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涛精心易容后来到公园南门,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两个身着电业局工作服的男人。张涛不动声色地凑过去,掏出香烟,礼貌地问道:“兄弟,借个火。”其中一人随口问道:“火柴还是打火机?”张涛压低声音道:“火折子最好。”两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会意的光芒,对张涛点点头,一人说道:“跟我来。”张涛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机警地环顾四周后,便跟着他们离开了公园,来到一处隐蔽的民房。
进入屋内,张涛与两人挨个握手,真诚地说道:“同志,你好。”那两人也难掩激动之情。一人转身从里屋拿出一套工作服递给张涛:“衣服你先换上,有什么计划你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张涛沉声道:“一会儿你们掩护我进入政府大楼二楼的杂物间,之后你们就可以走了。”其中一人自信满满地回应:“好的,没问题,政府大楼我们常去,一会儿你跟在我们身后,什么话也不用说,我来处理。你去把院子里的梯子扛着。现在大楼里的人都忙着呢,这时候去正好,没那么多闲人注意。”说完,又对另一人道:“小弟,你给他找个帽子。”张涛接过帽子戴好,将帽檐往下压了压,走到院子里把梯子扛上,随着他们朝政府大楼进发。
到了政府大楼前,领头的人熟稔地对门卫曹老三打招呼:“曹老三,今天你当值啊。”曹老三没好气地回应:“嗯呢,咋又来了?”那人抱怨道:“唉,别提了,上官动动嘴,咱就跑断腿,这不说是线路老化,让我们过来检修。他娘的去年才换的电线,一年就老化了?”曹老三撇撇嘴:“行了,这里面的门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当官的又缺钱了,行了,别在这啰嗦了,抓紧进去吧,一会儿让上官看见了我还得挨说。”那人说了句:“回见了。”便带着张涛二人进了大楼,上到二楼,在走廊尽头支起梯子,装模作样地开始检修。
张涛见走廊无人,快步来到杂物间门口,掏出万能钥匙,动作娴熟地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门锁,与两人点头示意后,一闪身进了杂物间。电业局的两人收起梯子,象征性地查了查线路,便出了大楼,在门口还和曹老三闲扯了一会儿才离开。
张涛进入杂物间后,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这个屋子足有 40 多平,由于是把山的位置,西南两面都有窗户,不过都拉着窗帘。屋内堆满了杂物,厚厚的灰尘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张涛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杂物,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这过程犹如在雷区行走,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在南面窗户底下清理出一块空地,找来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放在那里。张涛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拉开窗帘一角,拿出相机开始拍照。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他宛如一个孤独的战士,默默地记录着敌人的情报。
渴了,他就从随身的水壶里喝水;饿了,便从随身空间拿出吃的糊弄一口,说是糊弄,其实那些食物可都是他精心准备的,他临来之前特意去了一趟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然后放入随身空间。空间里的时间停滞,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只是他不敢饮酒,怕酒精影响自已的行动,即便如此,他在这狭小的杂物间里过得还算自在。就是大小解遭点罪。
夜幕降临,当夜晚的黑暗笼罩大地,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时,张涛便拿出望远镜继续观察。他像是一个黑夜中的幽灵,静静地注视着大楼周围的动静。
他摸清了巡逻队的行动规律,关东军司令部卫兵换岗的时间,以及警卫的人数等关键信息。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牢牢地记在心中,这些情报就像是珍贵的宝藏,在未来的斗争中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困了累了,他就靠在椅子上和衣而睡。
就这样,一连五天过去了,张涛终于把情况都摸清楚了,而且相机的胶卷也用完了。是时候离开这个待了数日的地方了。张涛等到后半夜,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宛如一座死城。
他轻轻地打开西面的窗户,身体敏捷地一翻,便出了窗户,单手紧紧扒住窗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关好,才一松手,整个人像一只轻盈的飞鸟落在楼下的草坪上。
他顺势一个前滚翻泄力,然后迅速蹲下观察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弯腰小跑,来到院墙下,他双脚用力一蹬,双手攀住墙头,一个翻身便落到墙外,接着一溜小跑消失在夜色中,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张涛回到家中,四周静谧得如同死水,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他熟练地从空间取出药水,把头顶的电灯泡换成暗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小心地将药水倒进托盘里,把剪好的胶卷一片片的放进去,一张张照片逐渐显影。待显影完成,他把照片夹起,挂在简陋的晾衣绳上,那些湿漉漉的照片在屋中轻轻晃动。
抬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他疲惫地走向水盆,冷水洗脸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些。他爬上炕,身体刚一接触那温暖的被窝,就深深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当太阳高挂天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张涛脸上,他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坐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他掀开被子,穿上衣服下地,用手触碰照片,发现都已干透,便一张张摞好,放回空间。简单洗漱后,他出门走向街口,在熟悉的馄饨摊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满足。
