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的到,六子的情绪十分的激动,也十分的反常,等六子说完话后,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会有这种想法的。
六子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直接干了一杯白酒,一整杯的白酒就这么干了下去,六子抿了下嘴唇,禁了下鼻子,看来是被狠狠的呛了一下,放下酒杯,六子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燃后,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班长,你还觉得当年那事情是巧合吗?紧紧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吗?那次任务,明显的就是一个阴谋,圈套,我们不是最主要的,但是,我们是被连累的,我不甘心,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提当年事,因为这是我的一个坎,我知道,也是班长你的一个心结。”
说着说着,六子眼眶开始红了起来,又说道:“班长,我心里难受啊,看看大牛,看看二班长,当年的事情,我想去查出来,大不了这个工作我不要了,把咱从长白山上带回来的东西卖掉,钱就够咱俩花的了,当年他们设了一个局,不禁害了张教授,还害了咱们,现在的事情,还不是和当年有关吗,这事情,我不想再躲了,干就完了,怕啥!”
我见六子又开始激动了起来,连忙让他小声一点,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则是抽着烟,心里想着六子的话,他的话,刚开始我听着感觉很荒缪,慢慢的,我竟然觉得他说的对,没错,我从开始的荒缪,不靠谱,扯淡,到最后的,承认。
六子说的话,我确实承认,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当年的那个小庙引起的,从这么多事情当中,我也看出来了,当年的事情,我们只是顺带着被连累的几个人,张教授才是最终的目的,还有,没有我们,那条生路也不会开,谜团太多,但终究是我们的战友被连累的死在了古祭坛中。
想起二班长,想起大牛家,一个是家庭里面失去了男人,一个是唯一的儿子失去了,想想都是心酸。
我承认,活着的我和六子算是很不错了,但现在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在一点点被重新牵连,甚至快要丢了工作,他们想干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们会坐以待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们被人监视了,赵小二就是和例子,兴许以后还会有张小二,陈小二来监视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被动,你势力再大又怎样,就看我敢不敢和你斗了,我让六子少喝一点,这一顿酒,我们喝的都很多,一斤装的白酒,一人喝了一瓶,又一人喝了六瓶啤酒。
我趁着有一点点的清醒,付了饭钱,又拜托老板帮我们送去了边上的旅店,我们来吃饭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边上有旅店的,比较方便休息。
这次我和六子一人开了一个房间,我躺在床上正要趁着酒意睡去的时候,忽然眼前亮了一下,头一阵阵的刺痛,但很快,我就又恢覆了正常,让我奇怪的是,酒竟然醒了不少,脑袋一点点的开始变得清明。
这一奇怪的现象,让我忽然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到很不对劲,喝了那么些的酒,怎么会越来越清醒呢,感觉在喝一斤都没问题了,我变成了酒神?
