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夏时歌昨天发的那条消息,让吴佩仪成功捉奸的。
看到这里,夏时歌拿着手机目瞪口呆。
她心想:老天爷,难道……我才是让白芊芊流产的根源?!……
随后夏时歌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跟她有什么关系?这都是白芊芊自作自受的……
吴佩仪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看到沈柏林抱着许宜兰滚在她的床上,她马上意识到,她这次过敏根本不是意外!
是她老公为了和小三在她房间里温存,故意给她吃了过敏的食物。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说明沈柏林从心底就没把她当作平等的人来看。
吴佩仪可以容忍沈柏林在外面乱搞,只和他做表面夫妻,但她不能容忍沈柏林不把她当平等的人来看待。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不爱,是不尊重。
之前,吴佩仪为了儿子和夫妻共同利益,还能勉强维持和沈柏林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但现在,她完全维持不下去了。
赶走所有人后,吴佩仪独自站在那个让人作呕的房间里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
她不是在犹豫到底是离婚还是不离婚。
她是在犹豫,到底是离婚还是丧偶。
吴佩仪的实验室里有几种新型毒素,外界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些新型毒素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以目前的尸检手段根本查验不出来,只会检查出是死者是死于心脏病突发。
吴佩仪想了很久,犹豫要不要用这些毒素直接送走沈柏林,亲手终结他肮脏的一生。
但她又想,她才刚刚被授予国家级勋章,未来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能为了沈柏林一个畜生赔上自已的下半生。
毕竟,警察在断案的时候,如果丈夫和妻子死了,夫妻关系里的另一方永远是第一嫌疑人。
吴佩仪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于是她准备和沈柏林离婚。
吴佩仪在留言里说,是夏时歌的消息间接帮了她,让她下定决心,结束这段令人作呕的婚姻。
后面还有很多条消息,吴佩仪似乎是身边无人可以倾诉一般,她把夏时歌的聊天框当作树洞,接连不断地发了一条又一条。
每一条都是她在这段失败婚姻里的心路历程。
吴佩仪没有提那些普通夫妻所纠结的金钱问题、婆媳关系、没有时间陪伴、矛盾琐事、外遇出轨……
而是一直在说她在婚姻里得不到平等的尊重。
为了偷情,给妻子的食物里添加过敏的东西,沈柏林的行为何其荒诞可笑。
沈柏林根本不敢这么对待比他厉害的上位者,他甚至不敢这么对待在商场上和他平级的人。
但他却敢这么对自已的妻子,哪怕吴佩仪现如今的社会地位并不比他低。
吴佩仪说,似乎无论她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但只要她走入了婚姻关系,她就忽然变成了男方眼里的下位者,她无法得到平等的尊重。
除此之外,吴佩仪还发了很多消息,整理一下可以发表一篇论文了。
耐心看完吴佩仪的这些留言,夏时歌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心想,从出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所谓的平等的尊重了,现在才开始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啊……
夏时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复这六十多条留言,她左思右想,只能回复道:恭喜离婚……离婚快乐!
放下手机后,夏时歌叹了口气。
她想,婚姻这东西真可怕,母亲夏慧茵的婚姻也是不幸的……好在,自从夏慧茵离婚后,她们母女俩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但愿吴佩仪未来也能越来越好……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夏时歌连忙从沙发起身跑去查看。
只见范大妈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镜里。
夏时歌打开门,询问道:“范大妈,有什么事儿吗?”
范大妈怀里抱着两件羽绒服和毛呢大衣,见夏时歌开门,她笑呵呵地说道:“夏小姐啊,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洗的衣服和毛毯啊?正好外面下雪了,我帮你拿出去洗干净!”
夏时歌闻言,问道:“拿出去洗?可现在在下雪啊。范大妈,难道您要用雪洗衣服吗?”
范大妈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就是用雪洗!哎,这都缺水一年多了,我家的衣服被子都很久没洗过了,现在可算是下雪了!”
“夏小姐,你放心,用干雪也能洗衣服的,之前没有干洗店的时候,我们都是用这个方法干洗的,我有经验!你把家里需要洗的东西都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弄得干干净净的!”
范大妈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报夏时歌的恩情,其他事情上她帮不上忙,帮忙洗洗衣服毯子之类的她还是能做好的。
夏时歌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了,范大妈,我家暂时没有需要洗的东西,现在外面太冷了,您也别出去了!如果为了洗衣服再把自已冻伤,那就太不划算了。”
夏时歌没办法说出口的是,这场暴雪过后就是连绵不断的降雨和洪水,如果不出意外,以后都不会再缺水了……现在去洗衣服,实在是没必要,还不如仔坚持几个月,等洪水来了,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现在外面气温实在是太低了,人在外面待几分钟就得冻坏了。
范大妈闻言却不在意地回答道:“不会的,夏小姐,你别担心。俗话说得好,霜前冷、雪后寒,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是下雪的第一天,是最暖和的一天了!”
范大妈也知道,从今天开始,未来会一天比一天冷。所以她得趁着今天,把家里能洗的东西都洗了,再尽可能的多搬一些雪水回家!
照这个情况,如果过几天再次降温,到时候也许水管都会被冻裂,那么供水也会是个大问题。雪水虽然脏,但总比没有好!
夏时歌见拦不住,也就随范大妈去了。
目送范大妈离开,夏时歌刚要回家,岂料1602的房门忽然开了,林麦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麦左手拿着两个叠在一起的水桶,右手抱着一个盆顶在胸前,盆里还有一个毛毯。
看来她也是出去清洁毛毯和装雪水的。
正在这时,林麦也看到夏时歌。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林麦微微一愣。
夏时歌则是微微皱眉——她能看到林麦的眼圈有一片明显的青紫,嘴角处也有淤青,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殴打过一样。
夏时歌心想,难道……昨天王逸帆因为云江酒店的事情,恼羞成怒,回家后把火气都发泄在林麦身上了?
这个王逸帆还真是个畜生!
见夏时歌一直盯着自已看,林麦也想起自已现在的样子了。
她连忙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不想让夏时歌看到自已带着淤青的脸。
可她刚走两步,又觉得不甘心。
于是她转过身,看着夏时歌,咬牙问道:“你、你看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看我笑话!”
夏时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