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已可以重生,那么,陆思雪为什么不行?
想到这里,夏时歌不禁后背一凉——
如果陆思雪真的是重生的,那么目前为止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难怪……
难怪陆思雪之前会找上门,哭着喊着想要把1606这套房子要回去。
她是重生回来的,她知道暴雪极寒后就是洪水,到时候城南城东那片地区都会被洪水淹没,所以她才着急把这套房子要回去!
夏时歌一边想着陆思雪前世对她所做的种种,目光逐渐变得冰冷——现在的陆思雪,才是上辈子真正害死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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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露露给夏时歌发完信息后,看着手机屏幕的信息栏,默默叹了口气。
她手机里都是白芊芊的父亲母亲发过来的消息。
昨晚白芊芊流产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保安强行带离了云江酒店,送回了白家。
其实白露露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结果了。
沈家有权有势,吴佩仪更是刚被国家表彰过的核心科研人员,白芊芊敢在沈家做出这种事,敢在吴佩仪的饮食里添加过敏物,简直是胆大包天。
如果沈泽淮更狠心一点,他应该选择直接报警,到时候白芊芊只怕根本回不了家。
沈泽淮能网开一面,只怕也是看在了白芊芊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情分上。
可白芊芊的父母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尽管白露露昨天已经打电话和他们解释过现在的情况,他们依然还是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
先是白父发来的消息:
“露露,你让沈先生再好好调查一下吧,你姐姐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一直安分守已,她绝对不可能做出你说的那些事的!”
“露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姐姐之前一直好好的,她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怎么这次会忽然流产呢?”
“露露,现在芊芊都回来了,沈先生为什么单独把你留在云江酒店了?你实话和大伯说,沈先生是不是看上你了?”
“露露,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能不能和沈先生说说,看在芊芊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让他把那两个保镖再派回来?”
“自从沈先生派来的那两个保镖离开后,小区的几个邻居一直对咱们这边虎视眈眈,我害怕他们会闯进来抢夺家里的物资!”
“露露,看在大伯和大伯母一直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就帮家里想想办法吧!大伯现在简直是睡觉都不敢闭眼啊!”
“……”
还有白母发来的消息:
“死丫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你姐姐的?她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流产?是不是你故意害你姐姐?”
“死丫头,你姐姐都已经回家了,你还待在沈少爷那边做什么?!你还不快给我滚回来!你姐姐现在需要人照顾,你回来照顾你姐姐!”
“死丫头,难不成你还真勾引沈少爷了?……果然如此啊……你这个小贱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贱人,是不是你教唆你姐姐做错事的?你就是嫉妒你姐姐找到个好男人是不是?是不是你故意设计陷害你姐姐,想要取代你姐姐?”
“你这个畜生,我们家好心收留你,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老天爷要是有眼,一定一道雷劈死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小畜生,我家芊芊就是被你害得!你给我等着,别让我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活活打死你,给我没出生的小外孙报仇!”“……”
看着这些消息,白露露只觉得头痛。
她就知道,无论她再怎么解释,这次白芊芊出事,大伯和大伯母也一定会迁怒到她!
这下她连白家也回不去了,只能暂时留在云江酒店里。
以她现在的身份,既不是沈家人,又不能算是沈家的客人,就这样留在这边,她实在是很尴尬。
而且,现在白芊芊离开了,沈泽淮会不会再带其他小情儿过来?到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更尴尬……
想到这些,白露露有些心烦意乱地抹了把脸。
她现在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忽然,腹中一阵饥饿感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这才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白露露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决定去厨房找点食物填饱肚子。
可没想到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沈泽淮正窝在一旁茶厅的沙发里喝酒。
沈泽淮看到白露露从房间里出来,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头喝起酒来。
和沈泽淮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白露露只觉得头皮一紧!
她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沈泽淮说道:“沈先生,昨晚的事情,很抱歉……”
沈泽淮瘫在沙发里,手上晃着酒杯,他前面的桌子上还摆着两个空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听到白露露说话,他再次抬起头看了白露露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醉意。
看到白露露脸上写满了愧疚和尴尬,沈泽淮轻轻一笑,随后他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我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你姐姐做的,和你没关系。”
看到白露露还是讷讷站在那里,沈泽淮叹了口气,又说道:“行了,我妈也不是那种随便迁怒的人,你别担心了,你也别一直把自已闷在房间里了,可以随意一点。”
“……说到底你也是我孩子的小姨,你就先安心待在这里,等雪灾结束后,我会帮你重新找个住的地方。”
白露露听他这么说,一直悬在心口的石头这才轻轻落地了。
既然沈泽淮承认她是孩子的小姨,那她也算和沈家沾亲带故,她以后的处境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白露露正想向沈泽淮告辞离开,去厨房找东西吃,只听沈泽淮又开口说道:“昨天……我妈说我脏……白露露,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厌恶我这种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啊……”
昨晚吴佩仪那一巴掌似乎打醒了沈泽淮,他忽然意识到,自已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和父亲一样的烂人。
虽然他一直用“不结婚”当作挡箭牌,他觉得只要他没有结婚,只要他和周围所有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的情色交易,那他对待感情就没有不负责。
可昨天吴佩仪的话却狠狠扯掉了沈泽淮身上的遮羞布。
沈泽淮有些绝望地意识到,他确实完整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他和他父亲沈柏林一样,开始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
沈泽淮忽然想起,自已年幼的时候,母亲也曾经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以后要好好对待自已的妻子,不要变成像父亲一样的人,不要像父亲那样招惹一个又一个女人,不要变成被傲慢和欲望支配的动物。
所以,这些年吴佩仪眼睁睁看着他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会是什么心情?
沈泽淮想了很久,最后他决定直接和所有情人分手了。
他给了她们充足的分手费和物资,告诉她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沈泽淮的声音很低,很轻,还带了几分醉意,却还是清晰地传进了白露露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