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在外乱窜学校里当然平静不了,在珀劳莉斯手指长好的当天格兰芬多的一位麻瓜出身的学生就被石化了,照相机帮他挡住了蛇怪的眼睛使他避免了直接毙命,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禁闭还剩下十天,珀劳莉斯只能坐在院长办公室里瞎想,斯内普在门上下了禁制,她不用去试就知道,如果她碰了那门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虽然她有别的方法能出去,但是她还不想惹恼斯内普,所以学生被石化的消息还是来劳动服务的塞德里克告诉她的,这位赫奇帕奇学长在珀劳莉斯开始禁闭后的第三天就被罚了两天地窖劳动服务,看他处理荆棘草时愉悦的表情,珀劳莉斯觉得,那家夥是主动往枪口上撞的,显然斯内普也发现了这点,於是在珀劳莉斯禁闭的第六天,塞德里克被斯内普打发去了费尔奇先生那里,想到痛失爱猫情绪暴躁的中年人,珀劳莉斯在心里为塞德里克默哀。
斯莱特林的院长室依旧寂静无声,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珀劳莉斯占据了壁炉前的沙发,明明两个人在屋内,却都像是在较劲似的不肯发出一点点声音,珀劳莉斯已经十天没说话了,她最后一次说话还是对塞德里克,斯内普给她配的药似乎有安眠作用,她每天醒来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而睡着前斯内普也不会回来,就像是把这院长室让给她了一样,似乎今天是因为曼德拉草即将成熟,斯内普早些回来开始研究解药配方,珀劳莉斯放下书,她疲惫的揉揉眼睛掏出魔杖,在沙发上轻轻一点沙发就变成了四柱床,她半个月来都是睡在这里的。她看了一眼斯内普,然后拉下帷幔入睡,她不明白这个根本不想看见她的人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身边,是因为外面有蛇怪,怕用不利索魔法的她受伤吗?她自嘲的压下了想法,合上了双眼。
珀劳莉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斯内普放在办公桌上的曼德拉草大半夜的不要命的叫了起来,她捂着耳朵走过去,动动手指用无杖魔法把桌上袋子里的泥土倒进盆里,显而易见,小家夥太贪吃,自己把泥土吃光后冻到了。她不满的伸手戳了戳满足的摇晃叶子的曼德拉草,目光却忽然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去了目光。斯内普的办公桌下第二个抽屉边一条亮晶晶的银质链子垂在外边,珀劳莉斯眨眨眼,觉得那东西莫名的眼熟,她不确定的伸出手拉开柜子,空荡荡的柜子里,一个心形的银质嵌绿宝石点缀珍珠的相片夹静静躺在那,她伸手拿起来,顺手将被压在下面的手帕一并拿了出来。珀劳莉斯没想到她的相片夹会被斯内普捡到,但她更没想到,手中那条手帕眼熟的要命。她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手中的面料,冰蚕丝,少见的东方材料,手帕左下角用颜色偏灰的银色丝线绣出整齐漂亮的花体字,爱奥尼奥斯,在珀劳莉斯的记忆中,她只有一条这样的手帕,布莱克家人人都有这样一条,在得到名字时由母亲亲手绣上名字的手帕。珀劳莉斯的中间名是西里斯起的,五岁的西里斯因为珀劳莉斯名字里没有和他相似的希腊语而固执的要求将她的中间名定为永恒,永恒的北极星,永恒的布莱克,於是她得到了布莱克家唯一一条绣着中间名的手帕,在那个夏天留给了那位不知名的先生。
“你在做什么?”被吵醒的斯内普穿着睡衣暴躁的拉开卧室门,他的动作在看到珀劳莉斯后僵住了。“放下。”斯内普语气低沈而强硬,他看着珀劳莉斯,面无表情。
“说真的。”珀劳莉斯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想到是你。”她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硬质的相片夹隔着手帕硌得他生疼。“你没有忘了我,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她转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左手无力的撑在桌上。斯内普只是沈默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你是恨我失约到不想见到我吗?”屋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她看着他,那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珀劳莉斯没有想到过那个人会是斯内普,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存在,时光将他雕塑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她想过去问西里斯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她不敢,她怕他死了,或者他忘了她,可是事实比她想得还要戏剧化,他一直就在她身边,认出了她,也厌恶着她。“那么……我明白了。”她眨眨眼,苍白的脸上勾出一个无力的笑。“还是很高兴再见到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她擡起右手轻巧的打了个响指,霍格沃茨是不准许使用幻影移形的,所以她用了克利切教她的小精灵魔法,只为了从那个她想念了十五年的人身边逃离。
