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夏时歌没想到的是,外婆听完夏时歌的讲述后只是呆愣片刻,随后她一脸淡定地点点头,说道:“哦……死了……死就死了……死了也好!”
看着外婆一脸淡定的神色,夏时歌反倒是有些惊讶了,她以为外婆得知小儿子的死会难过一段时间,她还在想该怎么开导外婆,没想到外婆的反应这么平淡。
夏时歌不知道的是,在外婆心里,自已这个小儿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曾经一家人掏空家底、抵押房产、砸锅卖铁给夏国章还赌债,那段日子一直是外婆心里的噩梦,直到现在还在折磨着她。
外婆时不时就会梦到夏国章又欠了一笔巨款,在梦里,走投无路的夏国章把债主引到了家里,债主拿着铁棍对着她们的家一顿打砸,把原本温馨的家弄得一脸狼藉、面目全非……
每到这时,外婆就会从噩梦中惊醒,一直在床上呆坐到天明都难以入睡。
这些年,虽然夏国章不住在家里,但外婆依然活在他赌博的阴影之下。
赌徒的存在,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而赌徒的死亡,是这个家庭摆脱这场噩梦的唯一方式。
现在夏国章和夏子启死了,外婆心里反而放松下来,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在外面欠赌债后连累家里了!
孙月桂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也回过神来,想到夏国章和夏子启的所作所为,她气得双眼冒火,拍着大腿说道:“这个老三!居然还帮着歹徒祸害家里!他、他就是个畜生!……真是死了也活该!”
“还有那个藤浩!……居然还真被咱们猜中了!他居然真的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已亲妈都不放过!他也是个小畜生!”
一旁夏佳柠闻言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夏国康自已领回家的养子,亲手杀死了他的老婆和儿子,也不知如果夏国康地下有知,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真的有地狱,想到他们一家在地下团聚的场景,夏佳柠就觉得想笑。
孙月桂骂完又觉得不解气,她撸起袖子,满脸怒气地往后院走,嘴里骂道:“这几个畜生的尸体还在咱家后院吗?真是晦气!把咱们家后院都弄脏了!……我得把他们丢出去!”
看着孙月桂一副恨不得把夏国章几人挫骨扬灰的样子,夏时歌连忙上前拉住了她,劝说道:“舅妈,您消消气,尸体……还是让警察处理吧!您就别过去了!”
后院的场景太过血腥,夏时歌不想让家里人看到,她怕家人看到那些尸体的惨状会做噩梦。
提到警察,夏时歌又问道:“对了,你们打通警察那边的电话没有?我妈和大舅他们呢?联系上了吗?”
按照夏子启交代的,今晚藤俊杰的“大哥”在小区里策划了一场动乱,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局面有没有被控制住。
孙月桂回答道:“你放心吧,刚刚你大舅回消息了,说他们那边遭遇了袭击,但现在歹徒已经被击退了,他们俩都没事,让咱们不用担心。”
夏时歌闻言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暂时回不回来。”提起这个,孙月桂面上带上了几分愁容,她叹了口气,说道:“周泓受伤了,好像还伤得挺严重的,你妈和你大舅把他送到医疗中心了,现在他们还在医疗中心那边……”
夏时歌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周泓居然受伤了?
上辈子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周泓可是全身而退的,并没有受伤。
这辈子明明有自已的事先提醒,为什么周泓反而受伤了?
夏时歌心里疑惑,决定开车去医疗中心那边看看情况,她手上有“远海秘药”,如果情况真的很危急,她能及时把周泓的命救下来。
夏时歌和家里人简单交代了一下,叮嘱她们关好门窗,不要去后院,等警察上门处理,然后就去车库取了车,准备前往医疗中心。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开车驶出别墅,就看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隔壁唐诗琪家的别墅居然着火了!
只见橘红色的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舞动着,火光直冲天际,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点燃。
看着眼前这一幕,夏时歌心中惊疑不定,她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种时候为什么会着火?
降雨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虽然这段时间雨势有所减弱,一天时间里只有几个小时在下雨,但空气中的湿度依旧很高,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是最不容易着火的……
莫非,是有人故意纵火?
夏时歌没有犹豫,开车直奔唐诗琪家别墅门口,刚一下车,烟雾的刺激味道扑面而来,呛地夏时歌猛咳几声。
夏时歌抬手捂住口鼻,仰头观察了一几乎全被火焰吞没了,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子里的火焰在疯狂跳动,伴随着滚滚黑烟喷涌而出,飘散在夜空里。
二楼和一楼虽然不像三楼那样火势凶猛,但也能看到火光,显然火势已经蔓延开了。
别墅的大门是敞开的,夏时歌直接走了进去,她看到有两个黑衣保镖正站在院子里,他们同样抬头看着燃烧的别墅,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夏时歌见状连忙跑过去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着火?有人被困在里面吗?唐诗琪呢?她没事吧?”
听到夏时歌一连串的询问,两个保镖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片刻的沉默后,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大小姐她……她被困在里面了!”
“什么?!”夏时歌闻言大惊,语气着急地说道:“她在哪一层?灭火器呢?!怎么不救火?!”
两个保镖闻言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既着急又为难:“这……火势太大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大小姐在什么位置……如果贸然闯进去……”
夏时歌听明白了保镖的意思,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脱掉了身上的针织衫披在头上,朝着别墅直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