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歌刚一进门就顺手摘掉了帽子，又揉了揉被冻得有些麻木刺痛的脸颊。
然而下一秒，她就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的温度居然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
——这不应该啊！
感受到一阵寒意直冲脑门，仿佛沿着头发丝直冲大脑，夏时歌赶忙把帽子重新戴好。
她一脸疑惑，对着乔娜娜问道：“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啊！”
虽然这段时间供暖的温度一直不高，但按理说室内温度应该保持在零度左右。
可现在夏时歌觉得，客厅里的温度居然和楼道里差不多，至少在零下四五十度。
乔娜娜裹着厚厚的棉被，呼吸间带着浓郁的白雾，她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从、从前天开始……暖气就停了……”
虽然这段时间暖气一直断断续续的，时不时就会停，但基本都是每次只停几个小时，像现在这样连续停48小时以上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夏时歌闻言一惊：“暖气停了？！”
夏家一直是自已用天然气供暖，现在又断电了，没人在业主群里说话，所以暖气停了的事夏时歌并不知情。
短暂的震惊过后，夏时歌也反应过来了，她记得上辈子极寒期间，政府供暖也是断断续续的，到了2026年年底的时候，就彻底暂停供暖了。
能源不足，煤炭燃油短缺，政府也没有其他办法。上辈子寒灾期间就死了不少人，很多熬过高温酷暑和长期黑夜的人都没躲过这场极寒，都被活活冻死在了家里。
想到这里，夏时歌心下无奈，现在是2026年12月份，而天气回暖至少要等到明年3月份，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要熬……
乔娜娜看着夏时歌被冻得通红的脸颊，颤抖着声音开口道：“……外面太冷了，咱们先进卧室吧！我在卧室里烧了炭火，卧室的温度要比客厅高一些！”
只是在外面待了这么一会儿，乔娜娜只觉得自已的眼睛都要被冻住了。
夏时歌闻言点点头，跟着乔娜娜一起走进了卧室。
岂料她们两个刚一走进卧室，夏时歌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气！
夏时歌被这股臭气熏得踉跄两步，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她有些惊讶地伸手捏着鼻子，对着乔娜娜问道：“这、这是什么味道啊？！……”
——难不成是杨竞夫妻俩死了？！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乔娜娜闻言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声回答道：“……我把粪便烘干了做燃料烧了，所以有点臭……我想着，这样不是还能节约一些煤炭吗。”
虽然杨竞夫妻俩囤的物资还算充足，煤炭暂时够用，但乔娜娜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为了节约煤炭，她把她和杨竞夫妻俩的粪便烘干后当成燃料烧了。
所以，这间屋子里虽然暖和，但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听了乔娜娜的话，夏时歌一时间哭笑不得，她只能暂时屏住呼吸，扫视了一圈屋子。
她发现卧室的布局变了，之前放在屋子中间的床现在移到了飘窗边，而杨竞和俞颖颖夫妻俩此刻正躺在床上，两人身上盖了两床棉被，睡得正香，并没有因为夏时歌的到来而惊醒。不等夏时歌发问，乔娜娜主动解释起现在的情况：“我本来是睡在客卧的，前天睡醒我发现暖气停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冷，为了节约煤炭，我就干脆搬到主卧了……”
说到这里，乔娜娜从棉被里伸出手，指了指床上的杨竞和俞媛，继续说道：“因为要和他们夫妻俩睡在一起，我怕他们俩趁我睡着的时候使坏，所以我就给他们下药了，让他们每天多睡会儿。”
夏时歌闻言疑惑道：“你哪儿来的药啊？”
天灾时期，药物可是稀缺资源。
乔娜娜回答道：“是他们夫妻俩之前买来给被绑架来的女人用的，被我翻出来了，那些药混在食物里吃下去，能让人浑身无力，睡上十几个小时。”
夏时歌听她这么说，也算放下心来。
随后夏时歌想起了这次过来的目的，她拿出手机，翻开相册，点开最新一张相片，对乔娜娜问道：“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昨天周泓把康文海的照片发给了夏时歌，根据康文海的供词和夏时歌之前提供的信息，周泓推测，当时和康文海交易的孕妇可能刚好就是乔娜娜。
于是周泓让夏时歌找乔娜娜确认一下这件事。
乔娜娜闻言凑近手机屏幕，待看清楚屏幕里的人脸后，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随后她连连点头，回答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第一次和我买「神运」的人！”
这张脸乔娜娜这辈子都不会忘！和他上完床后，乔娜娜就被拉去做了人流，那可不是什么正规操作的，乔娜娜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时歌闻言点点头，看来周泓的推测没有错。
乔娜娜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抓了？他进局子了是不是？他得到报应了是不是！”
夏时歌没回答乔娜娜的话，康文海的处理结果她也不知道，是严惩还是戴罪立功，要看康文海自已的表现了。她把乔娜娜的回复编辑成短信，给周泓回了条确认的消息。
发完消息后，夏时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竞和俞媛夫妻俩，确认夫妻俩还在沉睡后，她压低声音对乔娜娜问道：“这俩人最近还老实吗？”
乔娜娜点了点头，回答道：“一开始那两天比较闹，吵着让我放开他们，我就把他们的嘴堵上了。不过这段时间他们老实了不少，也没再闹过了。”
杨竞和俞媛这段时间每天只吃一块沙藤饼，想闹也没力气闹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躺在床上减少体力热量消耗。
夏时歌闻言点点头，又对乔娜娜说道：“我问过警察了，你女儿李爱乔现在还在监狱里。警察跟我说，只要你看好杨竞夫妻俩，等雪灾结束后把他们移交警方，警方那边可以给你女儿争取保释。”
“所以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你都要盯好这俩人，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死了！知道了吗？”
乔娜娜闻言连连保证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他们！”
夏时歌想了想，又叮嘱道：“现在暖气停了，也许单元楼里会出乱子，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我走之后你就用家具把门堵住，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吭声。”
“你这边物资多，再撑几个月也不成问题，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明白了吗？”
乔娜娜点点头，回答道：“明白明白！你放心，我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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