寂静的霍格沃茨里,一个扭曲的人影缓缓成形,珀劳莉斯并没有离开太远,这里是二楼的一个空闲的教室,她借着月光绕过了地上的障碍物,然后在一面镜子前坐了下去,贤者之石时间解决后,厄里斯魔镜就被邓布利多放到了这里,她看着镜面,一个黑发黑眼的小男孩也坐在地上看着她,她缓缓叹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照片夹。
“还好你这次没哭。”一个声音在屋内响起,珀劳莉斯认出了他的主人,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没回头。“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她的回答和斯内普上次的回答如出一辙。身后传来一声疑惑,然后她听见汤姆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是我?”身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她感觉身上一暖,然后汤姆在她右侧坐了下来。
“这是厄里斯镜,不是平面镜。”意识到她还穿着睡裙,她下意识伸手拉紧了身上属於汤姆的外袍。“你玩够了?”不想再说下去,她岔开了话题。
“还没。”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汤姆回答。“哈利很聪明,他差不多查到密室所在了。”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郁闷。“虽然我控制着没出人命,不过我想,再玩下去你不会再理我了。”
“那酒如果没加料我还是很喜欢的。”她轻声回答,从第二起石化出现后她就觉得不对劲,五十年前的学生是被蛇怪的眼睛杀了,她根本不相信五十年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会好运到通过反射间接看到蛇怪,那比梅林还活着更让人难以相信,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控制着事态发展,显然身边这位就是罪魁祸首。“你是在拿酒回去的路上看到冠冕了?”
“是,他太弱了,我不想立刻吞下去。”汤姆承认的很干脆。“你如果行动自如那他绝对会在第二天就被你捉回来。那太无趣了。”
“我该谢谢黑魔王对我的称赞?”珀劳莉斯轻笑一声,看来现在精分出来的是十六岁的汤姆。
“啊,是。”极不情愿的回答伴随着几声干巴巴的掌声。“你没怀疑过我要背叛你?“汤姆斜着眼看着她,语气有些不满。
“与我无关的人,尽量杀吧。”珀劳莉斯的语气平淡,然后她转头看向汤姆。“与我有关的人,别动。不然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她扫了一眼两人手腕上发光的红色荆棘火环,克利切的牢不可破咒在他们靠近时会发光。
“你知道你刚才有多迷人吗?”汤姆伸手扳住珀劳莉斯的下巴,嘴角勾出一个轻佻的笑,他黑色虹膜看上去有些发红。
“被一个精分患者夸奖并不让我觉得荣幸。”珀劳莉斯淡淡扫了他一眼,汤姆又开始犯病了,那两个精神什么时候能斗出个结果?究竟是你死我活还是融合什么都好,和别人说着说着话忽然就切换模式换了谁都受不了。
“别想了。”汤姆的手上用力了些。“不是精分,我就是我,你想错了。”他好笑的看着珀劳莉斯,像是在为她难得出现的错误感到新奇。“我一直是你见到的我,不过是,学会了些新东西。”他缓缓靠近,冰凉的呼吸喷洒在珀劳莉斯的额前,吹得她搭在一边的小卷轻轻摇动。“你不是最受不了头发凌乱吗?”那只手顺着她的脸颊划上去,动作轻柔的为她将鬓发打理好。“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说。”珀劳莉斯向后躲开了他的手,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起来急匆匆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和你的教授吵架了?”汤姆了然的眯起眼,他加深了脸上的笑。“你看,他找过来了。”珀劳莉斯瞪了他一眼,她擡起右手,作势就要打响指,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打断了她的动作,脚步声已经停在了屋外,珀劳莉斯不解的看着他。“他看不到我,也就看不到你。”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在门被推开的刹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