随后,他慢慢溜达向城南安全屋。安全屋内,他开始精心化妆,不多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眼神浑浊却透着犀利。一切准备就绪,他朝着关东军司令部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采买的军曹走了出来。这军曹膀大腰圆、肚满肠肥,迈着滑稽的小短腿朝着市场方向走去。张涛的目标就是他,别小看这个采买的军曹,最是懂得人情世故的价值,他就像关东军内部的包打听,上至军官的喜好,下至士兵的琐事,他都了如指掌,而且他那贪婪的性格更是张涛可以利用的关键。
张涛早在之前拍照侦察时就盯上了他,经过长时间观察,对他出来采买的大致时间已经摸清。今天就是要进一步掌握他的行动路线,为后续行动选择合适地点。
张涛一连跟了两天,对军曹的行动路线已经了然于胸。
这天,他再次在城南安全屋精心装扮,还特意在脸上贴了个大黑痦子,这是他迷惑敌人的手段,用一个显著特征吸引敌人注意,从而忽略其他细节,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向错误的判断方向。
他身着大褂,头戴礼帽,走出安全屋后,打了个人力车来到关东军司令部前一条街,付钱下车后,他慢慢悠悠的走到司令部门前。时间刚刚好,军曹准时出现。
张涛不动声色地跟在军曹后面,走过两条大街,眼瞅着快到市场了,他快走几步拦住军曹,满脸谄媚地说道:“太君,太君,您稍等。”军曹停下脚步,满脸狐疑地盯着张涛,大声问道:“你滴,什么滴干活?”张涛哈着腰回答:“太君,小人是个菜商,这不,菜进的有些多了,听说太君的需求量大,这才找过来,想请太君帮帮忙。”说完,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五十日元塞到军曹手里,压低声音道:“放心,太君,规矩都懂。”
军曹攥了攥手里的钱,黄豆粒般的小眼睛眯了起来,问道:“你滴菜,远不远?”张涛恭敬地回答:“不远,太君,我们可以坐车过去。”
军曹点了点头:“呦西,你滴叫车,我滴过去滴看看。”张涛连忙应道:“好嘞,太君,您请移步。”说完,带着军曹出了巷子打了个人力车。
人力车在街道上穿梭,穿过两条繁华的大街,又经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最后在一处民房停下。
张涛下车,对着军曹说道:“太君,就是这了,菜都在院子里。”他打开院门,侧身请军曹进去。
军曹刚一进门,张涛迅速跟上,顺手把门插上。紧接着,他一个手刀精准地劈在军曹的后颈,军曹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张涛费力地拖着他肥胖的身躯进了屋,将他绑在椅子上,又拿抹布堵住他的嘴。然后,他端起一盆凉水,朝着军曹泼去。
军曹悠悠转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到张涛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张涛压低声音,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太君,稍安勿躁,我有点小事求你,你只要给我办好了,放心,好处大大滴!”军曹眼中的惊恐更甚,拼命挣扎。
张涛继续说道:“太君,你也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毫发无损。”军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恐惧,他显然在权衡利弊。
张涛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道:“太君,你想想,你要是配合我,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要是不配合,那可就不好说了。”军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张涛心中一喜,从怀里拿出照片,一张张在军曹眼前划过。当划到一半的时候,军曹突然出声道:“这个,这个就是作战参谋。”张涛把照片放到他眼前再次问道:“是这张吗?”军曹用力地点点头。
张涛拿过照片仔细端详,相片上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人,戴着眼镜,留着仁丹胡,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
张涛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他有什么爱好,常去哪里?”军曹为了活命,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回答:“他叫山口胜平,是帝国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他平时喜欢喝酒…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和惠子居酒屋的老板娘有暧昧关系。基本上有空都会去喝两杯。”
张涛紧接着问道:“他平时都是几点过去?”军曹思索了一下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平时没有留意,我碰见他几次好像都是六点半左右,对,六点半,因为我们六点吃饭,我每天吃完饭都会在院子里遛两圈,消消食,我就在遛弯的时候看见他几次。”
张涛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走到军曹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地说道:“感谢你的配合,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说罢,他双手放在军曹的脑袋上,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军曹的脖子被拧断,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
张涛利落地把军曹装进麻袋,那军曹还未完全僵硬的身体在麻袋里扭曲着。张涛又在麻袋里放进几块大石头,随后用绳子把袋口紧紧扎住。做完这些,他把麻袋轻松地收进随身空间。
接着,他仔细地把屋里的痕迹清理干净,任何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都不放过。确认无误后,他出门打了个人力车,一路朝着河边而去。
来到河边的大桥上,张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定附近没人后,他扛起麻袋,用力一甩,麻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入河中。河水瞬间涌起大量气泡,像是在为这罪恶的沉没发出抗议。麻袋裹挟着石头和军曹的尸体,缓缓地向河底沉去,很快便消失在那幽深的河底,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而张涛的身影在桥上停留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张涛拿出一套西装换上,笔挺的剪裁让他多了几分干练。随后,他拿起一份招核身份证明,仔细端详上面照片的模样,开始精心化妆。他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又小心翼翼地贴上仁丹胡。整理一番后,他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已,此刻的他活脱脱一副招核精英的打扮。他微微皱眉,仔细对照身份证明上的照片和镜中的自已,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嗯,有七八分相似。