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抬头望向萧景逸,面上洋溢着由衷的敬仰与喜悦,温柔地笑道:“六殿下,你真是天纵奇才,这等妙思,竟也被你信手拈来。此公式之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试想,若是要将一万个数,从一至万,逐一累加,用我等旧法,怕是要耗上数日数夜,精疲力竭。而有了你的公式,不过须臾之间,便能得出答案,真真是化繁为简,神乎其技。”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萧景逸,这哪是传闻中的窝囊废,这简直是天纵奇才啊。
只有太子萧景东与四皇子萧景北,心里比吃了屎还难受。
今天,他们一个被老六戴了顶绿帽子,心中正忍受着奇耻大辱。一个被老六踢了蛋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不知道等会晚上回去,还能不能和王妃一番云雨呢。
在众人一片震惊的注视下,萧景逸显得格外从容不迫,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淡然。
“诸位莫要惊奇,此番并非我有何等神通,实则是在一本古籍中偶得的智慧。那是一位隐世高人,其智慧超凡脱俗,所研究出的学问,令人叹为观止。方才那算术之精妙,连同其背后的逻辑推演,皆源自这位高人——高斯。”
“此书之中,蕴藏着无数奇人异士的智慧结晶,皆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惊世发明。就连那‘将军骏马图’复原之谜的破解,亦是得益于此书。极为遗憾的是,在一个夜晚,当我沉浸于书海,疲惫至极,不慎趴在桌上小憩之时,那盏摇曳的油灯,却无情地将那本奇书化为灰烬。”
萧景逸将未来世界里最牛逼的数学大师——高斯,也给搬了出来。
在萧景逸穿越前的现代世界里,每当他被高等数学折磨得晕头转向,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个念头:那位十八世纪诞生的数学巨匠——高斯,莫非是从二十二世纪的某个角落,悄然穿越时空而来?
否则,他怎么那么牛逼,一手缔造了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数学公式。
而今天萧景逸用到的这个高斯公式,居然是高斯上中学时发明的。
这个高斯,真他妈是个天才!
楚皇、太子、四皇子及满朝文武,此刻方如梦初醒,心中恍然大悟。
群臣之中,不乏窃窃私语者:“我就说嘛,这个窝囊废老六,怎的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原来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恰巧翻阅到那古籍残卷。”
“这个窝囊废老六,也就只能在书房里啃书本了。”
......
如此一来,北庆国师司马鬼子也只能无奈认栽,心中暗骂运道不济。竟让这个老六歪打正着,从那些陈年旧书中寻得了破局之法。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输!
随后,司马鬼子满心不甘,带领着使团愤愤然离去,连楚皇为他精心筹备的晚宴也不参加了。
只有那位容公子,在转身即将迈出大殿门槛之时,竟向萧景逸投去一抹神秘莫测的嫣然浅笑。
这让萧景逸浑身一哆嗦,他不禁暗自嘀咕,这位容颜清绝、风华无双的北庆容公子,到底是男是女啊?
那清秀之中蕴含的俊逸,模糊了性别的界限,引他无限遐想。
待北庆使团的身影逐渐隐没于视线边缘,征北将军张飞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荡,急步趋前至萧景逸身侧,身躯微弯,似有下跪之态,满是风霜的脸庞上写满了感激。
萧景逸眼光敏锐,动作迅捷,不待老将军双膝弯下,便已伸出有力的臂膀,稳稳地将这位历经无数风霜的将军扶起。两人之间,一股无形的默契与敬重悄然流转。
老将军感慨万千,声音中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激荡:“六殿下啊,你此番作为,实乃为我大楚立下不朽功勋。回想往昔,我身为北伐的先锋,却不幸陷入司马鬼子的奸计之中,致使幽州沦陷,成了我心中难以磨灭的痛。而今,你力挽狂澜,将幽州失地重新夺回,你不仅是大楚的英雄,更是我的恩人,帮我一雪前耻啊!”
其实,那段尘封的往事,真相远比表面复杂。
当年的楚皇,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理智,急功近利之下,命令张飞鹏率军疾进。未料却中了司马鬼子精心布下的陷阱之中,致使大军溃败,幽州失守,连楚皇也差点被生擒活捉。
但这个黑锅张飞鹏肯定要背的,历史本来就是如此,皇帝的黑锅必须由大臣背!
萧景逸轻轻搀扶着张飞鹏,语气温和地道:“老将军,我身为大楚皇子,为大楚尽忠竭力,本就是分内之事。”
目睹这一幕,楚皇心中五味杂陈,险些落下泪来。
十二年磨一剑,他终于一雪前耻耻,那份积压已久的愤懑与仇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但转眼间,他又迅速收敛情绪,恢复了帝王应有的威严与冷静,目光深邃地望向萧景逸,缓缓开口:“老六,你为大楚江山社稷立下不朽功勋,朕心甚感宽慰。此刻,你但有所求,尽管道来,朕自当予以重赏。”
机会来了,这是唯一提桶跑路的机会!
萧景逸心中盘算着,一场微妙的心理博弈悄然拉开序幕。他决定先向父皇抛出一枚重磅请求,以便以进为退,让后续的真正请求水到渠成。
萧景逸笑道:“父皇,儿臣已经十八岁了,想外封就藩。现在幽州已经收复,儿臣心向往之,愿赴幽州,为一方百姓谋福祉,护我大楚边疆安宁。”
萧景逸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幽州是大楚的心腹重地,其战略地位十分重大。如此敏感之地,父皇绝不会分封给自己。
他正是要借此为由,故意设下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如此,当父皇婉拒他这份对幽州的觊觎之时,便能顺水推舟,更自然地应允他远离京城、赴外就藩为王的请求。
只不过,那未来的封地,将不再拥有幽州这般耀眼的光芒与显赫的地位。
果不其然,楚皇笑道:“老六啊,按皇室祖制,你早已到了该去封地就藩为王的年龄。但父皇念及你孝心可嘉,愿你多留你母亲身边尽孝,这其中的情分,你可要细细体会。今日既然是你自己提了出来,为父自当遂了你的心愿。”
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只是这幽州之地,被庆国铁蹄践踏了足足十二年,局势错综复杂,犹如迷雾重重,非得一位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亲王前去方能稳住大局。恰逢今日太子提议给老四加封,为父细细思量,觉得老四正是治理幽州的不二人选。”
“至于老六你嘛,你便就藩沙州为王吧。沙州虽地处偏远,人烟罕至,其治理之道,或许更为单纯直接,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番历练。”
偏心,太他妈偏心了!立下如此举世功劳,竟然只是封一个大楚最偏最穷的州郡!
就算没有立功,作为皇子,也不会封个这么差的封地。
我的皇帝老子,你让老六凭什么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