自嘲的笑了一下,也许是那什么新陈代谢加快吧,我不太懂,不过只能编个理由给自己当解释。
旅店的隔音并不好,在我这个房间,能清晰的听到六子的打呼噜声,很响,一般不是部队里出来的人,很难承受的住这样的呼噜声,而我已经习惯了,可以听着呼噜声睡觉,这个习惯,从部队里出来的人都能会有。
我一边想着六子的话,他的话,很简单的能听出来,他有这个想法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不过不应该啊,六子有什么事得话,肯定会和我说的。
当年我们班一共六个人,另外三个都已经失去了联系,我只知道刘海去了西部建设兵团,王飞也去了大西部支援建设,不过他们两人离的比较远,赵德江回了老家山西好像是去养牛了,他们三个临走的时候都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不过后来因为换工作的原因,早就不联系了。
刚刚六子在饭桌上提起了他们三个,他说这三个人现在混的都不好,就赵德江混的还行,结果前年媳妇跟别人出轨了,他本来是个老实人,非常老实的那种,但老实人发起火来可不是开玩笑的,直接抄起了刀把那男的给捅了,不过没死,但判了八年,还赔了不少钱。
六子说想赚些钱,将这帮兄弟都找回来,大家既然混的都不好,那不如一起混好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在坏还能坏到哪去。
我听了他的话,问他是什么想法,他也不吭声,自己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我也不好掺言,不过六子说了,早晚会告诉我,只不过没想好怎么跟我说这件事,他还要再仔细思考下。
六子心思比我多,脑子也很灵活,他要真是有好道的话,把战友兄弟几个叫回来也不是坏事,不过看样子他要拉着我一起干。
想起我的工作,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不舍,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不说是我,就算是家里人也肯定不能接受,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了,在部队当了干部,衣锦还乡,回到家乡也是干部,现在忽然辞职不干了,他们怎么能接受。
这件事到时候在说吧,看看六子到底是个什么道道,想着想着,眼睛开始眯了起来,确实有些困了,楼下一阵开门关门声,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赵小二的,这小子,现在跟踪都明目张胆了,竟然都和我们住一个旅店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六子给叫醒了,他昨天喝的太多,一睁眼还问我呢:
“班长,你喝了那么多,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啊,我喝了那么多酒,这一早上起来,竟然觉得精神抖擞,脑袋十分的清醒,感觉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奇怪。
我笑着告诉六子说道:“我这是身体好,让你小子这么多年不锻炼身体。”
说着,我坐在六子的床上,将他的被子掀开,问他昨晚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好好说说。
六子一听这事,立马坐了起来,点燃一颗烟,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他立马说道:
“班长,咱去查当年的事情吧,咱们不能这么被动的被人整了,这事一定要查个明白,还有,咱现在手里没钱,我想了,把从长白山带出来的东西卖掉换点钱,接济一下咱的这些老兄弟们,咱都过过好日子得了,我不打算在上班了,一个月挣得不多,也很难提干,有啥好干的。”
之后,六子又说了很多,和昨晚的话差不太多,不过更有条理了,也更清晰了,我沈默了一会,想了一下,告诉他让我想想,他见我有些被说动,又是劝了我半天,我看出来了,六子也很需要钱,这也能理解,战友们日子都不好过,接济一下没毛病。
可是心里还是很纠结,在心里斗争了半天,最后让六子先别急,这事情咱们慢慢来,别真犯了事,那时候后悔都晚了。
六子急忙点头称是,我问六子那些古物藏在哪,六子告诉我,长白山带出来的几样东西都藏在了他老家,就在他当兵前住的小屋里面,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他父亲把那间屋子当成了仓房,很隐蔽。
吃过早饭,我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给二大爷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电话接通后,我说道:
“二大爷,我有些东西想卖掉,你以前有没有认识的路子,帮着介绍一下。”
他老人家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听完我的话,半天没吱声,随即问了一句:“地下捡的?”
我“嗯”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良久,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说是去首都联系这个人,不过他也说了,都二十多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这人现在还在不在首都,不过他说了,那人外号叫江大嘴,在首都那一片地界很有名气,说是如果地址没找到,就去潘家园打听一下,应该能打听到。
我听着二大爷的话,明显的能感觉出他老人家语气了的犹豫和不解,估计他是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我,不过在电话里面,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不过他应该也能猜到一些。
挂断电话,我告诉六子回首都,他问我是不是能卖东西了,我点了下头,他兴奋的站了起来,不过我也说了,到时候再说,如果能找到那人的话自然好说,找不到的话,还是小心为好,在等等,首都水太深了,一定要小心为上,而且,我们还被人盯着呢。
六子也不是个傻楞楞的人,自然知道轻重,直点头称是,下午的时候,我们就订好了火车票,这段日子一直在跑着,也有些累了,这次直接花了高价买的卧铺,睡了一觉,第二天半夜的时候就到了首都。
下火车后,我朝着六子点了下头,六子当即明白,不一会的功夫,赵小二就低着头,一脸的委屈走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