何尝不把伊心的死怪罪在我们的身上。

“你拉我出来,总要告诉我到底谁是金云儿吧。”冒奇景气鼓鼓的说。

“是洛离的娘亲。”听我这么说,他开始有些惊讶,之后又显得理所当然。

一夜过后,洛离和冒奇景离开,临走的时候他只说要回宫查探一下,并没有表示如何处置金雀儿,能让我尽快恢覆自由身的方法就是把真正下毒之人交给禁军,可是金雀儿身份是否会让洛离陷入两难?

我有些担心,禁军迟早会查到金雀儿的身上,那时候要如何是好,“你是如何在御膳中下毒的?都和洛离交代清楚了吗?”

“御膳下毒?”金雀儿一脸的茫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道,“我是将毒药放在舞带上,在宴席上跳舞的时候另圣上抚摸,从皮肤传入。”

“什么?”我惊讶大叫道,“可是御医说圣上中的毒是被人放在御膳中,这才把所有离席可能接触到御膳的人都抓了起来拷问。”

她比我还要吃惊,连忙拉着我的手往马厩跑去:“那岂不是下毒的另有其人,要快点把这件事告诉洛离才行。”

我也顾不得这么多,翻身上了一匹马随她同行,一路追去,已经快到宫门,洛离和冒奇景就在眼前,金雀儿突然加速,门口的禁军马上注意到,纷纷向她跑去。

而她改变方向,把禁军引到左侧,我瞧瞧绕道右侧停在洛离的身后。

“玉瑶?你们?”洛离和冒奇景用身躯挡住我,来不及解释,我只快速的说了一句:“下毒另有其人。”

禁军的动作倒是快,从内城又跑出来一队人马,金雀儿也被制服,程昱面无表情的站在内城似乎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定亲王真是悠闲,圣上还在昏迷不醒,你不在宫中伺候怎么站在宫门外看热闹。”听程昱这么说宫中难道已经解禁?莫非他已经抓到下毒之人?

“昨日户部史大人上奏,秋收银两已入库,需我到现场监事。”洛离也和他打着官腔,只是我们人多目标大,很难让程昱忽视到我。

他只是一笑,身边的侍卫已经看到我,马上走到身旁与洛离对视,冒奇景当然不愿把我交出去,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无奈之下只好让开。

程昱得意的说道:“下毒之人我已有眉目,只是一直迟迟不能抓捕归案,今日多亏定亲王,亲将人犯送到,待事情查明,自会将王妃送还。”

说着话禁军已把金雀儿带上手铐脚镣,我心里面着急可是也无力反驳,程昱转身之后又想起什么,冲着金雀儿说道:“圣上那一日与道长炼丹,为了隔热手上涂满蜜蜡,你是如何将毒药搀进御膳中,是否有同党,最好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完他押着我们二人向内宫走去,这句话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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